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杜笙退到場邊，看小林君轟着油門衝上斜坡。
摩托車騰空那瞬，整個片場都屏住了呼吸，直到車輪穩穩落地，場務們才爆出歡呼。
林朝賢抹着冷汗衝杜笙豎拇指：
“你這決策，程龍年輕時都未必有。”
“程龍大哥那是拼命三郎，我這叫可持續發展。”
自從那場動作戲拍完，林朝賢算是徹底摸清了杜笙的套路。
這小子打起架來跟跳舞似的，連個眼神都能把招式說清楚。
現在倆人搭戲越來越順手。
此外，劇組這陣子的效率也相當驚人！
昨天製片主任在場務羣裡發消息，說咱們在霓虹的戲份已經拍了三分之二。
這不，連軸轉了半個月的劇組終於能喘口氣。
按照這個進度，再有一週就能收拾行李返程，把剩下的海邊戲補上。
這進度條比計劃快了一週，這在影視圈簡直能吹上天了！
中午休息時，副導演老張舉着啤酒瓶直誇：
“這回真多虧了杜總！不然過年都得在這邊受罪……”
他這話真沒錯。
爲了趕回進度，杜笙拍攝跟個永動機似的，從早到晚能拍二十個鏡頭不帶喊累。
最絕的是他那身功夫，昨天拍巷戰戲時一個騰空三連踢，連幾位武指都拍大腿說：
“這要是在武校教課，能帶出十個冠軍班！”
聽着旁人吹噓，杜笙笑着灌了口熱薑茶。
忽然，他餘光瞥見深田恭子和北川景子縮在監視器後面嘀嘀咕咕。
這倆姑娘裹得跟糉子似的，還硬要凹時尚造型。
深田恭子頭上那貝雷帽，風一吹差點掀了她的假髮片。
“你不是說昨天來探班的嗎？”
北川景子用胳膊肘捅閨蜜：
“再這麼慫下去，笙君都要以爲你移情別戀了。”
深田恭子把臉埋進圍巾：
“別亂說！我昨天去給笙桑送護膝了……”
她聲音越來越小，耳尖紅得能滴血。
“哦~護膝啊~”
北川景子拖長音調：
“那今晚要不要送點別的？比如說……”
她突然貼近深田恭子耳朵：
“聽說笙君房間有按摩浴缸哦~”
“景子醬！”
深田恭子差點跳起來：
“你再說我回去了！”
“別別別！”
北川景子舉手投降：
“我開玩笑的~
不過說真的，等笙哥回去了，想再製造這種獨處機會可就難嘍~”
她衝拍攝區努努嘴，杜笙正跟元斌研究明天的水戲安排，渾身溼透的肌肉在冬陽下泛着水光。
深田恭子攥着保溫杯的手指緊了緊，突然站起來：
“我去給笙桑拿毛巾！”
北川景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跟偷到油的老鼠似的。
片場外頭圍觀的霓虹羣衆議論聲跟彈幕似的往耳朵裡飄。
“喂喂，這拍攝陣仗是東映在搞大製作吧？攝像機都支了七八臺！”
“你村剛通網？這是杜笙桑在拍《颶風營救》，時代週刊還誇他'東方版傑森·斯坦森'呢！”
“等會兒要是看到杜桑，一定要找他合影，他的拳法太酷了！”
“杜笙？他不是歌手嗎？還拍電影？”
“杜有很多身份，拳王、歌手只是其中一個，他最本職的工作是演員。”
“華裔藝人在國際不是不吃香了嘛，他居然硬生生在好萊塢闖蕩起來了？真是離譜。”
“……”
杜笙剛在折迭椅上躺了五分鐘，就聽見高跟鞋踩積雪的咯吱聲由遠及近。
擡頭就撞進阿曼達那雙勾人的藍眼睛。
她今天裹着件駝色羊絨大衣，腰間的愛馬仕皮帶扣閃着土豪金的光。
妹妹莉迪亞倒是走甜美風，粉色貝雷帽下露出珍珠耳釘，手裡還拎着星巴克的限定保溫杯。
“兩位曼哈頓社交圈的金枝玉葉，怎麼屈尊降貴來寒舍了？”
杜笙笑着用英文調侃，順手把劇本往折迭桌上一拍。
她們是前天到的，主要是來這邊洽談動漫與流媒體合作業務。
此刻兩姐妹一前一後露相，盡顯紐約頂級名媛風采，引得周邊頻頻側目。
李達朝跟在後頭直搓手，這大冷天接待紐約名媛，壓力比盯場記板還大。
劇組裡香江來的場務小哥都支棱起耳朵。
聽說這兩位小姐在紐約私人會所裡，連刀叉擺放角度都要挑刺的主。
