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視頻？”
“拿玉當報酬？”
陳覺一聽立馬有些蚌埠住了。
在他看來，師正老道拿帝王綠級別的翡翠當報酬這一舉動，就跟書本里的梁山好漢喜歡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一樣。
這是壓根不拿錢當回事啊！
至於師正老道爲何會知曉陳覺【絕活哥】的身份，聽對方的意思應該是從趙建國那裡得知來的。
畢竟當初也是趙建國引陳覺拜的龍門派，對方又與吳老爺子有走動，私下得知陳覺的身份底細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就是讓陳覺有些整不會的是，全真龍門的出家人向來主張一個“無爲而爲”“一切隨緣”。
對於名聲宣傳這塊的重視可沒有少林、武當那樣主動。
像過去武俠劇、武打片大熱的時候，什麼少林五祖、武當張三丰的劇本那都是被拿出來反覆拍的。
至於全真一系，諸如全真七子、華山派之流大部分都是被拿來充當背景的，一點正面形象都沒有。
即便擱在現實生活當中，聽說過龍門派的普通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時候聽到師正老道打算在宣傳這塊發發力，要替龍門派打出點名聲來，怎麼想都與全真龍門過去的幾乎隱遁避世的路線大相徑庭。
見陳覺一副驚奇的樣子，師正老道便耐心解釋道：“將龍門發揚光大是你師爺在世時的意思。可惜爲師能力有限，又蹉跎到了這把年紀，眼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你的那些個師兄弟又一個個不開竅，避世修行太早不通世俗。要是再不動一動，爲師擔心等自己入土後，咱們龍門暗派一脈可就後繼無人了。”
……
經過一番交談陳覺總算是明白了師正老道的意思。
眼下龍門派在國內名聲不顯，再加上之前一直走的低調路線。
招收的門人弟子大多通過轉介紹的傳統方式進來的，這就導致了進入21世紀後門內新招收的弟子越來越少。
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自古以來宗教門派之間爲了爭取門人信徒，那都是費盡一切心思和手段的。
華夏曆史上的佛道之爭那是每隔幾百年都要輪迴一次，基本換個朝代後都要折騰那麼幾下。
哪怕是道教這些門派再怎麼躺平隨緣，一旦涉及到傳承方面的問題都開始變得極爲重視起來。
而眼下道教中比較主流熱門的門派，也就是武當這杆大旗在扛着。
每年全世界有成千上萬的虔誠信徒跑去武當拜師求藝，武當山上隨處可見不同膚色的弟子早起練功課，都快成一道風景了。
喜歡刷短視頻的人也能經常在網上看見武當的大師傅出鏡，要麼講解道教經典，要麼展露幾手令普通人不明覺厲的武藝吸引一波粉絲。
反觀全真龍門這邊，全派上下大貓小貓三兩隻，那在互聯網上基本就是沒個影。平日裡好不容易新收個弟子，也多是武當山那邊轉介紹過來的。
這就像是硬蹭着別人的熱度，靠着同道的支持勉強維持個日常生計一樣，經營地那叫一個慘淡！
而師正老道之所以起了這番爭臉面的心思，也是因爲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性格脾氣方面開始有點返老還童的跡象。
平日裡修道的同時，師正老道就跟個孩童少年一樣喜歡上網看新鮮事物，微信短視頻那叫玩地一個溜。
在看見最近少林那邊派出了個俗家弟子在武術圈裡到處打假搞熱度，師正老道的心思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過去一味地低調隱忍，沒讓龍門派落得什麼好處。
眼下都過了百歲年紀了，師正老道也不考慮那麼多前因後果了。
恰巧新收的弟子有這方面的宣傳優勢，他就打算讓陳覺去試一試。以至於把壓箱底的珍藏寶玉都拿出來當報酬了。
陳覺看完師正老道翻出的那幾段少林俗家弟子的打假視頻後，也是臉皮一抽。
因爲這幾段視頻太過粗製爛造了一點，內容方面全靠硬蹭之前火爆全網的寸拳斷磚熱度。
再安上一個少林俗家弟子的名頭後，到處拜訪那些能夠打斷磚頭的傳武網紅，現場替網友辨別寸拳打磚的真僞。
這就跟過去的踢館、找場子很像，只是套上了互聯網直播的新皮而已。
包括陳覺之前關注過的那位有真功夫的混元手老頑童也跟這人互動過，還當着直播鏡頭打斷了一塊攙雜了螺紋鋼的水泥塊。
就這種在陳覺看來非常無聊的視頻內容，結果播放量出奇的高，好幾個視頻都破了幾十萬點贊，估計播放量已經過了千萬級別。
