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五年級…”
羅恩又在那邊絮絮叨叨着，哈利和赫敏對視一眼，誰都想不到勸說旳法子。
確切點，沒得勸說——今天剛剛貼出公告來，原本規劃的院隊對抗賽更改了，改組混合隊伍，按照往年比賽得分數目和其它數據選拔球員，如出現分數相差無幾的球員，則是採取輪換制度。
哈利理所當然選上了，而羅恩這種純新人，自然而然連替補都選不上去，這就導致羅恩今天的心態實在是不怎麼好。
不過，今天的課程也是魔法史，賓斯教授從來不怎麼管學生的，羅恩的低聲叨咕得以一直持續下去——反正在哈利忍不住睡覺之前是這樣子的。
‘讓他發泄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後不能熬夜看魔藥了…呼…’
帶着這樣的想法，哈利直接沉沉睡去，進入了夢鄉。
——
“死星愈發明亮了…”
…
您能說人話嗎…特里勞妮教授…
威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內心瘋狂吐槽，臉上卻不展現出一丁點的不耐煩。
眼前這位是他唯二在霍格沃茨不願意招惹的人——另一位是麥格教授。
沒法子，如果不是這位教授的推薦，眼下的這份工作他根本做不了，因此，他在課上從來不會直接講述一句占卜課的壞話。
“這邊有蜜餞，巧克力蛙，糖果, 餅乾, 需要來點什麼嗎？特里勞妮教授？”
“叫我西比爾就好，李教授。”
她坐了下來，沒有看桌上的那些東西，“我的天目愈發的模糊了…”
‘是斯內普教授那邊給到的壓力太重了？’
威廉盤算着眼前這位教授的想法, 但是他畢竟搞不清楚占卜這檔子事——就他來看, 斯內普教授那樣天天泡在辦公室和圖書館研究占卜的，是個教授都得被卷怕了, 尤其眼前這位…
“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嗎？”
“當然, 當然…”
特里勞妮教授拉長了語氣，用一種很懸乎的聲音和威廉說着, “莪看不到哈利·波特的死兆了…”
……
人家都去上斯內普教授的占卜課了, 您從哪裡看啊…
就是硬要編，那也得上課啊…
“您最近看到過他？”
“對…或者說，從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 我就看不到他的死兆了…”
特里勞妮教授拿起隨身攜帶的瓶子喝了一大口，一股濃烈的酒味傳出來——毫無疑問，她又在酗酒。
‘斯內普教授你罪大惡極啊…就算人家是占卜課教授你也不能說搶就搶，太傷人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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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神神叨叨的教授威廉還是有些尊重的，她先前有點愛表現自己的存在感，但絕對沒有這麼嗜酒如命。
威廉花費了好長時間, 跟着指桑罵槐的說了半天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占卜課教授，這才勉強的把她勸說動, 讓她沒有先前那麼激動。
“你要小心點，李教授…”
特里勞妮教授在出門時朝着威廉笑了笑, “你的死兆雖然沒有先前那麼明顯了，但是依舊極度危險。”
……
要不是你在我提前出獄幫了大忙，現在你得進校醫院你信不信…
威廉一臉無奈，“還有呢？西比爾教授？”
“火星愈發明亮了…”
特里勞妮喝下一口酒，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嗚！”
隨着後腦勺被什麼東西蓋住, 哈利猛的想起身，卻被更用力的按住了。
他想也沒想的左手指向了那邊，“障礙重重！”
“啊！噗…”
半聲痛苦的喊叫傳出，隨後被強行嚥了下去。
哈利這纔想起這是在課堂, 按照他先前坐的位置來看，旁邊被他打中那個巫師應該是——羅恩？
“變回去！”
小聲且急促的聲音傳來, 哈利聽到了羅恩忍着痛說的話。
變回去？
他這才感覺耳朵的位置不大對——該死，阿尼馬格斯？
所以他完全沒有依靠魔杖的幫助, 就在課堂上自主變身了？
這可是好事，小天狼星一直要求他可以順暢的完成, 可他沒什麼時間——現在就自己成功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間, 要是被同學發現了，那保密措施就完全談不上了。
他急忙利用魔杖變形回來，然後才推了下羅恩, 小聲說道, “好了。”