結果杜笙扭頭就喊：
“老李，讓餐飲組加兩份盒飯，要特供版多加滷蛋的！”
李達朝差點被口水嗆着，莉迪亞倒是眼睛一亮：
“滷蛋！我之前在唐人街吃過，超——”
她突然意識到名媛包袱，硬生生把‘超好吃’咽回去，改成矜持的‘很有特色’。
杜笙這操作把全場都鎮住了。
香江武指舉着保溫杯跟攝影師低聲嘀咕：
“要是換成其他男明星，早帶她們去神戶牛餐廳了，笙哥是真不當回事啊。”
誰料阿曼達直接盤腿坐在折迭椅上，莉迪亞更誇張，掏出溼巾把盒飯蓋子擦得鋥亮：
“騎士大人的賜宴，我們怎麼敢嫌棄？”
她說着用筷子夾起滷蛋，動作生疏得像是拿手術刀切牛排。
“等等，你們什麼時候解鎖筷子技能了？”
杜笙看着莉迪亞夾起的土豆絲中途掉了一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阿曼達優雅地補救着妹妹的‘戰場’，刀叉換成筷子也不影響她的貴族儀態：
“自從決定追隨東方騎士，我們姐妹就開始惡補功課了。”
莉迪亞趕緊補充：
“對！我們還下載了《金枝玉孽》學宮鬥，現在漢語水平都能看懂《三體》了！”
杜笙差點把茶水噴到監視器上，趕緊轉移話題：
“嚐嚐這糖醋排骨，正宗蘇幫菜做法。”
阿曼達淺嘗輒止地點評：
“酸甜比例失調，醋應該選用鎮江香醋而非米醋，糖色也炒得不夠透亮。”
這專業架勢把送盒飯的小妹都鎮住了。
敢情這兩位真是做過功課啊！
莉迪亞突然掏出手機：
“不過比曼哈頓中城那家'幸運熊貓'強多了，他們居然用番茄醬冒充糖醋汁！”
姐妹倆頭碰頭研究起照片裡的‘犯罪證據’，杜笙趁機往阿曼達盒飯裡多加了兩塊排骨。遠處香江燈光師小聲BB：
“看見沒？這纔是高手！
用盒飯就能哄得紐約名媛團團轉，比那些送愛馬仕的凱子高明多了。”
武指師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下次我追師妹，也試試這招……“
杜笙叼着筷子頭扒拉盒飯裡的紅燒肉，甜得直齁嗓子：
“這廚師怕不是把糖罐子打翻了吧？”
他擡頭瞅見赫斯特姐妹正用叉子跟糖醋排骨較勁，莉迪亞手裡的筷子跟跳雙截棍似的，滷蛋在盒飯蓋子上滾出三裡地。
“你們姐妹是懂流量的啊。”
杜笙含着飯含糊不清：
“擱這上演《東京探店實錄》海外版呢？”
劇組裡香江來的場務小哥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紐約名媛吃盒飯吃得這麼香，這畫面比杜笙剛吊的威亞還刺激！
能讓燈塔頂級名媛‘入鄉隨俗’，這本事的確牛掰！
杜笙沒有理會場外反應，瞥了一眼阿曼達：
“你們來神戶是吃喝玩樂，還是有其他事？”
“我們這次過來，除了奇蹟影業的事務外，還得幫家族收購霓虹的東京廣播公司（TBS）。”
阿曼達嚥下嘴裡過於甜膩的排骨，抽出紙巾優雅擦嘴角：
“這邊的收購案到了關鍵期，不過父親說這次主要是鍛鍊莉迪亞的談判技巧。”
她說着瞥了眼妹妹，莉迪亞正舉着手機拍杜笙啃雞腿的豪邁吃相。
TBS在霓虹的廣播和電視界可是響噹噹的角色，堪稱五大民營無線電視臺之一。
除了在廣播電視領域有着深厚的根基，TBS還涉足了雜誌、出版等多個行業，實力相當雄厚。
而赫斯特集團就是看中它的傳媒份額。
這些年一直在積極運用資本的力量進行併購擴張，不斷把亞洲各地的報紙、電視臺以及雜誌收入囊中。
通過一系列的戰略收購，赫斯特集團逐漸壯大了自己的媒體帝國。
不過說到這次在霓虹的收購案，實際上大部分的談判都已經接近尾聲了，並不需要阿曼達親自出馬操心。
她這次與妹妹一同來到神戶，主要還是因爲聽說杜笙正在這邊忙着電影拍攝，所以特地過來探班。
姐妹倆都想趁着這個機會，看看杜笙的工作現場，順便給他加油打氣。
