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兩匹流雲馬正在疾馳。
“再走半日就到了我的老家,彎家坳了!”
大鐵子此刻有些近鄉卻情,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父母和弟弟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算算時間,弟弟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真好。”
“你家還真是偏遠呢!不知道有什麼特產呢,回去要不要給他們帶一點,公公婆婆見到了我這未來兒媳婦會不會大吃一驚!哇,大鐵子你娶個老婆怎麼這麼漂亮呢!”
杜子妃一開始一直都在詢問着,後面很風趣的開口調笑着大鐵子。
“別鬧了,我心裡緊張得很,當年一氣之下離家,都好幾年沒有回去了。當初離家出走時下定決心沒有功成名就絕不會去,現在加入暗殺堂,地位堪比百老,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杜子妃和大鐵子騎着馬並排而行,看着大鐵子疑惑的問道:“也算是功成名就?你這傢伙的語氣不甘於如此地位啊?不過,當年因爲啥事離家出走的?”
大鐵子咧嘴一笑:“我還年輕,跟着老大前途無限。”
隨後感嘆無比,開口:“當初是父母對我的關愛太少,加上家裡窮得沒法說,爲了減少一個人的開銷,我纔會離家出走的。”
“想着出來闖出一片天地,到了城裡學了捏泥人,這捏泥人多多少少也算是一門手藝,學得不太精,但有手藝的手藝人也不至於餓死。”
“恩,現在你也是功成名就,你父母和你弟弟的地位在這勢力中,也自然會水漲船高。”
杜子妃知道大鐵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十分不容易,也知道大鐵子很珍惜這一切,做一些事情也很謹慎,他怕這些東西全都被收回去,到最後一無所有。
倆人就這樣一路聊着天來到了大鐵子的老家,彎家坳。
彎家坳看過去只有幾戶人家,稀稀疏疏的。
大鐵子站在彎家坳一處破舊的土房子外大叫:“爹孃!弟弟!我回來了!”
可是叫了半天沒有一個人。
杜子妃和大鐵子走進房子,轉了一圈,裡面全是蜘蛛網,怕是好幾年都沒有住過人了。
杜子妃開口詢問道:“該不會都搬走了吧?”
“大鐵子?是大鐵子嗎?”
鄰居早早就聽到了聽到大鐵子的叫喊,可看到大鐵子後一直都不敢辨認,大鐵子出去時可是十分瘦小的,直到鄰居看到大鐵子的輪廓之後,覺得應該是大鐵子,纔開口詢問,看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大鐵子。
“隔壁老王叔!我父母還有弟弟他們去哪兒了?”
大鐵子開口詢問隔壁老王。
“你弟弟出息了,在城裡做起了什麼生意,聽說快要娶媳婦兒了,媳婦兒是城主的女兒!出息啊!真的出息,要是我兒子就好了!”
隔壁老王說的時候,似乎沒有羨慕的意思,能聽出話語中有些驕傲,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真出息!”
大鐵子轉身對着杜子妃笑道:“走吧,咱們進城吧!騎流雲馬最多也只有一二十分鐘的路程。”
“大鐵子,這個姑娘是你的誰呀?俊俏啊!”
隔壁老王眼神兒有些不對勁,色迷迷的開口說道。
“我媳婦!漂亮吧?”
大鐵子說完再沒有理隔壁老王,騎上了流雲馬,往着城裡欣喜而去。
“隔壁老王是吧?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否者你會死得很慘!”
杜子妃撿起了兩塊石頭,動手使勁,一下便捏碎!
隔壁老王感覺胯下一涼,嘿嘿點頭笑:“去城裡幫我祝福一下你弟弟!”
杜子妃點頭上了流雲馬,跟着大鐵子往城中而去。
“大鐵子福氣真好,找了個這樣絕色的媳婦兒。”
隔壁老王說完回到了家裡,換了一身衣服:“得播種去咯!”
彎城,這是一個小城市,城市雖小,但是應有的商品還是有。
大家都喜歡搬到城市中去居住,相對安全許多,所有這座城市幾十萬人口還是有的。
“誒呦我去,流雲馬這馬就算是城主纔有一匹吧?有幸見過。該不會是那個勢力的大人物吧?”
