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挺上檔次的。”
杜笙趁着紅燈停車，扭頭瞥了一眼：
“女二號？”
“嗯。”
佟莉雅有點小失落：
“說是女二，但戲份比女主還多。
我經紀人說這角色是衝着我來的，因爲邵曦的造型要走冷豔路線，跟我之前的角色不太一樣。”
得益於《大宋提刑官》、《我的女孩》等爆劇加持，佟莉雅現在的人氣確實挺高，出演的劇最差都是女二號。
《微笑在我心》是芒果臺投資的戲，經典小說改編，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資源。
不過杜笙在腦海回溯一圈，硬是沒翻到這部劇，估計收視撲得很徹底。
佟莉雅這丫頭雖說不是鑽錢眼兒裡的人，可看着銀行卡數字往上躥誰不樂意呢？
她心裡明白，現在接代言走穴確實來錢快，可娛樂圈這地方講究的是細水長流。
沒作品撐着，人氣就跟泡沫似的，一戳就破。
杜笙很清楚其中的門道，突然說道：
“芒果臺那個偶像劇本子，推了算了。”
換作別的女明星，早追着問‘爲啥啊爲啥啊’，可佟莉雅現在對杜笙是言聽計從慣了。
她一邊解除安全帶，一邊說道：
“成，那我再讓經紀人去物色新本子。”
車輛停在新居處，杜笙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裝訂好的劇本，笑着說道：
“用不着，我們星際跟摩都傳媒合作了一部劇。
是六六同名小說改編的《蝸居》，我覺得你挺適合女主角郭海藻。
兩相比較的話，我更看好這部劇。
而且郭海藻這個角色天生善良、聰明伶俐，你正好拓寬一下戲路。”
相比於沒聽過的《微笑在我心》，前世《蝸居》的收視率好太多，僅用四天便創下收視歷史新高。
出演郭海藻更有利於提升佟莉雅的人氣。
佟莉雅眼睛倏地亮了。
她最近刷人人網可沒少看見這部小說的討論，熱度比不少熱門劇都高。
“我能行嗎？”
她手指無意識絞着衣角，心裡其實早就樂開花了。
杜笙最吃她這套小女兒姿態，伸手揉亂她黑長直髮：
“當然，編劇會因材施教，何況你名氣也不低。”
這事兒在杜笙這兒壓根不算事兒。
且不說星際傳媒投了一千多萬，本身還兼具投放與宣發任務。
更別提佟莉雅現在正當紅，這波操作簡直就是雙贏。
劇方借她的流量，她借劇的口碑，簡直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至於原本拉攏華宜入局這事兒，杜笙連答理都欠奉。
先不說華宜因《夜宴》這部大製作撲街，導致收支愈來愈艱難，最近還傳出籌備半年的《集結號》都因資金問題暫歇。
這種情況，能拿得出兩千萬纔怪。
佟莉雅多上道啊，聞言立馬錶決心：
“那太好了，回頭我先將畢業論文做完！”
說完又吐舌頭：
“就是怕海藻那種複雜角色……”
“沒事，我讓那邊準備好劇本，你提前琢磨琢磨。”
杜笙下車後，當即撥了個電話，三言兩語就把事兒定了。
回家路上，佟莉雅臉上笑容就沒停過。
尤其在杜笙面前，主見這玩意兒就跟遇熱的黃油似的，化得無影無蹤。
進了屋後，更柔滑得似水一樣。
自打年前搬進這複式公寓，佟莉雅特地騰了間房搞‘情趣實驗室’。
什麼羽毛鏈子、絲綢綁帶整得跟間諜道具似的。
平時門鎖得比銀行金庫還嚴實，只有杜笙來了纔開放。
用她的話說：
“這屋子的鑰匙和我的心，都只有你配拿！”
杜笙沒急着開鎖，反倒從登山包裡掏寶貝。
這包鼓得跟懷胎十月似的，佟莉雅歡歡喜喜過去翻包，先摸出個普通紙盒。
掀開蓋子看見黑珍珠項鍊那刻，她臉‘唰’地紅了，咬着杜笙耳朵說：
“今晚要用這個……”
說完趕緊塞回盒子，生怕被人瞧見似的。
第二個禮盒印着MIKIMOTO的燙金logo，佟莉雅剛入行那會兒哪見過這陣仗？
拆開看見三色珍珠配孔雀石，眼睛亮得跟看見滿漢全席似的。
杜笙給她戴項鍊時，她脖子往後縮着直笑：
“這石頭綠得跟翡翠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演《色戒》呢！”
