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盯着窗外滿天飛的火星子，突然樂了：
“指定是那倆渾蛋在搞事。”
“在哪呢？”
伊麗莎白探出個腦袋，冷不丁被濺起的水花噴了滿臉。
泳池邊炸開的閃光雷呲水柱子沖天而起，活像茅坑裡扔了二踢腳。
杜笙抹了把臉，從抽屜裡掏出手槍，臨出門前還不忘卸了彈匣。
在北美這邊，屋裡沒個安保系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明星。
“你先呆這兒別動。”
他貓着腰摸到鐵藝大門邊上，戰術手電光柱裡，倆黑影正撅着腚裝填彈藥。
馬姚偉在輔樓窗戶上架着AR步槍，夜視儀裡倆老小子紅通通的跟霓虹燈似的。
“要突突了他們不？”
他的聲音透着興奮。
“別介。”
杜笙扣動扳機，空膛的咔嗒聲在夜裡格外清脆：
“我要親手收拾他們！”
尼克爾森正要扛起第三發沖天炮，突然覺得後脖頸發涼。
萊昂納多腦門上多了個紅點，活像被狙擊手瞄準的鵪鶉。
“別開槍！”
老小子大驚，甩開柺棍就跪：
“是我們！”
杜笙從陰影裡踱出來，手電光直戳兩人眼窩：
“喲，這不是正義使者萊昂納多先生嗎？
還有你，洛杉磯好市民尼克爾森先生？”
他故意把‘先生’倆字咬得山響，聽得倆人直縮脖子。
“誤會！”
萊昂納多戲精上身，撲通趴地上，雙手抱頭：
“我們就是來……來送生日祝福的！”
尼克爾森忙不迭點頭，假牙都快抖掉了：
“對對對！煙花賀壽，多喜慶！”
杜笙抄起掃帚挨個抽屁股：
“喜慶？我後院現在能拍《2012》續集！”
伊麗莎白從門縫裡探出頭，看着兩大老爺們撅着腚被迫打掃衛生，突然噗嗤笑出聲。
這哪是好萊塢巨星？
“掃乾淨點！”
杜笙踹了尼克爾森一腳：
“明早保潔阿姨來看到這德行，你們負責解釋！”
萊昂納多偷偷衝伊麗莎白擠眼睛，被杜笙一掃帚抽得直蹦躂：
“還有你！金毛裡都是草屑，跟個炸了毛的獅子狗似的！”
伊麗莎白倚着門框笑彎了腰，月光灑在滿地煙花紙殼上，竟品出幾分溫馨。
她突然有點羨慕這種男人間的友情。
能扛着煙花炮互懟，也能蹲在院子裡撿煙屑殼。
杜笙把最後撮垃圾倒進垃圾桶，轉頭衝她眨眨眼：
“走，帶你看看真正的生日驚喜。”
地下室門開那刻，伊麗莎白差點被藍光晃瞎眼。
整面牆的LED屏上循環播放着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從扎羊角辮的小丫頭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最後定格在校園槍擊那天。
杜笙抱着她衝出人羣的畫面。
“你……你什麼時候……”
她聲音哽咽得說不出話。
杜笙隨口解釋：
“就……就上次你姐讓我幫忙修電腦，順手……”
話沒說完，尼克爾森的破鑼嗓子突然在樓上嚎：
“杜笙！你藏的私房酒在哪？我倆掃完地了！”
伊麗莎白破涕爲笑，杜笙黑着臉道：
“在你們屁股底下坐着呢，那是82年的拉菲！”
樓道里頓時響起叮鈴咣啷的碰撞聲，混着萊昂納多的慘叫：
“老傑克！你踩我手了！”
月光透過天窗灑在酒櫃上，杜笙悄悄把伊麗莎白的手握進掌心。
有些話不用說破，就像有些驚喜不必明說。
比如他其實早把那兩個混蛋的惡作劇錄了像，就等着明年奧斯卡頒獎禮上循環播放。
杜笙站在鐵藝大門外，跟LAPD警官比劃了半天。
警車頂燈把社區街道染成藍紅色，鄰居裹着睡袍探出腦袋，活像只受驚的浣熊。
別墅門廳裡，尼克爾森正撅着腚在酒櫃前流口水：
“82年的拉菲？杜笙你這孫子藏私房酒！”
伊麗莎白從樓梯拐角探出腦袋，小姑娘換了身oversize衛衣，下襬快蓋到膝蓋。
杜笙臉色有些古怪。
因爲這打扮，活脫脫就是上次自己救下她時的模樣。
“那什麼……”
他正要開口，萊昂納多突然怪叫：
“杜笙你禽獸啊！人家小姑娘剛成年呢！”
“滾犢子！”
杜笙抓起抱枕砸過去：
