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這羣人是瘋了嗎？”
復活節假期後的第一天，威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份份有關英國魔法界黑市的情報，邊看邊搖頭。
基於小天狼星本次的大力配合，他特意爲小天狼星送上了一份大禮，但是他沒想到事情能離譜到現在這個境界。
根據他收穫的資料來看，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在一天內收到了大約超過三十份以上的申請，是來註冊自己是個阿尼馬格斯的——雖然其中多數是妄想利用魔藥或者變形術手法來進行欺騙的，但是實打實的阿尼馬格斯出現了整整三個…
這玩意是大白菜嗎，不聲不響的出現了這麼多？
而造成這個離譜事情發生的重要誘因是一件更爲離譜的事情——在黑市，一小撮混合了變身後毛髮的被驗證且獲得了魔法部認可的阿尼馬格斯的毛髮炒到了七個加隆…
這離譜的價位差點搞到威廉想去理個髮順帶註冊了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好在他還是收住心了。但即便是如此，他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時依舊感覺自己的頭髮在隱隱約約的閃爍着金光。
黑市上甚至流行起一種賣的死貴死貴的護身符來，銀鏈子吊着一個裝滿了阿尼馬格斯毛髮的護身符，號稱可以有效的預防狼人的襲擊…
離譜的事情還不止這麼一點——年齡最大的那位在註冊的阿尼馬格斯出現了，以八十九歲高齡展示了自己嫺熟的阿尼馬格斯技巧，然後成功把半謝頂腦袋上的剩餘毛髮套現了一大筆加隆。
另一位阿尼馬格斯出售自己的毛髮時遇上了奸商——對方是按照原本價格收的沒錯，但是收集時候把那位提供者整個人所有的毛髮都用魔法剪刀處理了，雖然足額的支付了資金，但是據說那位阿尼馬格斯陷入了自閉之中。
另外，威廉還收到了一位阿尼馬格斯的來信——他非常認真的表示自己願意全力配合威廉的實驗，來實驗蜥蜴的血液是否有同樣的功效…就是被威廉以太容易危及他的生命婉言拒絕了。
“我這邊也差不多，威廉教授…”
盧平臉上露出苦笑來，作爲一位極有知名度的狼人，而且和小天狼星的友情還被大肆曝光過，這導致了盧平那邊收穫了一大堆同族的信件。
有詢問他服藥感受的，有詢問是否能從他這購買一些成品藥劑的，還有在哀求他贈與一些毛髮的——當然，信件裡最多的還是讚揚他爲狼人這個羣體作出了偉大貢獻，擁有義無反顧的試藥的精神的。
誰都清楚，最危險的試藥人肯定是第一批——盧平又是小天狼星的朋友，又是研究人員威廉教授的同事，不是他是誰呢？
“我已經發出了數百份信來回應那些輿論了，順帶還準備發出一份公告…”盧平眉頭鎖在了一起，“可是那些稱讚好處理，那些詢問和懇求該怎麼辦纔好呢…”
如果他自己是阿尼馬格斯，盧平情願天天頂着光頭上課，以此來提供足夠的毛髮給那些貧困家庭和孩子，但是他不是——他總不能薅着小天狼星的頭髮來送自己的人情吧…
“那個我倒是有一點點辦法…”
威廉臉上露出了狹促的笑容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位非常優秀的頭髮提供者呢…”
“你是說——”盧平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差點忘記了那個沒死掉的前朋友。
“沒錯，阿茲卡班裡的那位，或者說兩位，那位麗塔也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威廉順手把手中的資料放下，“雖然兩人都提供不了阿尼馬格斯變形後的原材料，但是小天狼星變身之後的毛髮可比頭髮多太多了…”
“有關異體阿尼馬格斯毛髮的配比還在研究之中，下次月圓就可以進行實驗了——就算是沒法子弄出通用的方子來，我也可以推算出小天狼星變身後的阿尼馬格斯的毛髮和其餘兩人的比例來，這樣足夠你送了。”
“再不濟還有哈利，他的阿尼馬格斯變形後的毛髮其實也蠻多的…”
