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又一次來到了張世福家,到處看過以後,聚到捕頭周圍。捕頭走到張世福面前,非常傲慢地問:“石金英呢?”
“我們不知道。她今天沒有來。”張世福心裡一驚,不知道石金英又爲誰而犯了事情。他知道石金英剛剛出去了,過一會肯定要回來,就用眼睛示意陳雪蘭,意思叫陳雪蘭去通知石金英,讓石金英趕緊跑走。
陳雪蘭明白,立即走出去了。
衙役沒有看出張世福的意思,繼續傲慢地瞪着張世福。捕頭不可一世地看着張世福說:“你不要把她藏起來了。你如果把她藏起來,對你們家可是沒有好處!”
“我家怎麼敢把她藏起來呢?我家也不知道你們來抓她,怎麼會把她藏起來呢?你們要相信我,她今天真的沒有來。”張世福很自然地說。他和這些衙役已經打了幾次交道,已經有應付經驗。但他的眼睛不停地往外看,心裡不停地說,石金英,你這時候千萬不要回來了。
有衙役生氣了,衝上前抓住張世福,順手往外一扔。
張世福站立不穩,跌倒在他家的門外,大聲叫起來:“你們怎麼能打人?”
衙役叫罵着還要衝上前動手,但石金英回來了。陳雪蘭很快就找到了她,說了衙役來抓她的事。但她沒有害怕,知道她如果不趕緊回去,衙役肯定會對張世福無理。她也很疑惑,這些天她沒有做什麼事,爲什麼惹了縣老爺?難道又是胡德貴搞了鬼?
石金英立即往回趕,果然遇上衙役打張世福。沒有等衙役靠近張世福,石金英就動手了。
衙役重重地倒在地上,還捱了幾個大嘴巴。衙役以爲是張世福打的,叫喊着撲上前,又要打張世福:“你膽子不小,敢打大爺!”後看到石金英站在了眼前,慌忙停手了。
石金英沉着臉說:“你還要蠻不講理打人嗎?”
那位衙役趕緊往後退,輕聲說了一聲:“不敢。”
“既然不敢,爲什麼還要部上前打他?”石金英的聲音奪奪逼人。那位衙役便不敢再說話,退到後面去了。
捕頭走到石金英面前,畢恭畢敬地說:“縣老爺請你到他府上走一趟,希望你不要動手,讓我們這些人順利地把你請去。”
雖說捕頭客氣了很多,還說是縣老爺請,但石金英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同,感到縣老爺又要審問她什麼事情。她冷冷地看了看捕頭說:“如果我不去呢?”
“你這不是難爲我們嗎?我們只有用老辦法,抓住他們兩個,逼你就範。”捕頭指了一下張世福和陳雪蘭。
石金英憤怒地看了這些衙役一眼,伸出她的手說:“好吧,我讓你們鎖上。我倒要看一看,縣老爺到底想幹什麼?”
沒有衙役動手鎖石金英。捕頭說:“我們今天不鎖你,就這樣跟着我們去縣衙。”
石金英感覺不可思議,心想衙役今天怎麼啦?跑來抓她卻不鎖住她,就不怕她跑了?她問捕頭:“你不怕我跑了嗎?”
捕頭開心地笑起來說:“你今天不是犯人,我們怎麼能鎖住你呢?”
