兩人被商隊威脅不準靠近,只得在這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尋找下一個商隊。
李豐臉上不停的冒出細汗,還有眼淚、鼻涕、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自己似乎還樂在其中。
“李豐你真的沒事吧?我們還是去附近的小鎮上找個醫館,看看郎中吧?”林天看到李豐現在的樣子,心中有些擔心。
“這藥我覺得很給力,我現在臉上疼痛感減輕了!就是有點火辣辣的!”李豐完全不擔心自己的狀況,開心的揮袖輕輕擦了一下臉。
既然李豐說沒問題,林天也沒想那麼多,拿出水喝了幾口,遞給李豐,李豐接過水就往臉上倒,大呼一聲:“爽!”
“別倒完了,我們最後一點…水了!”林天還沒來得及說完,李豐就已經把水倒完了。
“你說啥?”李豐口齒不清的說道。
林天手扶額頭,黑着臉,心裡早已萬馬奔騰,真不該和這傢伙一起出來的。
“沒啥,你乾的不錯,歇歇再走!”
歇息了片刻,兩人繼續在這官道上前行。
官道白天十分安全,因爲不時的有官兵在官道上騎馬巡視。
白天官道來往的人雖不多,稀稀疏疏的,走個幾百米也能見到兩三個人組隊前行。
“媽媽,你看那有個背大箱子的怪人!”一個小孩指着迎面走來的李豐對她旁邊的大人說道。
那婦女看到李豐後臉色不好立馬把孩子抱了起來,怕李豐是壞人,匆匆走過。
“真的沒問題嗎?”林天不滿的瞟了一眼那個婦女,還是擔心的問了一下李豐。
李豐這邊流着眼淚、鼻涕、口水點頭:“身體沒啥大問題,就是餓!”
夕陽快要西下,餘暉灑落,照耀在林天與李豐二人身上,兩人緩緩的前進,身影被拉得很長。
“咕嚕~”李豐肚子叫了起來,林天還好,估計是那蛇肉的原因,林天現在都還沒有感覺到一點飢餓感。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
“前面好像有人施粥!”林天遠遠的看到有人羣聚集,人羣頭上有一面大大的施粥的旗幟飄揚,興奮的叫道。
已經餓了一天的李豐哪裡聽得這些話,兩眼猶如火眼金睛順着望去,確認無誤之後,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立馬大步向那施粥的地方衝去。
白如玉在這官道上對一些貧民和要去王城謀生的人大施恩惠。
白如玉只見一個黑麪,嘴上掛着倆香腸的大胖子齜着缺牙咧着大嘴的衝了過來,宛如一尊地獄爬出的惡魔。
白如玉單手提起大鐵錘,定神打量了一番暗道:“來者不善,好像有點面熟!不管了,白爺爺我先給他一錘!”
李豐看着施粥的人竟是白如玉,他露出的一臉笑容更恐怖了。
“哪裡來到怪物,竟敢在官道上嚇你白爺爺!受死!”
李豐卻不料白如玉竟提起大鐵錘衝了過來,要打殺自己,這還了得。
覺得形勢不對的李豐立馬轉頭就往回跑:“你大爺的!老子跟你有仇嗎?”李豐跑到林天背後五米外才放緩步子,往後望。
林天見狀急忙上去阻止白如玉,攔住白如玉之後,開口:“白大當家的,是我們,王城中有過一面之緣,昨晚也鬧了些笑話!”
“白如玉大當家,誤會!誤會!我是昨天晚上被你用大錘砸的那個!”
李豐黑着臉,齜牙咧嘴,躲在林天身後五米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結果李豐的表情讓白如玉與其身後的手下們毛骨悚然。
就在白如玉在思考林天二人是誰的時候,林天拱手笑道:“白大當家,今早我與好友的乾糧就已吃完,這裡前無村後無店,所以前來討碗粥喝,如果方便的話。”
“原來是你們倆,昨天真是誤會!來吧,粥隨便喝!”白如玉看着李豐的大箱子,頓時想起了二人,看着李豐這樣子,心有愧疚,把大錘扛到肩上看着林天和李豐,擠出尷尬的笑容。
白如玉將二人帶到施粥的地方,給兩人一人一個碗,李豐拿起鍋裡的勺給兩碗都添的滿滿的,把其中一個碗遞給了林天,然後直接把鍋端走,抱着喝了起來,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在李豐的觀念裡面,只要自己能吃飽就行了,他纔不會在意別人怎麼來看自己。
白如玉看着李豐難看的吃相直接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收回,和一羣手下臉上直抽抽。
“當家的,那是一百人的粥啊...一點也沒給我們留!真的很想做掉他!”提刀那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鍋,走上來在白如玉耳邊說道。
粥都被李豐吃完了,也意味着今天晚上他們得捱餓了,大多人不免心中不爽,看向李豐時恨不得將他給吃了。
李豐不知道肚子是怎麼構造的,吃了那麼多,感覺肚子沒什麼變化。
“吃了個半飽!這是小小心意,謝謝各位!”李豐看着周圍那羣人殺人的目光,既害怕又有些無奈,心中不斷排腹:“你們都是什麼眼神!不就喝了你們店粥嘛,比天哥兒還小氣!”
無奈的李豐只得從背上的箱子裡拿出面值五十的刀紙錢遞給白如玉:“小小心意,忘當家的收下。”
白如玉也不客氣直接接過刀紙錢,嘴角翹了起來,面色好轉,笑道:“兩位小兄弟打算去哪裡呢?我看你倆這大包小包的,應該不會就近落腳吧?”
“兩百里外的學海城!”林天將碗放下,用袖子擦嘴,實話實說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兄弟們咱們有生意做了,五十刀錢,繞一小段路送這兩個小兄弟去學海城!到下個小鎮或者村子,一人給發兩刀錢!”白如玉大笑着,高聲說道。
“好!”白如玉一行手下十幾號人,個個都興奮道,若是有事做,他們也不願在刀口舔血過日子,但凡走上這條路的人大多都是被逼無奈,白如玉的黑風寨挑人更是嚴格,大奸大惡之人是不會讓其進入山寨的。
天還未黑盡,一行人在官道上前行着,不時的聊着家常,我說一句,你搭一句。
“我見白當家也非大惡之人,昨天京威鏢局的人邀請你,你爲何不去呢?”林天和扛着大錘的白如玉走在官道上,林天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爲什麼不去?你想得太簡單了!”白如玉覺得好笑,也覺得林天問這話比較幼稚,也覺得正常,畢竟看林天的穿着,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一些事情想得太簡單。
“有什麼複雜的?”林天實在琢磨不透其中的含義。
“你想想要是我沒有這個實力,京威鏢局的人會邀請我嗎?相反昨天他若是沒有實力就不止付出二十刀錢這麼簡單了,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強者制定規矩,弱者根本就沒有話語權!”白如玉伸出昨天接錢的手看了一眼,語氣有些自嘲。
林天不太明白白如玉爲什麼會說這些話,順着白如玉的眼光望去,瞥到一眼白如玉伸出的手掌,淤青了一大片,心裡有些複雜。
“唉...我異力被打散,再也不可能踏入異人這個圈子了!強者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林天看着自己攤開的雙手嘆氣,無力的放下手,喃喃自語,隨後咬牙捏拳,面色盡是不服輸。
白如玉聽力何等靈敏,好奇的看了一眼低頭的林天,擡頭看着前方,笑而不語。
白如玉一行人拉着馬車,在官道上行走,見天色已晚,也無法再繼續前行,便在旁邊的樹林中安營,準備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