蓋在後腦勺的東西被挪開了, 哈利擡起頭來, 發現兩個學院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甚至連教授都把目光看向了這邊，正在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是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人敢在自己課堂上如此放肆, 賓斯教授瞪大了眼睛——他自認爲已經給學生留出了足夠的時間和自由去感悟魔法史的魅力了, 但是在課堂上打起來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他努力辨認着羅恩, 盯住了他的紅髮。
“弗雷德·韋斯萊！你去關禁閉！去威廉教授那邊，一個月！！！”
賓斯教授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課堂，“還有那個…那個…”
他尋覓了半天，沒找到另一個紅頭髮。
“居然逃課了！喬治·韋斯萊也關一個月禁閉！”
到了現在，底下的學生終於明白了——合着教授把他們和七年級搞混淆了…
也沒辦法，誰讓整個學校只有賓斯教授纔敢如此放肆的一人帶七個年級的課程呢？
雖然很好笑，但是在眼下的時期，哪怕是向來以覺得自家學院分數過多著稱的格蘭芬多都不敢觸頭，生怕殺瘋了的賓斯教授不介意多送一個人關禁閉去。
威廉教授的禁閉可不比卷子名聲好多少來着——沒人打算陪羅恩。
——
“羅恩，你回來了…”
哈利忐忑不安的看着羅恩，他可以和羅恩解釋，但是沒法子對其他人說出事情真相來換取羅恩的被免除禁閉。
這讓他異常愧疚——下課之後他就立刻去找盧平說了，但是盧平嚴令他不許和其他人說出阿尼馬格斯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他會處理好的。
但羅恩看起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沮喪，“賓斯教授居然沒扣掉我們的分數——對了, 你的毛茸茸的耳朵是？”
他看到了哈利突然出現的狼耳朵就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還算紮實的自衛術功底告訴他狼人不可能在白天變身, 他差點以爲哈利是不小心被盧平咬了…
他沒來得及多想，就直接按住了哈利的頭, 防止被其他人看到，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理所當然的，在哈利恢復原型之後，他又是和賓斯教授道歉，又是和麥格教授道歉，甚至還去威廉教授那邊報到——但即便如此，他沒有吐露一丁點的哈利有兩隻狼耳朵的事情。
他不能解釋，一旦他把哈利暴露了，狼人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只能是一個故意在課堂搗蛋的學生。
甚至他在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都聽到有人在隱隱約約的唸叨着他是因爲嫉妒的紅了眼纔對自己的好朋友哈利下如此毒手——那些謠言裡，他一直妒火中燒，直到被今天的通知燒昏了頭腦，纔在課堂上試圖讓哈利出醜…
不過那些都被好奇心和得意驅散了，這份感情上還摻雜了些少年人獨有的因爲守護秘密而涌現出來的喜悅。
“耳朵…”
哈利看着羅恩，又看看空無一人的寢室，站到門前，嫺熟的把門鎖變形成一個巨大的鐵疙瘩——一般人的開鎖咒連效果都不會起。
“你得幫我保密，羅恩，小天狼星和盧平說這是用來保命的法術，我也是開學前才學會的。”
哈利檢查了下自己的工作，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拔出魔杖來，然後對準自己施法。
在羅恩不敢相信的眼神之中，哈利在極短的時間扭曲變形，然後成爲了一隻非常霸氣的——狗。
“這狗可真帥！”
羅恩由衷的讚歎起來，“是和小天狼星學的？我記得麥格教授就能變成貓？”
…
哈利看着羅恩，想叫，也有點想咬人——什麼叫這狗？
“別動，我摸摸！”
羅恩不由分說的摸上了狗頭，飛快的擼了兩把，發出心滿意足的讚歎來，留下了使勁翻白眼的哈利。
“的確，我們就該好好的保密的！小天狼星甚至能靠着這個從阿茲卡班越獄出來！”
他依依不捨的看着哈利變回了原型，手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摸幾下…
“這一個月的禁閉值了！”