“還不是被你們搞砸了。”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果然見尼克爾森擠眉弄眼：
“哦～今晚通宵成年禮啊～”
伊麗莎白臉蛋紅紅，有些不好意思：
“我姐催我回家了，各位再見！”
杜笙舒口氣，抓起車鑰匙陪同出門。
月光把保時捷911鍍成銀色，伊麗莎白攥着安全帶的手指節發白，愈發有些嬌羞。
“慢點開。”
杜笙剛要摸方向盤，副駕突然伸過張小臉。
溫熱的呼吸掃過他下巴，櫻桃味脣膏混着少女體香，跟下了蠱似的。
“笙哥。”
伊麗莎白突然解了安全帶，整個人撲過來：
“我等今天很久了……”
話音淹沒在四片脣瓣間，杜笙的手不受控地滑進衛衣下襬。
小姑娘腰肢細得能掐斷，後背卻沁着層薄汗。
“砰！”
後視鏡突然晃了晃，杜笙猛地回神。
尼克爾森那老不死的正扒着二樓陽臺看熱鬧，手裡還舉着望遠鏡。
“坐好！”
他扯開伊麗莎白，後視鏡里老混蛋還衝他比劃大拇指。
保時捷轟鳴着衝出社區，伊麗莎白突然抓住他手腕：
“去海邊。”
太平洋的風裹着鹹腥味撲面而來，伊麗莎白甩掉運動鞋，赤腳踩在沙灘上。 浪花舔着腳踝，她突然轉身，衛衣兜頭罩住杜笙視線。
“你耍賴！”
杜笙扒拉下衣服，月光下少女曲線畢露，內衣帶子滑落肩頭。
他喉結滾了滾，掏出手機按亮屏幕。
夜晚23點19分。
“成年人的遊戲，現在開始！”
伊麗莎白勾着他皮帶扣，指尖溫度燙得驚人。
杜笙突然打橫抱起她，驚得海鷗撲棱棱飛起一片。
胸口被柔軟包裹着，嘴脣近在咫尺，杜笙這種鐵骨錚錚的漢子，哪能做得出推開送上門的溫柔。
他直接扣住後腦勺就吻了下去。
不知多久，伊麗莎白窒息得踉蹌後退，後背撞在車門上砰地悶響，整個人貼着車玻璃滑下來。
分開時杜笙喘着粗氣，拇指蹭她泛紅的嘴角：
“保持聯繫。”
伊麗莎白臉蛋發燙鑽進車裡，車速跟蝸牛爬似的，隔三差五就要搖下車窗偷看。
杜笙轉身回屋，就看見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倆活寶還在死皮賴臉賴着。
“你們倆屬膏藥的？”
尼克爾森今晚整蠱人不成反被愺，便梗着脖子充硬漢：
“老子今晚就是栽這兒了！”
萊昂納多裝模作樣端着威士忌，杜笙冷笑一聲拎出一瓶茅臺。
等這倆人癱成爛泥時，一個抱着酒瓶哭嚎‘吉賽爾纔是我的真命天女’，另一個捶地頓足‘早該趁馬丁年輕時拿下他’。
杜笙舉着手機裡凌亂的視頻片段直搖頭。
次日一早，兩個混蛋還抱着馬桶不撒手。
杜笙還特貼心地給每人塞了份高清無碼版。
看着他們連滾帶爬逃出門，杜笙這才慢悠悠把文件刪掉，準備出門。
他摸着兜裡伊麗莎白塞的紙條，上面潦草寫着串號碼，末尾畫着個嘴脣塗鴉。
“笙哥，阿曼達小姐打電話來……”
馬姚偉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杜笙最後看了眼手機，鎖屏壁紙不知何時換成了昨夜的海灘。
月光下，兩串腳印伸向浪花，分不清是誰的。
………
紐約證券交易所的銅牛雕像，在晨光中泛着暗金色光澤。
杜笙站在臺階上摸出手機時，屏幕亮起的瞬間映出他嘴角未散的笑意。
原本訂好的回國機票還躺在抽屜裡，此刻卻被赫斯特姐妹一通緊急電話攪亂了計劃。
TVING視頻平臺上市敲鐘這種大事，他這個佔股最多的隱形大佬哪能缺席？
“笙哥！你再不出現，華爾街日報就要把咱們TVING寫成‘創始人跑路’的反面教材了！”
阿曼達的聲音透過聽筒炸過來，背景音裡夾雜着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
這位猶冭名媛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的執行力。
TVING之所以能這麼快上市，還真多得她背後赫斯特集團的鼎力支持。
當然，也少不了另一位股東李伊馨的幫忙。
當杜笙踩着石英鐘指針指向9:30的節點來到交易大廳時，整個場子突然像被按下靜音鍵。
穿着深灰西裝的投行精英們集體起立鼓掌，二十多臺攝像機同時調轉鏡頭。
