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乾衡多顯然已經料到了林蟄的決定，他今天來的本意也不是爲林蟄拉客戶，而是與他商談後面的合作。
“那不知龍大主播可否有興趣與我三千商盟就六月靈弩進行長期的合作，爲表誠意，本次拍賣會原本應當收取8%手續費，我們按照最高貴賓的待遇只收取3%，後期達成合作之後，我們以明日拍賣會拍出的六月靈弩平均價格爲長期訂購價格，並且只收取1%的手續費，你看如何？”
乾衡多說完，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在等林蟄考慮。他以爲自己給出的“優惠”足夠大了，只要對三千商盟拍賣會有一定了解的人，必定能看到這層“優惠”。
只可惜乾衡多低估了林蟄，雖說林蟄一直在公司打工，但實則對做生意頗有一番見解，周成的會所能辦的有聲有色，這其中少不了林蟄的功勞。
乾衡多看似“很大方”，給出5%的手續費讓步，後期還用明日六月靈弩拍出的平均價格訂購後面的貨。
但實際上真要算起來，無疑是將便宜師伯綁在了六月靈弩的製造上，要知道林蟄除了手上這批六月靈弩，他根本就沒打算再繼續讓便宜師伯製造六月靈弩。
以秦柳櫟的煉器天賦，讓她一直煉製靈器，那是殺雞用牛刀，刀沒用在刀刃上！
再者，物以稀爲貴，如若乾衡多將日後三千商盟會定期拍賣六月靈弩的事情散佈出去，明天的拍賣會六月靈弩還能拍出好價格？
林蟄心中嗤笑，好歹三千商盟一分會長，就這點小伎倆？
林蟄和周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乾衡多耍小手段的不屑，林蟄道：“實不相瞞，製作這批六月靈弩已是極限，日後很難再有六月靈弩出現。”
林蟄是說“很難”而並非“再也沒有”，是想給乾衡多留下幻想的空間，像他這樣善耍手段擅使心機的人，也最容易落入這樣的陷阱之中。
“爲何？”乾衡多不解的問，若這六月靈弩是出自天仙級秦柳櫟之手，那製作起來應該不難纔對！龍蟄蠖屈這般說，莫非是想擡一擡六月靈弩的價格？又或是壓低手續費？
林蟄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說道：“首先是材料的問題，製作六月靈弩的材料中，有十種是青丘極其罕見的稀有材料，唯有海族纔會掉落，眼下青丘還未開放，單靠我一人之力刷海族，十天半個月都很難湊齊一把的材料！況且除了稀有材料之外，需要用於提煉的普通材料需要的也甚多，比如……”
林蟄一“比如”就比如出了三十多種看似不怎麼稀有，但實際上在三千小世界中也少見的材料，這其中甚至還有“玄鐵”一類的高級材料，聽得乾衡多是目瞪口呆。
就連周成都忍不住給林蟄發去私聊，“過了過了，乾衡多是蠢了點但又不傻，你再吹誇張點都趕得上煉製法寶的材料了！”
周成如此說，林蟄這才“收斂”了一些，將一些高級材料的替代品說了出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除去材質，煉製時的靈氣消耗和精力消耗也是一大難題，你別看我六師伯天仙級的實力，煉製一把六月靈弩幾乎耗光了她的靈氣，每次煉製之後還要調息休息，服用仙丹靈藥輔助恢復靈氣，唉，說多了就是砸錢啊！所以你別看我平時用六月靈弩炸得爽，嗯，雖然實際上也確實炸得爽，但是有這樣的體驗，那都是拿錢砸出來的啊……”
“況且……”林蟄苦着臉說：“乾會長你是不知道，爲了製造這批六月靈弩，我可是借了不少錢，你問問周老闆，我厚着臉皮向他借了多少次！並且還簽訂了契約，這六月靈弩收益的百分之七十，都要用於抵債！”
周成也嘆息道：“沒錯，也虧老林是我兄弟，換個人我可不敢陪他瘋，這批六月靈弩可是我們的命根子啊，中途煉製時出現差錯，需要一大筆資金購買材料填補，我險些將百花樓都給當出去了……”
林蟄感動的說道：“唉——我這次是連累了周老闆……”
周成忙到：“哪裡哪裡，一日是兄弟，終生是兄弟，世人皆知我瑤河周郎，爲兄弟兩肋插刀，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遊，只要是爲了兄弟，那是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周兄！”
“林兄！”
兩人一番感動的傾訴之後，一起在那長吁短嘆，大致意思就是爲了打造這一批六月靈弩，周成險些將百花樓都要抵押出去了，本來都要簽訂協議了，好在便宜師伯給力，又將損失挽回了一些。
但即便這樣，六月靈弩的“造價”也水漲船高，若是賣不出好價錢，林蟄連還債的錢都沒有了。
兩人唱起了雙簧，乾衡多哪招架得住，雲裡霧裡的答應了只收取1%的手續費不說，連原本的主要目的，拿下六月靈弩後期的銷售渠道都沒能談成。
直到出了百花樓，乾衡多的腦子裡也是暈暈的。
走在街上，乾衡多突然回過神來：“不對啊！百花樓作爲瑤靈界第一產業，其市價就算放在三千小世界中去，那也是能排得上號的，別說當來買靈器材料，就算拿來換法寶也能換一車的了！我tm怎麼就信了這兩人的邪？果真是無奸不商！奸商！一窩子奸商！”
乾衡多忘了他自己則是瑤靈界最大的奸商，也不知怎的，被林蟄和周成雙簧忽悠了一個小時，他竟然就真的信了對方的話，還屁顛屁顛的簽下了協議，明日的拍賣只收取1%的手續費不說，還給林蟄提供貴賓包間、貴賓服務等一系列三千商盟最高會員制的享受。
最重要的是，他這次來的幾個主要目的，竟是一個都沒談成？
“唉——”乾衡多走在街上，背影顯得有些蕭條，算了，權當與林蟄打好關係交個朋友了，相比日後看在這次交易上，談其他的合作時也要輕鬆一些。
只是……乾衡多日後才知道，他是錯的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