特別是這位少林俗家弟子自帶磚頭的行爲，讓那些個傳武網紅當着直播鏡頭，打地手都腫地跟剛蒸好的饅頭一樣都沒把磚頭打斷的名場面，更是戳中了無數網友的G點一樣。
評論區裡更是刷起了一片的冷嘲熱諷：“快把磚頭吊起來，我要看寸拳斷5塊磚（狗頭）”
“你以爲自己是絕活哥？能在地磚上留掌印？（笑哭）”
“我要看看是妙封帶的磚頭硬，還是這個網紅的嘴硬（歪嘴戰神）”“看完直播尷尬地想原地摳腳，試了半天愣是沒吊起磚來打，最後墊了一塊自己的磚打斷，感覺換我上去也行（樂）”
這種裝逼打臉的橋段居然如此受歡迎，屬實是讓陳覺有些意外。
於是在看完這幾段視頻後，陳覺就拍着胸牌保證道：“師傅，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弟子我沒啥大本事，但是拍視頻這方面肯定比這人強。”
見陳覺答應下來，師正老道也是樂呵呵地點了點頭：“有心覺你出馬，爲師也算是放寬心了些。”
……
得到了陳覺的保證，師正老道總算是把那塊珍藏許久的玉牌給送了出去。
陳覺拿到玉牌後也沒在白雲觀多逗留，拜別了師正和幾位師兄後，就先按着飛機上得來的那張名片走了一趟，拜訪了那位譚老哥的首飾店鋪。
這家叫【玉春閣】的首飾店開在東三環的一個商業街角落，店內是個二層的複試結構，內部裝修地古色古香。
在見到陳覺這個飛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領座小友後，譚玉春表現地十分熱情。
邀請陳覺上二樓的會客室小坐了片刻，又好奇地看着陳覺從揹包裡掏出的那個首飾盒。
“我就說陳老弟你深藏不露嘛！”
“單單這種品相的舊盒子，我在玉器圈混了幾十年也很少看到。”
“這是大開門的老東西，最少是清民時期的老盒子了。”
譚玉春拿着個放大鏡，先是認真地研究着盒子的泛舊的紅色雕花漆面，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蓋子。
當他看見盒子裡頭那塊濃綠色的玉牌後，整個人更是“哦豁”了一聲，手一抖就差在椅子上蹦起來了！
“我的乖乖！帝王綠？”
“這種水絕對是玻璃種了，裡面一點綿和裂都沒有，太漂亮了！”
譚玉春像是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戴上一雙白手套後，就拿着個小電筒不停在玉牌上照。
陳覺在一旁喝着茶好奇問道：“譚老哥，這塊牌子應該很值錢吧？”
“何止值錢！”
“簡直價值連城！”
“這種水，這滿綠，還有這鯉魚躍龍門的雕工，絕對是過去大師一級的雕工了。這是能上拍賣級別的頂貨翡翠了，按照市場價少說能值個二、三十萬一克。”
說完譚玉春又拿出了個電子秤幺了一下，一塊牌子總重198克，合計市場價達到了五千多萬！
陳覺一聽到這個誇張價格也是大爲吃驚。
他對玉器首飾這塊並不怎麼了解，只是聽說過好點的翡翠是玉中的精品。
但凡能被稱作是翡翠的玉，基本都能賣出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價格。
萬萬沒想到師正老道爲了“請”自己拍視頻，居然拿出了一塊價值近半個億的翡翠出來，這可着實是超出了陳覺的預料。
以陳覺現在的身價，出場搞一次直播能引來半個億的流量打賞計算，拿這塊翡翠當充當報酬確實是綽綽有餘。
“果然越老越精！”
“師傅他老人家看着不問世事，其實內心比誰都通透。”陳覺心中感慨的同時，又拜託譚玉春替這塊牌子出個鑑定報告。
像這種私人收藏的舊翡翠，不像市面流通的那些商品玉一樣都有報告的。想要證明它的真正價值，必須找相關單位開具證書才行。
正好譚玉春是這方面的行家，陳覺就拜託對方把證書的事搞定。
之後又去他的店裡挑了一塊價值120萬的天空藍翡翠手鐲刷卡買單，就當是還了對方幫忙跑證的人情了。
至於如何替自己的師門拍視頻做宣傳，陳覺腦子裡也已經有了清晰了思路。
於是在拿到玉牌的鑑定證書離開玉春閣後，陳覺就找了一家希爾頓酒店住下，在網上僱了個攝影師過來給玉牌拍了一組近景照片。
將照片和鑑定證書一起打包發給了千禾的運營小組，讓他們幫忙出一期巡迴直播預告的海報。
只是當陳覺把這一次的直播標題和直播地點擬定好發到運營羣裡後，整個千禾小組都跟着炸鍋了。
“以武會友，試武全球？”
“我屮艸芔茻！！！”
“哥，你這是打算出國去踢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