看着佟莉雅捧着珍珠項鍊在鏡子前轉圈圈，杜笙心情也不錯。
這妮子平時看着溫溫柔柔的，某些方面倒是挺野，不過他知道分寸。
老送那些情趣玩意兒容易審美疲勞，偶爾得來點正經浪漫。
“霓虹這地方養珍珠確實絕，御木本家的東西在銀座櫥窗裡閃着光，我路過三次都沒忍住。”
杜笙把玩着剩下的黑珍珠項鍊，突然眼睛發亮：
“要不咱開發點新玩法？”
佟莉雅秒懂，指尖勾着項鍊末端往杜笙腰上纏：
“綁手上多沒意思，系這兒……”
她突然轉身，腰肢彎成月牙狀：
“繞三圈當腰鏈，配黑絲肯定帶勁。”
杜笙腦補了一下畫面，喉嚨不自覺地滾了滾：
“現在立刻馬上！”
兩人鬧作一團，最後佟莉雅被扛進情趣房時，還不忘紅着臉提醒：
“把那串黑珍珠塞我包裡，等會兒有用！”
杜笙反手鎖上門，屋裡頓時飄起珍珠撞在絲絨上的悶響。
等折騰完出來，牆上的電子鐘已經跳到六點。
杜笙餓得前胸貼後背，翻冰箱只翻出半包掛麪和兩個雞蛋。
“我來吧。”
佟莉雅剛撐起身子又跌回去，笑得眼角泛淚：
“……腿軟得像煮過頭的麪條！”
杜笙繫着圍裙煮麪，佟莉雅趴在流理臺上監督：
“你給其他姐姐帶禮物沒？
要沒的話，我明天得演場獨角戲。”
杜笙往麪碗裡撒蔥花：
“放心，高媛媛的AJ限定款、賈瀞雯的Switch OLED、周蕙敏的絕版詩集、劉筱莉的和服腰帶……全打包好了。”
每次出國一趟，杜笙都不會空手而歸。
除了給霓虹那邊的女人帶禮物外，自家的女人們也一個都不能少。
他心裡有數，對於那些沒特別提到喜好的，就挑些珠寶首飾、名牌包包之類的經典選擇。
而對於那些有明確愛好的，則會根據她們的興趣來挑選合適的禮物。
有趣的是，通過這些精心挑選的禮物，由川櫻子四女才真正意識到杜笙對待感情的態度是如此“豐富”。
但她們並沒有因此嫉妒，反而覺得這正是杜笙強大魅力的一部分，更加愛了。
在她們看來，能夠被這樣一個懂得體貼每個女人心思的男人所愛，本身就是一種幸福的表現。
至於禮物的處理方式，杜笙也很講究。
那些體積較大或者不太方便攜帶的禮品，他都會直接郵寄回去，確保每個人都能按時收到心意。因爲臨近過年，妞們都很忙。
譬如少女時代，除了要參加春晚外，各自都有影視、曲目等着。
如劉怡霏，很多時候都與範氷冰待在《功夫之王》，畢竟這種好萊塢的頂級資源，誰想行差踏錯。
要不是程龍、李聯傑都得參加晚會，只怕劇組不會隨便暫停。
畢竟兩個多月過去，戲份才拍了一半不到。
還有劉施詩、唐鄢也進組了《新三國演義》，柳濤出演《新紅樓夢》的王夫人……
還好這些是囯內劇組，過年還是有假放的。
相聚時間多不多就另說。
所以對於一些特別貴重的珠寶首飾，他選擇隨身攜帶。
這麼不僅是爲了保證安全，更是一種儀式感。
親手將禮物送出，看着對方臉上綻放的笑容，這種滿足感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譬如上次杜笙從北美回來，給周蕙敏帶了一條限量版的手鍊。
當他親自爲她戴上時，對方眼裡閃爍着感動的淚花。
那一刻，杜笙明白了，有時候最珍貴的不是禮物本身，而是背後那份用心和關懷。
畢竟，在每段關係中保持真誠，才能讓感情長久保鮮。
佟莉雅咬着筷子突然八卦：
“聽說你這次在霓虹拍戲，還搗股了國外四個？
那由川櫻子、赫斯特姐妹……”
杜笙筷子一頓：
“她們心態很放得開，不介意有正宮娘娘。”
佟莉雅有些好奇：
“你給她們買啥了？”
“櫻子喜歡茶道，我淘了昭和時期的鐵壺。
北川景子愛追星，買了傑尼斯演唱會前排票；深田恭子……”
杜笙突然壞笑：
“給她買了套護士裝，說是要體驗霓虹版《本能》。”
佟莉雅差點把麪湯嗆進氣管。
吃飽喝足，佟莉雅突然正經：
“瀞雯姐答應和我組隊了，她新學的……”
杜笙秒懂，從公文包底層抽出三盒未拆封的碟片：
“霓虹最新出的教學片，帶中文字幕。”
佟莉雅臉紅到脖子根，抓起抱枕就往他臉上砸。
兩人鬧夠了，佟莉雅開始收拾殘局：