“說是鍛鍊，實則給你們放風吧？”
杜笙戳破姐妹倆的小心思：
“前天還刷到莉迪亞在Met Gala的鑽石戰袍，今天倒肯穿羽絨服探班，真愛無疑了。”
這話逗得莉迪亞差點把保溫杯裡的玄米茶嗆出來。
“聽說你書房改造成健身房了？”
ωωω .ttкan .C ○
阿曼達突然壓低聲音，藍眼睛閃着狐狸般的光：
“晚上我們要見識一下哦！”
杜笙剛要開口，莉迪亞已經掏出房卡晃悠：
“前臺說你的行政套房還有按摩浴缸呢~”
“打住！”
杜笙舉手投降：
“浴缸是劇組配的，跟我沒關係。
要泡澡找你們曼哈頓的溫泉會所去。”
他說着抓起劇本往拍攝區走，背後傳來姐妹倆此起彼伏的嬌笑。
她們也沒到處跑，學着圍觀羣衆在旁吃瓜看戲。
說是看杜笙拍戲，實則看他秀功夫表演、秀驚險刺激動作居多。
下午拍的是倉庫突圍戲，杜笙赤手空拳撂倒八個黑衣打手。
兩姐妹雖然知道杜笙身體素質很強，還是格鬥之王，但這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
單看着杜笙各種驚險帥氣的打鬥動作，感覺雙腿都有點軟。
她們強烈感受到了東方文化的雄渾滂湃，對溼情畫意有了更堔刻的理解。
今晚不好好討教一下，那真是白來一趟了。
北川景子躲在監視器後面直咬嘴脣，深田恭子拽她衣角：
“你看阿曼達那崇拜的眼神，跟看見超人似的。”
“東方功夫本來就有魅力。”
北川景子突然挺直腰板：
“等笙哥拍完這場，我去給他送熱薑茶。”
她說得大義凜然，活像要奔赴戰場的武士新娘。
結果熱薑茶還沒送出，莉迪亞已經舉着暖寶寶往杜笙懷裡塞：
“我的騎士大人，你的甲冑（羽絨服）呢？”
杜笙被這羣姑奶奶折騰得哭笑不得。
製片人躲在鏡頭後頭憋笑憋得臉通紅。
深田恭子有些懊惱說道：
“笙哥太強大了，讓她們幫消耗一波也挺好。”
北川景子出奇的沒有調侃，而是深有同感道：
“她們應該待不了幾天的。”
果不其然，兩天後姐妹倆果然被召回紐約。
據說是莉迪亞在談判桌上把TBS高層懟得啞口無言，且Steam的A輪融資即將開始。
這家未來有望成爲全球遊戲平臺巨頭的公司，目前還處於起步階段。
前兩年杜笙投資蘋果、亞馬遜、谷歌等公司的股票時，順便與達美樂、Steam等洽談了股權事宜。
根據他對莉迪亞提出的規劃，赫斯特集團將參與到這輪融資。
儘管有杜笙從中協調，使得投資本身沒有太多障礙，但具體的條款細節仍需進一步商討。
北川景子聽聞消息，當晚就敲開了杜笙的房門：
“聽說浴缸很大，要不要……”
“打住！”
杜笙裹着浴袍開門，手裡還拿着半塊沒吃完的仙貝：
“再鬧下去，明天頭條就是‘華裔巨星夜會三女’了。”
他說着把三個外國妞推進屋，反手鎖上門：
“行，要鬧就一起泡，省得你們爭風吃醋。”
浴室裡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混着花灑的水聲，倒真像武俠片裡高手過招的動靜。
這天上午，在《颶風營救》裡客串完兩個美女遊客之後，赫斯特姐妹依依不捨地與杜笙告別，然後登上返回燈塔國的飛機。
神戶的冬雨裹着海腥氣往人骨頭縫裡鑽，劇組收工那天連空氣都透着股喜氣。
這回在霓虹的戲終於拍完了，劇組上下都樂得見牙不見眼。
要說這半個月真是遭罪，冷得鼻涕都能凍成冰溜子，食堂的飯吃一口就胃裡打鼓。
畢竟異國他鄉的，哪受得了這鹹口的和牛料理啊！
別看導演把劇組成員都挑成了‘老江湖’，可誰不是偷偷在行李箱裡塞了退燒藥？
畢竟這年頭拍戲，沒點‘老油條’的覺悟還真扛不住。
按理說這次來霓虹拍戲，大夥兒都做好了‘苦熬一個月’的打算，誰成想這回這麼順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