他熟稔地接過禮儀小姐遞來的鍍金槌子，銅鐘震顫聲裡混着納斯達克電子屏跳動的數字。
TVING開盤暴漲28%！
這個數字讓在場所有持股員工的瞳孔都泛起綠光。
“早知道該把鍾架高點，省得低頭哈腰怪累人。”
杜笙揉着後頸跟阿曼達嘀咕，後者正對着彭博終端機上飆升的K線圖咬下脣。
這位掌控着平臺內容生態的CEO此刻卻像個拿到滿分考卷的學生，精心打理的波浪捲髮隨着點頭動作輕輕顫動：
“知道陳士俊那筆收購案給市場打了多大雞血嗎？
現在科技股市盈率都快頂破天際了！”
說起這個華裔傳奇，在場高管們的表情突然鮮活起來。
三個月前YouTube創始團隊套現16億美金的新聞持續霸佔頭條，
兩個失業程序員在車庫搗鼓出的視頻網站，硬是被谷歌捧成價值千億的金蛋。
一夜暴富，不僅震驚了全美，全球商界都炸開了鍋。
燈塔國的股市立馬跟着沸騰，科技板塊像被點了火藥桶似的蹭蹭往上漲。
大夥兒這纔回過味來，原來搞科技比開印鈔機還來錢啊！
這下子可把投資者的熱情徹底點着了，科技股瞬間成了香餑餑。
這場世紀交易直接點燃了硅谷的財富神話，連帶着TVING這種流媒體新秀都沾了光。
原本計劃募資5億美刀，最終超額認購到8億現金入賬。
“該給陳總敬杯香檳！”
杜笙晃着高腳杯裡琥珀色液體，忽然想起上週在索霍區酒吧偶遇的場景。
當時那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正蜷在角落寫代碼，T恤袖口還沾着披薩醬漬，誰能想到就是這位‘技術宅’掀起了全球互聯網狂潮？
資本市場的魔幻之處正在於此，有人靠PPT圈錢，有人用代碼封神。
李伊馨突然俯身貼近杜笙耳畔，香水味繚繞於鼻：
“知道爲什麼堅持要你來敲鐘嗎？
那些風投早就在打聽‘杜先生到底投了多少’。”
她塗着猩紅甲油的手指劃過財報數據：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從天使輪開始就跟投的神秘金主，比財務報表上的淨利潤更讓人眼紅！”
陳士俊這波操作直接給整個科技圈打了一針強心劑，
再加上互聯網浪潮一波接一波地衝，TVING立馬抓住風口宣佈要搞一輪大融資。
計劃籌10個億美金，說是爲燈塔國高科技再添磚加瓦。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要趁熱打鐵，狠狠大攥一把。
市場一熱，那幫金融機構、銀行和投資大佬們一個個跟聞到腥的貓似的，爭先恐後送錢上門。
最後TVING靠着股票和債券兩條腿走路，一口氣融了8個億進來。
這筆錢可真是實打實的‘自由資金’，杜笙和阿曼達、李伊馨等人算是賺得盤滿鉢滿！
“錢到位了，該考慮怎麼花才划算……”
杜笙摩挲着西褲口袋裡的U盤，裡面裝着剛更新的做空策略。
自從蘋果股價突破百元大關，他就開始悄悄減持持倉。
原因無他，次貸危機已經開始顯現了。
這個月初，燈塔國的次級抵押貸款市場的違約率快速飆升，匯豐控股不得不爲次級房貸業務增加18億美元的壞賬撥備，結果坑了自己。
到了八月份後，危機洶涌向全球，導致全球股市暴跌、信貸市場凍結、經濟增長放緩……
等到大名鼎鼎的雷曼兄弟公司申請破產，標誌着全面金融危機的爆發！
現在想想，等金融風暴一來，市面上到處是打折甩賣的優質資產，這8個億就能翻出天大的浪來。
陳士俊那一筆驚天併購，簡直就是給杜笙遞了個超級助攻，打得漂亮！
其實杜笙這段時間也沒閒着，早就開始悄悄佈局個人投資。
譬如三年前開始，陸續買入蘋果、微軟、亞馬遜、谷歌等巨頭股票，如今市值已經飆到快9億美元了。
這可不是小數目，當然不能死守等到頂點纔出手。
趁着納斯達克還在往上衝的時候，他已經安排人分批悄悄拋售，落袋爲安纔是硬道理。
魚身上最肥的那一段肉，他早就啃完了，沒必要爲了多撈點魚尾去冒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