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陳彬看了眼牀上瑟縮着的許凡,在牀的一角,很安靜。
“如果我說我要報警,你們會攔着嗎?別忘記了,你們也是領風酒吧裡的人。”許凡沉靜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她能怎麼樣?這個酒吧,很多年以前就存在了,到今天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太大的事,至少表面上風平浪靜的,不是麼。
“事實上,我們也只是其中之一。不管怎麼強大,我們還是小孩子這點,不得不承認。”陳依曼拍拍她的肩膀,示意。
“我以爲……你們很厲害了。”許凡輕輕的說了句後,蓋上了被子,開始睡覺。
我以爲你們已經很厲害了,在學校爲所欲爲都沒有人去理會。我以爲,沒有人會比你們更厲害了,哪怕是大人,哪怕是街角流氓一樣的混混。。。我一直嚮往着你們那樣,不可一世的感覺,灑脫而狂妄,似乎全世界裡,只剩下自己是主角。
陳彬跟在陳依曼身後。開了門的手,在關上時,頓了頓。道“與其靠別人的強大去依附,不如自己去試着變得強大。”
與其去依靠別人,不如自己先變得強大……可是,我有什麼能力,去自己變得強大?我連自己都救不了,面對那個女人,躺在牀板上的她,就只能忍受別人的爲所欲爲,她有什麼能力去改變自己。。。。
生死的關頭,救她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她拿什麼去強大。。
許凡狠狠的擦着眼角的苦澀。她憤恨着這種味道。會讓她有多麼討厭軟弱的人,就有多討厭自己。許凡躺在牀上,用力的睜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讓眼睛流回眼眶。這是最後一次,許凡,我最後一次允許你爲自己的無能與軟弱流淚,最後一次容忍你,再嘗一次,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苦澀。
如果,陳彬只是領風的加入者之一,那麼,另外的人呢?劉麗去了哪裡?這裡是酒吧
。望着牀的四周,許凡突然對酒吧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變得強大……四個字,在一個即將十五歲的孩子心裡開始抽芽成長。也許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也許有一天,會連根一起枯萎。到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父親,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個害你的兇手,毀掉。
小小的心裡,開始注入了恨,那種恨,開始啃噬着那顆善良的心。
被子下緊握的拳頭,許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就讓所有的幼稚與無知,都就這樣沉睡着死去吧,她需要的,只是……變得強大,她要給老媽一片天空,她要給老爸一個希望。
…………
第二天的週六,許凡坐在牀邊,低起的頭,在那一瞬間擡了起來,目光裡,似乎多了些不一的東西。她說“我要加入你們。”不是我能嗎?可以嗎?而是我要加入。
“爲什麼?像你這樣單純的孩子,其實……”
“我可以報復給你們看。”那個女人,我可以報復給你們看。許凡堅定的語氣。在她的眼中,已經有很多東西都不再重要了,比如,曾經憧憬着的暗戀,比如,曾經自認爲很潔白的靈魂……
當許凡再次面對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時候,許凡憤恨依舊,再也沒有了害怕時的天真善良的樣子,那瞬間,讓那個女人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那樣,以各種手段去取人的器官……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是麼,想到自己的母親,尚月清定了定神,望向對面的小女孩,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幹出什麼事情來。一個剛剛加入領風,甚至還不算是領風的人物。只是看在領大的面子上,似乎這件事,風老還不知情。
尚月清意味不明的笑意裡透着決絕,她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如此,她無話可說。尚月清臉色沉了沉站在許凡的對面,絲毫沒有做錯事的態度,她憑什麼向一個小孩低頭,她在這裡
混了這麼多年,一個小小的孩子,就想爬到她頭上來了?哼,風老肯定不會同意,她倒是要看看,是風老厲害,還是領大手下的許凡厲害。表面平靜而順和的低着頭,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在懺悔。
房間裡面,除了許凡一行幾個人之後,也由於顧及到尚月清的面子問題,並沒有再加入其他的人。“那麼,許凡,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是,以對長輩的語氣,聽的許凡都覺得一陣好笑。那種感覺,那讓氣的沒地方爆發。
“既然之前你打算取我的器官,那,是不是也應該把之前的那事給做完?”許凡略長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的臉,看不清眼神,看不到眼睛裡的東西,是邪是善。
聞言,站在許凡面前的人木的瞪大眼睛?她的意思是、?接着……取器官??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許凡拖長的聲音,陳彬似乎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卻也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就是不說話,跟着陳依曼坐在沙發上。陳依曼取出一支菸,喀的打火機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你幹嘛?”陳依曼看着被奪走的煙,微嗔,笑意盎然。
“你們繼續。你以後少抽。”將煙滅入菸灰缸裡,順便連打火機一併沒收。那個手機,讓陳依曼執著了三年的人送的。。。哼負心漢的東西,就不該留着。陳彬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的器官,我想試試,怎麼取的。”許凡的話音剛落。三個人猛的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目光,在許凡揚起的嘴角里,看到了狼一般的目光。那是報復?還是,自我安慰式的欺騙?
在陳彬的眼裡,更是有着明顯的不可置信。這個幾天前還溫柔笑着的女孩,今天怎麼就可以變成這樣。不是因爲現在的改變,而是因爲,以前的單純與善良,那是多美好的一個人。而現在,似乎,有什麼開始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