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楚靳宣說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
正如他所說,他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被人指手畫腳?
曾經的婚約是,現在,她想遠離他也是。
只要不是他願意的,他就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摧毀,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
“從來都只有你而已!”楚靳宣雙眸裡已經顯露出薄怒,像是極力在壓制着心裡的怒氣。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麻煩你送我回去吧,謝謝。”付清語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
楚靳宣緊隨付清語的身後,多少次伸出手想要拉住付清語的手,可是手舉過半空又無力的放下,最終也沒有拉住她的手。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他竟然再也沒有自信像從前那樣對待付清語,彷彿是害怕再想從前那樣冒冒失失的會讓付清語更加的遠離自己一般。
原來,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驅車回到付清語的公寓時,車上只有緩緩的音樂傾瀉而出,兩個人都默默無話,只望着不停向後飛奔的路燈和三三兩兩的人羣。
付清語面色微醺,努力不讓自己將目光移向楚靳宣,楚靳宣也小曼靜靜的開着車,不再與付清語鬥嘴賭氣。
車子就這樣緩緩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直到凌晨付清語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別墅,別墅現如今已經煥然一新,彷彿小曼還在一般。
付清語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甩在軟綿綿的沙發上,閉着眼睛回憶起今晚發生的一切,那美輪美奐的感覺就如同一場電影。
入夜,夏雨蕊獨自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夜晚的風“呼呼”的順着她的脖子灌進了她的身子裡面,夏雨蕊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可是卻沒有想要回到屋子裡的意思。
順着天台向遠處望去,a市燈火通明,繁華程度不比上海那些地方差,在這漆黑的深夜,依舊可以看見在馬路上穿行不息的車水馬龍,而再朝着遠處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模模糊糊的被月光遮住,再也看不到動人眼眸的景色。
夏雨蕊紅着眼眶,將一個喝光的紅酒瓶順着天台費力的丟向遠方,幾秒鐘之後才響起剛剛的回聲,在寂靜漆黑的夜裡如同親手撕碎了一扇玻璃,冷的讓人毛骨悚然。
夏雨蕊望着那條拋物線很久很久,才控制不住一般嚶嚶的哭泣起來,她將自己的身子團成一團,用胳膊圈住無助的自己,然後蹲在角落瑟瑟發抖。
銀白色的蘋果手機發出特有的短信鈴聲,夏雨蕊從臂彎之中擡起頭,望着黑暗之中的那一抹亮光,走上前去緊緊的握住手機,然後輸入鎖屏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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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夏雨蕊握着手機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眼神之中除了不可置信,似乎還有一些憤恨。
夏雨蕊的手機之中,明眸皓齒的付清語帶着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遊走在一個巨大的別墅裡,那古堡式的裝飾風格也正是自己喜歡的。
還有那張楚靳宣擁着付清語舞動的照片,付清語躲在楚靳宣懷抱之中淚流滿面的照片,楚靳宣抱着付清語深情擁吻的照片。
一張張的刺痛着她的眼睛,更刺激着她的心。
夏雨蕊的眼眶更加的紅腫,不知道是因爲心碎還是因爲憤恨,她在天台上迎着寒風尖叫着,抓狂着,然後舉起手想要將手中的手機也一併摔下天台。
動作戛然而止,夏雨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握着自己的手機將那組照片淡定的摁下了轉發鍵,然後露出了一個冷清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網上和雜誌上的確刊登了付清語和楚靳宣在豪華別墅赴約的場景,可是恆逸集團的新電影公映在即,楚靳宣不會允許一點點的負面~新聞流傳出來,影響了公司的首映效果。
各大媒體也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忌憚於楚靳宣而不敢大肆的去報道,沒有了狗仔隊的捕風捉影和炒作,新聞也就沒有翻起什麼大風大浪,只是簡單的提及了一下,有的媒體爲了拍楚靳宣的馬屁,甚至將某些對付清語和楚靳宣有負面影響的輿論給刪掉了。
夏雨蕊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對着林麗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好戲就要開始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楚靳宣隔三差五的便會跑到付清語的家裡鬧一鬧,付清語沉浸在“愛與不愛”的漩渦中無法自拔,而楚靳宣倒是大大方方的不曾在乎,鮮花、巧克力之類的自然是少不了。
可是每次付清語收到的時候都將它們丟掉,曖昧不明的短信楚靳宣也是發了一條又一條,可是每次付清語都是帶着淺淺的笑容和羞紅的臉蛋將這些短信刪除掉。
當明媚的陽光半露梢頭的時候,付清語穿着保暖的小外套漫步在馬路上,寒冬臘月的日子裡,太陽暖的彷彿是在告訴人們春天已經來了一般,付清語就這樣慢慢的遊蕩着,不知不覺就從人煙稀少的公園晃盪到了繁華的鬧市區。
其實街上有很多人都認出了付清語,可是又不太敢確認。
付清語竟然可以如此平易近人的穿着常服走在大街上,不禁讓所有的人都認爲“付清語”只是和電視上那個人付清語撞臉了而已。
付清語似乎毫不知情,就這樣低着頭一直和來來往往的人擦身而過,直到眼前出現一雙昂貴的皮鞋,付清語沒有在意,繼續大大咧咧的向前走去,可是那雙鞋子似乎不肯罷休,再次追上付清語的腳步,然後闖進付清語的視線裡。
反反覆覆幾次之後,付清語有些微怒,憤憤然的擡起頭,卻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靳宣。
“怎麼又是你!”付清語有些惱怒的說道,眼神中都帶着憤憤不平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楚靳宣。
“怎麼不能是我”楚靳宣嗤笑一聲,寵溺的揉了揉付清語的頭髮,心疼的說道:“低着頭一直向前走,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鞋帶鬆開了是嗎?”
說完,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楚靳宣低下頭,慢慢蹲在付清語的腳邊,拎起付清語棉靴上面的白色鞋帶,悉心的繫好,順便紮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寵溺的對付清語說道:“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好看了,天冷路滑的不要摔倒了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