“我去把情趣房的東西搬過來，沙發夠大……”
杜笙突然按住她手腕：
“等等，你包裡那串黑珍珠，是不是還有別的用途？”
佟莉雅耳朵尖都紅了，轉身就往臥室跑：
“追上來就給你用！”
………
距離過年只剩下十多天，所以杜笙回來後一刻都不得閒。
要麼開年會或股東大會，要麼處理重要決策事宜，譬如上半年/年度工作規劃。
又或者參加奇蹟院線、鳳凰衛視、奇蹟唱片、人人網、YY語音等慶功宴或表彰會。
此外，他本身還是奧運會策劃之一，一些預案與排演問題也得做出調整。
畢竟距離開幕式只剩下一年多，很多流程必須提前落實到位了。
如此忙碌了一週，身處京城的杜笙正要趕往奇蹟汽車總部。
聽鍾甄說‘三電’有了重大突破，還搗鼓出了第一輛四輪商務樣板車，讓去參與測試。
只是還沒起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唱功仍有問題，唱不出那種感染力，可能要換人？”
打電話來的是奧組委策劃助理。
原因是原定登臺演唱《我和你》曲目的兩位學生，至今還沒法達到張毅謀制定的標準。
杜笙怔了一下，隱約記起前世一件有關奧運會的‘隱性醜聞’。
那兩孩子起早貪黑練嗓子練颱風，眼瞅着要在鳥巢最大的舞臺露臉了，要是明年七月才被通知‘開幕式沒您二位戲份了’，這打擊可比期末掛科還難受啊！
更別說一幫媒體要是逮着這事兒猛炒，指不定得出多少幺蛾子新聞。
前世老謀子搞奧運會開幕式那會兒，離上場就剩二十天愣是換了主唱。
那兩個中音的學生妹和小夥兒，名字到登臺前都沒幾個人知道，您說慘不慘？
人孩子悶頭準備了一整年，歌詞本都翻爛三本了，突然被告知“您這嗓子太專業了，不夠接地氣”。
這事兒整得，跟吃麻辣燙都快結賬了才發現湯底是地溝油似的。
當時老謀子端着保溫杯在監控室轉悠，突然就跟身邊人說：
“咱要的不是維也納金色大廳的詠歎調，得是那種能帶着全場觀衆搖胳膊喊口號的狠活兒。”
這話讓杜笙聽着直搖頭，他心想早幹嘛去了？
早知要請明星撐場子，何苦霍霍人家孩子這麼長時間？
杜笙不得不暫延行程，當晚就揣着兩瓶二鍋頭，摸到鳥巢工地旁的板房，堵住了張毅謀。
後者正叼着菸頭改分鏡腳本。
酒過三巡後，杜笙直接攤牌：
“張導，要我說趁早給那倆孩子結個善緣，省得到時候哭天抹淚的不好看。”
老謀子本來就憋着換人的心思，被這酒話一激，當場拍板：
“得嘞！一會就把那幫大腕兒召集起來碰個頭。”
一個半小時後，老謀子把杜笙、張計綱、陳其鋼還有幾個核心主創攏到會議室。
空調開到20度愣是吹不散火急火燎的氣氛，老謀子把茶缸子墩桌上：
“甭糾結唱功了，咱們要的是能帶着十萬觀衆一塊兒嗨的場子王！”
張計綱立馬接話：
“對！這歌兒就得唱出涮羊肉配啤酒的痛快勁兒！”
陳其鋼抱着雙臂直嘬牙花子，他也知道這種事鬧下去不好收場，這會兒趕緊遞臺階：
“要我說趕緊定下來，省得夜長夢多。”
杜笙見火候到了，順水推舟：
“成，那我今兒就去跟那兩孩子說。”
老謀子突然眯起眼：
“等等，主唱換你小子怎麼樣？”
這話把杜笙整不會了。
心說你這老狐狸擱這兒等着我呢？
張計綱樂得直拍大腿：
“要我說非杜笙莫屬！
《平凡之路》那嗓子，衚衕口收廢品的都跟着哼！”
陳其鋼更絕：
“這長相！陽剛裡透着俊秀，陰柔裡帶着健碩，擱好萊塢都是男主角獨一無二的份兒！”
杜笙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幫老狐狸早就算計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活兒不接還真挑不到合適藉口。
畢竟出外拍戲離開了幾個月，作爲奧運會指定策劃，這確實有點不地道。
再者，自己還可以藉着由頭將那兩孩子塞回來當MV主角+伴唱，也算是另一種補償。
他咳嗽一聲正色道：
“成，趕鴨子上架也得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