羅恩豪氣滿滿，“真的非常非常厲害！”
“對了…”他有些猶豫，但是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就是，弗雷德和喬治他們一直在談論麥格教授變成貓的時候會不會很喜歡吃魚…所以，你…”
“我倒是對肉不反感，甚至可以吃些生肉…”
儘管可以用蟲尾巴舉例，但是哈利還是如實回答了自己的感受…
“哇哦！”羅恩小聲驚歎起來，“還有那個，就是…那個呢…”
哈利看看羅恩，神色懷疑起來，順着他的目光飄去。
…
不知道爲啥，他現在覺得是弗雷德和喬治中的一個偷偷喝下了複方湯劑變成了羅恩的模樣——反正他現在有點想發起決鬥了…
——
“課堂上差點變身了？差點被發現？”
“…”威廉看着盧平，一整無語，雖然他知道這事大概率這樣，但是想着哈利居然已經把阿尼馬格斯學到這樣，他就有種那學生天賦有些過於逆天的感慨。
‘或者說…是小天狼星手裡的一些特殊法子過於強力的原因…’
畢竟一下子三個人都成了阿尼馬格斯，說沒有什麼秘訣威廉是不信的。
不過，他還是決定好好看書——雖然他已經很仔細的看那些書籍了，但是依舊看的飛快，大部分內容他都涉獵過了。
“所以，我在禁閉時多放放水？”
“對，拜託了，威廉教授——阿尼馬格斯在沒暴露前和暴露後完全是兩個概念。”
“好，沒問題，”
威廉點點頭，保命的法子，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羅恩的禁閉不關不行了，但是因爲賓斯教授拜託的他，禁閉內容就能做點文章了。
“福吉造訪前犯事——還好沒落到麥格教授手裡，不然他就真的完蛋了。”
不過倒是很講義氣，威廉決定給羅恩開點小竈——學成學不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對了，哈利的阿尼馬格斯變形是？”
“狼。”
盧平臉上帶着點無奈和一點點開心。
“狼？英國都沒什麼狼了…下次訓練得讓他學會把尾巴擺成狗的樣子，不然還真的不好僞裝…”
…
盧平看了眼自言自語的威廉，想說點啥，但是忍住了。
——
“你的情況我聽盧平教授說了，發生那樣的事情也不怪你。”
威廉的辦公室內，羅恩第一次來這關禁閉。
“但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畢竟賓斯教授說要關你一個月禁閉，時間就得一個月。”
看着有些不安的羅恩，威廉示意他坐下，“放鬆點，珀西的禁閉我關過，弗雷德和喬治的禁閉我關過，金妮同學那邊我好像也關過，輕鬆一點，不差你一個。”
…
羅恩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他好像有點明白三個哥哥爲啥一直都在說威廉教授。
“金妮也關過禁閉？”
“是的，或者是亞當斯關的？不記得了，我這邊關禁閉的人有點多，但是清白的沒多少。”
威廉笑眯眯的把零食放下，“說說看，想學點什麼，或許我們能趁機學一點魔法什麼的，反正來都來了…”
…
這事是來都來了能說明的嗎？
但是羅恩啥都不敢說——能把自家兩個哥哥吃死的教授，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作死挑戰眼前這位教授整人的能力的好。
好在大概是因爲他真的沒犯錯的原因，羅恩覺得桌子對面的教授語氣不怎麼嚴厲，也很耐心。
“就是…如果我想像哈利那樣…”
“抱歉，不行，你不擅長那個…”
威廉遺憾的搖了搖頭，“無論是盧平教授的評語，你們的月考成績，還是第一節課的測試來看，你都不是那麼適合，哈利有戰鬥的天賦，你只是勉強高於同齡人一些…”
“不能說你算不上優秀…”威廉斟酌着語言，“而是…你沒有那麼過人的天分。”
“不過——”看着眼前的羅恩低下頭來，威廉還是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你在詛咒等一系列偏向黑魔法的區域有着極強的天賦。”
“但很可惜，整個霍格沃茨都不會教授那樣的課程，我也不會教授黑魔法給學生，尤其是未成年的學生…”威廉頓了頓，“但是如果你能說服家長並獲得簽名的話，那我會指導你如何不受一些黑魔法的侵害…以及幾個還算強大的惡咒。”
他也算慎重考慮了——第一次見羅恩的時候，他就被自己的惡咒擊中了，毫無疑問，那個歲數那樣的法術，絕對是家傳的惡咒。
純血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些底子在的，至於學多學少，就看他家自己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