“我既然不是犯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石金英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縣老爺有私事請你。”
“有你這樣請我的嗎?”石金英憤怒異常,她心想這些衙役真是一羣十足的強盜。“既然你們是來請我,我就可以不去了。”
“你不去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但我交不了差,只好抓住他們兩個人,逼你跟着我們去。”捕頭又指了一下張世福和陳雪蘭。
“縣老爺找我有什麼事?”石金英因爲憤怒,聲音變得非常冷。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辦公差的,哪有資格問縣老爺的事情?你不需要急嘛,到了縣老爺府上就知道了。”捕頭說得很小心。
於是,石金英跟着衙役浩浩蕩蕩地去了縣衙。師爺一直在焦急不安地等待,看到衙役把石金英請來了,快速迎上前說:“你們總算請來了。如果今天請不來她的話,老爺要打死本師爺的,又要說本師爺不會辦事。”然後,師爺禮貌向石金英打招呼說:“老爺一直在裡面等你,我們快點進去。”
剛走進裡面,縣老爺迎上來:“來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沒想到你還是一位醫術高超的郎中!本老爺和你打了這麼多次交道,爲什麼不知道你醫術高超呢?”然後,縣老爺示意石金英先坐下,下人很快給石金英送上茶。
石金英這時明白了,縣老爺這樣興師動衆的請她來,只是爲了請她來治病。有求於我還這樣橫,石金英更是生氣。她心想她不給他治,看他怎麼辦?即使動手治,也要像對待胡德貴那樣,先不給治好,適當的時候再治。石金英看了看縣老爺的氣色,並沒有生病。她問:“莫非縣老爺病了,需要我來給縣老爺治病?”
縣老爺一邊品茶,一邊說:“本老爺沒有病,是我那個寶貝兒子病了。其實也不算病了,他癱瘓在牀上很多年,一直不能下地走路。”
石金英聽明白了,縣老爺的寶貝兒子癱瘓在牀,要她來給他寶貝兒子治。能稱得上寶貝兒子,石金英猜想縣老爺對這個兒子很看重。石金英笑了笑問:“縣老爺有幾個兒子呢?”
縣老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本老爺有幾個兒子就好了!一輩子就生了這一個討債鬼。不瞞你說,說到了這些,我就感到心痛。本老爺倒是有很多太太,但沒有一位太太能給本老爺生養兒女。這樣下去,我府上不是要斷後嗎?哎……你不是醫術高超嗎?要不,你給我那些太太們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能她們醫治的話,你就給我那些太太們治一治。”
石金英有點奇怪了,爲什麼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都是人丁不旺?她心想這也許就是天意,大概是他們做多了斷子絕孫的壞事,上天要這樣懲罰他們。石金英笑了笑說:“我猜想不是老爺的太太們有問題,而是縣老爺做了斷子絕孫的壞事,上天要這樣懲罰縣老爺。老爺如何改過從善,你肯定可以生幾個兒子。”
縣老爺不置與否,沉默了好一會,慢慢說:“我如今一把年紀了,也活不了多少年。倒也不希望再生多少孩子,即使能生,我也沒有那個精力。你幫我治好兒子,讓兒子再生幾個孫子就可以了。”
石金英心想縣老爺這方面還不算太貪。但縣老爺的意思不想改過從善,要一直幹那些斷子絕孫的壞事。石金英生氣了,心想你不是想一直幹壞事嗎?我就想辦法讓你不敢幹。
她默默看着縣老爺,點了點頭說:“要不,我先去看一看你兒子?如果我能夠治好,我力爭幫你兒子治好,如果我沒有治好,還希望縣老爺見諒。”
“本老爺也曾經找過無數的郎中,但一直沒有起色。”縣老爺立即帶着石金英,走進了金元慶的房間。
金元慶躺在牀上,一直看着石金英走近。金元慶白白胖胖的,臉和頭髮都乾乾淨淨,可見照料得非常好。
石金英很生氣,心想躺在牀上的人還做得和別人不一樣,她更堅定了借這件事治一治縣老爺。
石金英走上前,抓住金元慶的手看了好一陣,然後對縣老爺說:“要想完全治好你兒子,不是那麼容易。你兒子癱瘓的時間太久了,身上的經脈已經定了形。我先給他開一張方子,希望對他有一定的效果。”石金英說完,動手寫方子。
縣老爺一直坐在旁邊看着石金英把脈,現在石金英這樣說,他頓時傷感起來問:“連你也沒有辦法嗎?你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嗎?”