威廉說的興起，直接在一張羊皮紙上開始寫出這個魔藥配方的大致流程來，一邊的穆迪魔眼看着這張羊皮紙，總覺得辦公室裡的壁爐燒的不夠暖和，讓人心裡發寒。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開始時候，小天狼星是邀請威廉去那邊做客來着？
這下好了，變身前的頭髮沒保住也就算了，變身之後的毛也要被算計的乾乾淨淨的。
盧平倒是沒覺得冷，心裡暖烘烘的——如果不對小天狼星的頭髮動手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因爲小天狼星和哈利的阿尼馬格斯都有愛掉毛的毛病來着…
“可這樣就直接把毛髮送出去的話…”
他還是有些糾結。
“爲什麼要直接送毛髮啊，我們直接送成品藥劑啊！”
威廉疑惑的看着盧平，“藥劑成本那麼低，熬煮起來雖然有些難度，但是壓力負擔也不大啊，你宣佈只捐助給十七歲以下的未成年狼人就好了啊！”
“只負擔未成年的話…”盧平盤算起來，臉上露出了一點喜色，“再少買一件袍子，不不，一年只購買一件袍子的話——錢夠了！”
？？？
威廉疑惑的看着盧平，“盧平教授，你不是打算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做吧？”
“嗯？”
“你不會覺得阿茲卡班輕輕鬆鬆就會放你進去採集頭髮吧？”
“啊？”盧平看着威廉，然後纔想起這個重要的事情——一向精明的他，因爲太過高興了，居然忘記了連那兩人的頭髮自己都搞不到…
“這種大事當然不能是你引導的啊！”
威廉開始傳授來自自家好友辛吉德的秘籍來，“這事你扛的住嗎，你承擔的了嗎？當然不能啊——是你發現了這個問題，然後報告給了麥格教授，麥格教授求助魔法部，然後經過了福吉部長的審閱和特別批准之後，我們才能動用關在阿茲卡班裡的犯人的頭髮來調製藥劑！”
“經過福吉部長認可，霍格沃茨負責熬煮提供藥劑，然後通過魔法部免費發放給未成年的狼人，作爲一個愛心計劃，這纔是這件事的正確進行方式。”
至於成年的，威廉提都沒提——他得爲小天狼星的安全負責，他可害怕如果小天狼星大包大攬了之後會發生被人暗殺在事務所之類的事情。就衝現在的市場熱度，除非是鄧布利多提供毛髮，不然誰來都懸乎…
“所以，最後是魔法部出錢，我們熬煮藥劑，然後發放？”
“也可能是魔藥學辦公室，這就不確定了…”威廉攤開了手——這種事情報告上去福吉百分百贊同的，就是又得苦一苦小天狼星了。
問題不大，多捐幾次毛髮，小天狼星估計能混個梅林三級勳章也說不準。
“我得和大腳板商量下。”
盧平有一點點意動，但是還是果斷先把事情擱置了——小天狼星已經爲頭髮犯愁了，不能再讓他爲阿尼馬格斯形態的毛犯愁了。
——
“他同意了，”當小天狼星的回信過來的時候，盧平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而且他覺得哈利的阿尼馬格斯形態的毛髮可以捐出一部分來…”
所以沒有危險的時候，父親就是危險——哪怕是教父？
威廉同樣是一臉的無語，但是他還是開始指導盧平完成報告，準備給麥格教授送過去——按照麥格教授的手段，學校內的經費可能再富裕一些。
大概半個小時候，這份簡易的報告完成了，威廉和盧平開始朝着麥格教授辦公室走去。
“別擔心，盧平教授，這事十拿九穩，”威廉一邊給第一次經歷這種繞圈子行爲的盧平解釋着，一邊盤算起如何微調藥劑的配方異體毛髮進行完美搭配。
‘實在不行了再捐一部分我的…但是阿尼馬格斯的情報絕對不能暴露了…無論是我的還是哈利的，就魔法界的純血來看，這邊稍微暴露些什麼，黑魔王幾乎馬上就能得知了——完全就是漏風的地方，誒？’
他驚訝的擡起頭，看到麥格教授辦公室外有個身形在不住的遊蕩着。
‘完蛋…我全忘記了…’
威廉一下子想起了完全被拋之腦後的一件事。
如果他記憶沒錯的話，在復活節假期前的月圓之夜，他答應了麥格教授來爲這位赫敏·格蘭傑小姐進行阿尼馬格斯第一步的啓蒙。
可在上一次月圓之夜來臨之前，鄧布利多那邊被自家弟弟告了一次，導致麥格教授把擔子遞給了鄧布利多自己跑出去休假了，在造成城堡內的一通混亂之後，那次月圓之夜就那麼過去了。
然後是這一次的月圓之夜，早就和貝爾比先生約好的威廉沉迷於狼毒藥劑的改進，把阿尼馬格斯引導入門這件事忘的乾乾淨淨的。