作爲城門守衛,他們靠着出入的稅收,還有其他的一些油水生活,其中一個守衛看着大鐵子開口。
大鐵子笑了笑摸出四枚銅幣,遞了過去。
守衛愣了一下,本想滿天要價,可人家似乎知道這入城價格:“大哥,你這是流雲馬吧?”
“恩,我乃正劍門的弟子,現在回來探望我父母。還望守衛大哥多通融。”
大鐵子自曝家門,就是不想惹太多的事情,暗殺堂做這些事不能太高調。
守衛一聽正劍門三個字,立馬諂笑讓大鐵子進去:“不早說,剛剛還想刁難一下你呢。既然是正劍門回家的弟子,那你進去吧。”
這守衛也算是老實,說話也不知道拐彎,大鐵子聽到之後,哈哈一笑。
“這十枚銅幣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想請問一下,大金子住在何處?聽說是在經商,要結婚了,對象是城主女兒。”
大鐵子遞過去十枚銅幣,杜子妃站在大鐵子身後,那些守衛一個個的,都不時的往這邊看。
“大金子?你說的是金老闆吧!在主道有他的大金酒樓還有大金糧行,上主道就可以問到了,不過最近他出了點事情,惹了惹不起的人。”
大鐵子聽到這話,望着守衛開口道:“惹不起的人?是什麼人?”
“看你是正劍門的弟子,我就給你說了吧,咱們勢力領頭人的公子哥兒,或許你去還能保他一命,金老闆這人爲人不錯,要真是那樣被人整死,可惜了,有些話我是不能說的,祝你好運。”
大鐵子聽到這話,拱手道謝後,急忙牽着流雲馬進城,往主道上走,看着好多有大金字樣的店鋪都關門了。
這時候杜子妃追上來,開口道:“剛剛我問了一下,好像是雙方一開始因爲價格問題,店員和那人鬧了矛盾,你弟出面賠了不是,然後請他吃飯,弟妹也在陪同。”
“那勢力領頭人的兒子於是看上了你弟的女人,跟你弟硬搶女人,打算整治一下你弟,我聽到這裡,那還得了,咱們直接弄死他得了吧?”
大鐵子眉頭一直都緊鎖着:“不着急,咱們找到我弟,問下情況是怎麼樣的。再做決定,我們現在先去看看教我手藝的師傅。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住着。”
大鐵子帶着杜子妃先來到了彎城一處貧民區,這裡搭的都是簡易房,住的都是彎城的底層人員。
“請問一下,這裡…芳兒,師傅呢?”
大鐵子叫住了一個人,上前想要詢問自己泥人師傅去的下落,卻不想遇到熟人了。
沒想到這人竟然是自己師傅的女兒,這門手藝傳男不傳女,所以大鐵子才學到了他師傅的手藝,只不過是個半吊子。
“你是…鐵子哥?”
那女子不太敢確定這人就是大鐵子,幾年時間,變化還是挺大的,她看大鐵子疑惑道。
“對,你鐵子哥。”
大鐵子看到熟人之後,感覺特別親切,下意識的上前把嬌小的芳兒抱了起來。
芳兒有些尷尬,紅着臉開口小聲道:“鐵子哥放我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大鐵子被杜子妃瞪眼踹了一腳。
大鐵子才發現芳兒已經長大,立馬將她放了下來:“哈哈,太高興了,還記得你小時候老是要我抱你。對了,師傅呢?”
芳兒紅着臉,小聲開口道:“我爹去年得病走了,他說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你學藝學一半將你趕走了。”
大鐵子聽到這話,高興的臉一下嚴肅起來:“節哀順變!師傅的墓在哪兒,我去祭拜一下。”
“他死後,便將他燒了,隨風而撒,他想融入泥土裡,你也知道我爹的性格。犟得很!”
這時候芳兒才注意到了大鐵子身後的杜子妃,開口詢問道:“這位姐姐好漂亮,是?”
杜子妃點頭對着芳兒笑了笑。
“你嫂子杜子妃,漂亮吧。”
大鐵子開口說完,直接跪了下去叩頭,扣頭聲很響:“師傅,不孝徒兒回來了,出息了!放心,芳兒我會給她安排好人家的!”