石金英笑了笑說:“有誰什麼病都能治呢?不過我也沒有說,一定治不好你兒子,我只是說要完全治好你兒子,不是那麼容易。如果縣老爺相信我,就先吃一陣藥,我相信會有一定效果的。”石金英把寫好的方子交給縣老爺。
縣老爺看了看石金英寫的方子,看不出方子有什麼特別。他又看了看他兒子,問石金英:“你說的有一定效果,到底是有什麼樣效果呢?”
“如果情況好的話,他可以下地走幾步。如果不出意外,三、四天就可以這樣。”
“只能做到這樣嗎?”縣老爺痛苦地低下頭,然後突然問石金英:“他能不能給我生一個孫子呢?”
“應該不能。他的身體沒有完全好起來,怎麼能生孩子呢?”石金英堅定地斬斷了縣老爺的幻想。他心想你兒子能夠幫你生孫子,你是不是想這樣算了?縣老爺的心還真是這麼黑!只關心有沒有孫子,不關心有沒有兒子。
“那好吧,按照你說的做,讓金元慶先吃你開的藥。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完全治好他,我如果不能有孫子,本老爺就要斷後了,就對不起我的列祖列宗。”縣老爺幾乎是哀求,說得非常傷感。
石金英更滿意了,他看到了制服縣老爺的辦法。她心想這一招還真靈,制服了欺壓百姓的胡德貴,還可以用來制服糊塗的縣老爺。人間爲什麼有這樣一個弱點,爲了死去的列祖列宗,甘願幹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
石金英離開縣衙以後,一直在思考如何治金元慶比較好,也一直在考慮如何改變縣老爺。她能夠讓胡德貴改變過來,她也相信能把縣老爺改變過來。
縣老爺府上經常到王氏藥鋪抓藥,石金英便天天守在王氏藥鋪,照應王氏藥鋪,防止那些縣大爺搗亂。
張世福匆匆忙忙地,氣喘吁吁地跑到王氏藥鋪,石金英嚇得一跳,以爲胡德貴又去找麻煩了。張世福和江玉蘭、陳木明熱情的見面過後,直接慌慌張張地對石金英說:“你趕緊去我們那裡,幫大家看一看……”
石金英沒等張世福說完,也跟隨着緊張起來了,她安慰張世福問:“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啦?”
“我也不知道。從前天開始,我們那裡很多人突然病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說死沒死,說活又沒活的,陳郎中都沒有半點辦法……” 陳木明端來一個椅子,江玉蘭送來了一杯茶水,對張世福說:“你不要這樣着急,坐下來慢慢說。”
張世福接過來,快速喝完。喝了茶水以後,情緒緩和一些,但說話還是那樣急促。他繼續說:“大家都認爲只你纔有辦法醫治,我也覺得是這樣,就跑來找你了。你願意去給大家看一看嗎?”
石金英連連答應,立即和張世福一起快速走向秀峰前面。石金英幾次想飛過去,但想到她沒有公開身份,只好跟着張世福一步步地快速走。
看過了那些病人,石金英也驚訝了。所有人的症狀都一樣,氣息微弱,但又一直不會掉下去,處於生命垂危狀態。她知道不是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話,症狀不是這樣的,也不會這樣一直處於病危狀態。她想到了瘟疫,但又不像瘟疫。她沒有過多考慮,立即使用法力幫那些人治,但那些治好的人很快又病倒了。
沒有找到病源之前,石金英認爲應該先保住大家的性命。村民吃的水是秀峰那條小溪的水,她可以在小溪的水裡施法,憑着她的法力保住這些村民不死。然而她跑到秀峰,發現秀峰山上有妖魔潛伏。她猛然意識到是妖魔搗的鬼,村民才變成這樣的。
石金英最憎恨妖魔,仗着有法力和法術,禍害人間無辜百姓。如今妖魔就在她面前,正在禍害村民,她憤怒地衝到山上,大聲質問:“你這個妖魔,竟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殘害村民?”
