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點什麼，一個服務員就推着一個裝滿盤子的架子過來了，然後快速地把盤子都端桌上了。
“先吃，咱們邊吃邊聊。”招呼一聲，趙啓明開始給自己調料。
趙啓明是正經的東北人，溼碟裡少不了芝麻醬和蔥花，隨後隨便弄了點看上去還不錯的花生碎、蒜蓉一類的東西，調出一碗褐色粘稠狀帶內嵌白色絮狀物和綠色固狀物的東西出來。
臨時替代餘山彤的董冰凡，很懂事地開始幫忙下蝦滑、豬肚等實物，比餘山彤上道許多。
“天寒地凍吃火鍋是一種享受，今天倒是有些冒昧打擾到趙總了。”秋泓宇聞言，也是很理智地沒表明這番茄鍋口味淡，臉上掛着欣喜與歉然的神情，看模樣像是很期待這頓火鍋一般。
董冰凡手腳很快，一些耐煮的事物早就扔鍋裡了，趙啓明率先動筷子，夾了一片肥牛片在鍋裡攪和了兩下，然後撈出來，用肉片捲起溼碟裡混合調料的蔥花，滿滿的一大口，滿口蔥香與蒜香，一口滿足！
如此吃了兩三片算是解解饞，趙啓明這才繼續剛纔的話題，說：“你剛纔說的太籠統了，有沒有預算？比如說從圖紙設計到落實，花費上限是多少，時間是多少，包括更具體的一些東西，比如說材料啊的。”
吃肉解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趙啓明需要時間來思考對方說的那一串話。
趙啓明對建築沒有研究，但他希望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儘量做成一個有特色、標杆以及可以複製的那種。
從近期、遠期情況來看，趙啓明希望每個直轄市、省會城市都有這麼一個外形統一、外形獨特，屬於看一眼建築外形，就能知道這個建築是育德慈善名下的福利院。
但考慮到大範圍復刻，趙啓明又不可能耗費太多錢。
不過考慮到福利院的性質和地皮面積，即便購置地皮使勁花，估計也不會貴到哪去，之前地皮40多億主要是地皮的商業交易罷了，這屬於特例。
“預算還是看規模，具體的還是要看要求，以三五層最基本、最常見、最普通的爲例，幾百萬起步吧，上限是多少，這個還真不好說，一切都要看你的要求。”秋泓宇連忙放下筷子，然後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曾經的案例圖遞給對方。
接過來，趙啓明一邊翻看一邊撈魷魚圈開吃。
案例圖挺多的，說明巔峰設計在建築設計上的確很強，畢竟能給客戶當案例圖的建築，必然是優秀建築，優秀到趙啓明都有耳聞的那種。
例如畫冊中顯示的這個案例圖，景山博物館，是08年完工的，這個建築當初引爆網絡除了建築自身獨具特色的現代中式風格外，也是因爲這個博物館乃國內第一傢俬人博物館，記得當初有報道，連帶裡面的藏品，估計總價超過百億。
“規模我還真不好說，現在的想法是孩子與大人的比例爲1：1到1：3左右，孩子上限的話，我估摸着200人左右吧，畢竟這只是一個私人福利院，不可能無限量地收攏孤兒。”趙啓明又挖了一勺蔥花放進自己的溼碟，然後用筷子攪和了兩下。
趙啓明和民政局那邊聯繫並不頻繁，但好歹也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事情。
簡單來說，作爲私人承辦的福利院，國家在‘發’孩子的時候是存在上限，且孩子自身情況也是有限定的，不過這個限定是良性的。
國家發展到現在，單從養四腳吞金獸上而言，每個家庭咬咬牙也都能養得起，那爲何國內每年會有數以萬計、十萬計的孤兒？
說白了，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孩子自身患有重大疾病，比如說白血病、白化病甚至是肢體變異、殘疾，稍好一點的可能是兔脣這類的了。
民政局的領導和趙啓明說了，未來‘發’孩子的時候，會盡量減少孩子身體創傷的比例，儘量給趙啓明一些身體健康、完好的孩子，而這類孩子來源也挺複雜，比如說父母犯罪判刑導致孩子事實孤兒等等，但這些終究是少數。
兒童福利院這塊，說白了還是國家爲主，如同九年義務教育、醫療保障、交通基建一類的，趙啓明這類民間慈善家就是跟在後面打打幫手而已，就跟小麻雀在秋收後會降落在麥田裡啄掉地上的稻米一樣，不過趙啓明這些人屬於對國家有益，而麻雀啄糧……
如果能掐頭去尾裹上面漿下鍋炸着吃，這種啄糧行爲也算是好事。
“趙總大氣，自己投建不說，還接手這麼多孩子，咱們中午不喝一個？”自覺在酒桌上不喝酒總是差點什麼，秋泓宇說完起身，準備出去點瓶好酒，順帶把飯錢先給結了。
大學門口的火鍋店，一頓撐死了也就千八百，店裡所謂的好酒估計也就萬把塊，但這一單子要是拿下來了，估計落自己手上的分成肯定少不了，秋泓宇準備靠喝酒把趙啓明拿下。
“別介，下午我還有事，咱們中午就這麼吃就行，別見酒。”趙啓明吆喝了一句，止住對方。
心中有些遺憾，但飯桌上秋泓宇還是盡心盡責地拍馬屁活躍氣氛，對於趙啓明各種問題，他也是第一時間回答，確保讓趙啓明滿意。
今天這個飯局撐死了就算是個意向，或者說是‘聯絡感情’，真正的項目推進上沒產生多少作用，不過趙啓明約好下週一，也就是後天下午來基金會這邊詳談，秋泓宇多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酒足飯飽後，趙啓明帶着董冰凡繼續下午的演講之旅。
晚間，趙啓明吃了一頓不算可口，但卻包含心意的晚餐後，開始拿計算器開始啪啪地按。
芒果切成小塊放碗裡，裡面有個小叉子用來取食，寧玉燕端着小碗過來，好奇地看着自家老公寫寫畫畫，問道：“這是幹嘛呢？吃芒果，可甜了~”
說着，寧玉燕叉起一塊芒果餵給趙啓明吃。
“唔……準備弄福利院了，我算算我有多少錢。”嘴裡的芒果甜且軟嫩，趙啓明有些含糊地應了一句，頭也不擡地繼續計算着自己的資金用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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