“呸~爹,別讓鐵子哥給我安排人家!她辦事一點也不靠譜!”
芳兒嘴裡小聲唸叨,杜子妃聽到之後,噗嗤一笑,立馬捂住嘴,“對不起,對不起!”
大鐵子起身看了杜子妃一眼,繼續道:“芳兒問你個事,城裡金老闆住哪兒?”
“金老闆?我就在他府上做女工,不過他最近惹上麻煩了,將所有家丁都遣散了,怕連累了我們這些人。”
大鐵子聽到這話,大喜,正想開口。
杜子妃上前將大鐵子額頭上的灰擦盡,對着芳兒溫柔道:“妹妹帶我們去一下吧,金老闆是我夫君的弟弟。”
“金老闆是鐵子哥的弟弟?你倆一點也不像啊?”
芳兒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恩,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快帶我去吧。”
大鐵子急忙開口說道。
杜子妃則是在一旁打量着芳兒,很普通一個女孩兒,看起來很柔弱,衣服整潔,杜子妃總結了一下,心道:“是個愛乾淨的好女孩。”
“哦!”
芳兒哦了一聲之後,走在前面帶路,好奇的打量着杜子妃心道:“真漂亮!不會是城主女兒那種人吧?”
“鐵子哥出去發財了吧!”
芳兒想和杜子妃聊點家常話,所以靠上去對着杜子妃開口。
“恩!你鐵子哥身體壯,特能幹!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他做我男人。”
杜子妃壞笑看着芳兒,芳兒這單純的小姑娘自然不懂杜子妃話中的意思。
芳兒看了一眼大鐵子:“鐵子哥人好,心好!姐姐可不要像那個城主女兒一樣,這山望着那山高!”
大鐵子在一旁穩住笑,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杜子妃瞪了大鐵子一眼,開始套芳兒的話:“哦?具體是怎麼回事,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跟姐姐說說。”
“之前我不知道,後面,金老闆帶着那個公子哥兒回府邸吃飯,誰知道呢,那個城主的女兒當面挑逗那個公子哥,金老闆當時有些尷尬,但只能當做沒看見。”
“結果金老闆與未婚妻吵了一架,吵得很厲害,然後當晚就和那公子哥睡在一起了,金老闆自然不能忍,出手想要教訓那公子哥,結果被打了一頓,那女人還慫恿那公子哥霸佔了金老闆的財富。”
“只是沒想到那公子哥居然是勢力領頭人的兒子,區區小產業他根本瞧不上,對於城主女兒,他也只是想要玩玩而已,然後那女人又回了金老闆家裡。”
“城主女兒慫恿金老闆,金老闆咽不下這口氣則是找人想把事情鬧大,後面鬧得那公子哥不耐煩了,那名公子哥直接找各種理由整治金老闆,結果那城主女兒這幾天回了城主府。”
大鐵子也聽到了,但他不能只聽芳兒的一面之詞,既然馬上就到了,自然而然就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杜子妃看着大鐵子,這事情完全可以動手了,那女人真像自己,不過唯一一點不像的就是給自己男人頭上種草,這一點杜子妃非常不喜歡,開口:“你覺得這事情應該怎麼辦?”
“不着急,先去看看我弟,還有父母親再說。事情先問清楚,他們口中說的東西,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千人千口,每人想表達的意思,和每個人理解的意思都不一樣。”
大鐵子其實是很生氣的,但是越生氣越要冷靜,這是從林天身上所學到的。
“行,聽你的!不過我還真想看看這個城主女兒究竟是個怎樣貌美的人,能把你弟弟這種奸猾無比的商人都迷得找不到方向了。”
杜子妃笑道,大金子有這一天,頭腦自然夠用,杜子妃心想,大金子不可能被這些東西衝昏了頭腦,同時也想見識一下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絕色美人。
“我覺得城主女兒沒有姐姐漂亮,就是一張嘴特能說,還特別狠毒,我還被她打過呢,何止是我,連金老闆的母親都被她教訓過,而後金老闆還數落她母親的不是。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
芳兒看着一個女人,那女人溫柔的看着芳兒,問道:“是什麼?”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