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很是閒暇。
自從幾個月前,那位君上離開之後,這整個國家機器運轉的還算是井井有條。
皇帝這個東西,在有的時候,其實還是挺多餘的,當然了,一個真正的明主的確可以讓國力蒸蒸日上。
這其中,雖然說中間波折也有不少,前朝殘餘者還剩不少,但是尋常以兵力直接侵吞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他暗中也出過幾次手。
如今這紫禁城中,有這麼一座宮寢,是他專門用來休息所在。
朱二躺在搖椅上,迎着冬日還算是和煦的暖陽,他可不是那羣鬼物,對於這京城的冬日暖陽着實是享受的很。
桌案之旁放着一壺清茶,朱二翻動着手中書籍。
不是什麼道法佛經,也並非是官場心計,僅僅只是一本棋茶雜論而已。
他在這方天地已經無法再度提升什麼,即便是有所感悟,也不能破開那夢寐以求的境界,若是以前,朱二或許還會多看看,意圖從前人所留之中留下破境之法,但是現在,有了那位的承諾,自然是懶得在折騰別的。
如今這般,心情鬆緩,不在頻繁以自身法力感應,自然也不會惹來天地陽氣對於陰氣集中所帶來的反噬,惹得天雷劈下,每次都弄得好生狼狽。
吹了吹手中熱茶,朱二緩緩吸溜了一口,目光卻始終放在書本之上,不過就在這時,眼角似乎突然有一道身影映襯而來。
他猛然瞪大雙眼連忙從地上起身,陳閻就站在那裡。
朱二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再度看到了這位老爺,而且比起先前見到那一次,感覺已經截然不同!
那種無意之間透露出來的姿態,是他始終夢寐以求的。
陳閻沒理會他的心思,先是開口問道:
“距離上一次,過去了多久時日!”
他距離回到羅山只有不到幾日左右,而現在這般看來,這方天地似乎過去了不短的時日!
“回稟君上,以過去三月之久,還有兩個多月時日便是除夕!”
朱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陳閻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這廝剛剛仰躺在的搖椅上:
“這段時間如何?”
“無甚大礙,就是北方與草原那邊有過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不過草原直接大軍壓境,北方朱某親自去了一趟,把帶頭的那幾個全部抓來之後,便再無什麼不妥了!”
“他們呢!”
陳閻拿起桌上的這本《棋茶雜論》,言談之間,倒是也能夠看的津津有味。
這一次,朱二再不敢隨意,稍稍想了想:
“十人之中,有幾個有小心思的,畢竟君上之前給過每年鬼物晉升的名額,幾個傢伙中有幾個有心思的,秦大人那邊倒是沒有感覺,算得上是爲君上盡忠!”
陳閻眉頭一挑,“無妨,這些慢慢來就行。”
隨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岔開言語,笑了笑道:
“你可知曉今日我前來此處,所爲何事?”
朱二一愣,隨後眼眸中難以抑制的露出了激動之色:
“難道……”
陳閻笑了笑:
“跪下!”
朱二想都沒想,仿若身上登時被大山壓下,恐怖的壓力讓其想都沒想,猛然跪下,雙膝下的青石地板碎裂成了一灘石塊。
中年書生模樣的朱二卻毫不在意,眼眸之中首次露出了渴望之色。
陳閻笑了笑,卻沒有什麼動作,輕輕打了個響指,憑空凝聚了一個碩大之物!
彷彿黑色玄冰凝就的碩大囚牢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朱二週身上下!
甚至在其還沒有反應過神來之時,便將其鎖在了其中。
“君上,這是……”
陳閻搖了搖頭:
“放心,只是以防萬一!”
言罷,囚牢之中所依附的酆都之力,瞬間涌入了朱二身軀之中。
的確是以防萬一!
這不是那些在羅山之上的手下,有着自己在可以隨時應付,朱二的用途,比起那些傢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着極爲重要的一步!
這是陳閻從羅山之中邁出的第二步,而且直接一步邁出了原來的桎梏,容不得半點差池。
兩界令丟在了朱二手中,陳閻法力涌動,登時,兩枚兩界令再度化作游魚狀,他們兩道身影就這樣緩緩消失在了這紫禁城的院落之中。
從另外一方天地來往,彷彿只是從一座山頭到另外一座山頭,輕鬆寫意無比。
更加讓陳閻稍稍鬆了一口氣的,還是時間上並未出現任何變換!
……
朱二迷迷糊糊的睜開眸子,再度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霧茫茫的黑暗。
比起先前那如同冬日暖陽一般的天地,要陰冷了無數倍!
不過他沒有半分的恐懼畏縮之心,彷彿感受到了這方天地終於再無半點先前那般如頭頂懸劍一般的壓迫感,而是一片鬆快之感!
他想要暢快的仰天長嘯,不過很快,那種從身心到魂魄深處的壓迫感從最深處傳來,讓他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陳閻笑望着他:
“你在那方天地已經是被排擠的程度,如此說來,想必應該早就可以嘗試更進一步了吧?!
“現在機會來了……”
陳閻目光平靜,朱二壓抑住了這縷興奮,登時明白了陳閻話中含義,中年書生跪地磕頭道:
“此番都爲君上所賜,屬下不論如何,皆都爲君上所驅!”
陳閻哪裡會在乎這些面子工程,如今有了比起‘枷鎖’和‘鐐銬’更加強橫的‘囚牢’封鎖,他自然不怕別的,無非只是讓這廝不要忘了形!
“好!此番你只要晉升,本君有重要差事交予你,切不要讓本君失望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