如果不是這次在麥格教授辦公室前遇上了她，和盧平商量好弄個大計劃的他又得把這事忘記了。
因此，威廉還是有一點點心虛的——但問題不大。
“格蘭傑同學，你找麥格教授有事？”
威廉一邊發問着，一邊敲響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請進。”
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只是她的神色並不怎麼開心。
‘怎麼這表情和小天狼星差不多——難道還有人敢於和麥格教授索要毛髮的？’
威廉內心腹誹着，但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簡要說明了來意之後，麥格教授結過了盧平遞過來的表格，“大概一兩天就可以弄下來了，這個提議非常不錯，盧平教授。”
‘不會真的有吧？’
看着麥格教授的表情再無先前的憂色，威廉不由得猜測起來——然而，沒法驗證。
但是不用驗證了，因爲麥格教授近乎自爆了。
在盧平被安排去和小天狼星通信之後，麥格教授認真的看向了赫敏。
“抱歉，格蘭傑小姐，按理說現在我該給你安排阿尼馬格斯變形了——但是現在太危險了，你如果學會了還暴露出去，那就差不多等於帶着一大包加隆亂走了…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些。”
“現在距離月圓還有一段時間，我希望你能認真的思考一下利弊——不選擇登記要進入阿茲卡班，而選擇登記等於要被整個世界的人盯着。”
“我必須告訴你的是，藥劑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附近的幾個國家開始意動起來了…”
——
“研究狼人？”
大洋彼岸的伊法魔尼內，伏地魔端詳着來自英國的最新情報。
“新的狼毒藥劑…”他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來，“現在霍格沃茨已經墮落到讓魔藥課的教授去代課了嗎？”
“呵…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放着本職工作不做，然後去搞魔藥，瀆職。”
“希望將來他倒在黑魔法面前的時候，能夠好好的爲自己的失職而懺悔。”
他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來。
這個情報一入手，他就知道英國魔法界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他原本因爲先是阿茲卡班後是魔法部的突襲讓那些人提高警惕了，但是那羣廢物居然比他想的還有差勁那麼些。
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去研究魔藥，魔法部的傲羅無能遷怒於狼人——個頂個的廢物。
‘雖然格雷伯克那條狗死了有些浪費，但那畢竟不是一條聽話的狗…’
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甚至還有幾分竊喜。
“黑魔王大人。”
“嗯？怎麼了，伯莎？”
出於伯莎的運氣，他決定多給予這位忠誠的食死徒一點時間。
“就是，就是那位威廉教授以擅長教學聞名，甚至曾經創造過考試記錄，以此獲得了梅林二級勳章。”
“魔藥？”
伏地魔眼睛透露出一絲猩紅來。
“不，自衛術…也就是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
……
罕見的沉默——伏地魔的眼睛紅的嚇人，然後接過了伯莎手中的資料。
‘有趣，真的有趣…’
‘等我拿下了霍格沃茨，也讓他來伊法魔尼上幾節課試試…看看是否真的像是那些人說的那樣，能夠讓學生全員通過考試。’
“伯莎。”
“是的，我在，黑魔王大人。”
“收攏阿尼馬格斯，越多越好——我們要用新的藥劑逼迫這邊的狼人加入我們。”
“是，黑魔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