石金英快到妖精面前,使出法力,看出是成精不太久的蛇精。石金英也是蛇精變成的,如今見到自己的同類,頓時生出親切感。但想到村民得的病,她又憤怒起來,決心除掉蛇精。心想如果不除掉,等她走了以後,還會來危害村民。
有人衝到山上,蛇精很生氣,準備顯出原形,一口吃了石金英。後來聽到石金英這樣問,蛇精來了興趣,心想人間竟有這樣膽大不怕死的,他要看一看這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蛇精看到是一位美麗的少婦,立即歡喜着說:“我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呀?只是略施了一點法術,趕他們走。他們天天在這裡晃來晃去,打擾了我清靜,影響了我修煉。”
石金英越聽越氣憤,憤怒地一步步走向蛇精,憤怒地說:“你真是目無天理!要走也是你走,而不是村民走!村民世代生活在這裡,你一來就要趕走他們,你也太霸道了!”
“我就是這樣霸道,你能拿我怎麼樣?不服氣的話,就和我打呀!你打得過我,我就馬上讓出這地方,如果打不過我,你就在這裡陪着我。”蛇精開心地笑着,慢慢地站起來,慢慢地走向石金英。“說實在話,如果我想要,整個廬山都屬於我,我現在只要這個小地方,讓他們搬走,並沒有吃他們,已經對他們夠客氣了?我倒是很奇怪,你爲什麼有這樣的膽量來質問我?你難道不怕我吃了你?”
石金英心想這位蛇精還算有點良心,但她還是不想放過蛇精。她更進一步說:“我會怕你嗎?像你這樣的妖怪,一、二千年以來,我不知斬除了多少。你今天遇到了我,也算你倒黴。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免得你以後再這樣禍害人間。”
蛇精還是沒有意識到危險,冷笑一聲說:“口氣倒不小,我今天倒要看一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說着,繼續懶洋洋地走向石金英。
石金英再沒有想和蛇精哆嗦,,打算速戰速決,她早點解決了蛇精,可以早點去救治村民。她突然變成了雌蛇頭神劍,鱗光閃耀,迅雷之勢衝向蛇精。
蛇精嚇壞了,他沒想到一個美麗的少婦突然成了一把劍,威力無窮地衝向他。他慌忙閃開,順手抓起兩柄劍相迎,但和石金英變成的雌蛇頭神劍相碰,整個人飛了出去。
蛇精不明白怎麼回事?惶恐大聲喊:“你等一等。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變成了一把劍?”
石金英卻沒有停下來,但劍擊中了一棵水桶粗的大樹,大樹“咔嚓”一聲斷了,並燃燒起來了。
石金英慌了,心想如果燒成了火災,這麼有仙氣的好地方就毀了。她立即變成人身,使用法力,撲滅大火。
蛇精這時才明白過來,他遇到了厲害角色,惶恐不安地問:“你是蛇頭神劍?”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石金英冷笑起來。
蛇精明白他大禍臨頭了,拼命地往南逃竄。但石金英又變成雌蛇頭神劍,鱗光閃耀,迅速飛向蛇精。
蛇精看到躲不過,慌忙轉身之後,化爲一股青煙往北逃竄。
雌蛇頭神劍撲空以後,立即掉轉頭,再一次如箭離弦一般,裹着涼風衝向那股青煙。但蛇精變的青煙搖曳,躲過的雌蛇頭神劍,雌蛇頭神劍又擊中了秀峰的大樹,燃起了熊熊大火。
石金英遲疑了一下,想去救火,但她不甘心蛇精這樣跑掉,不去救火吧,她又擔心釀成火災,讓附近的村民受害。她選擇了除掉蛇精,等她除掉了蛇精,再回頭撲滅大火。
然而她猛追了一陣,已經沒有看到蛇精的蹤跡,知道蛇精已經逃走了,只好快速返回秀峰撲滅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