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的戰爭——尾聲
從某處傳來了充滿活力的嬉鬧之聲,似乎是爲了突降的大雪而開心不已。今天是遭襲後的第一個返校日。
從窗口灑落下的陽光,異常的柔和、溫暖,照射在這間獨立的小房間裡。房間的主人應該是女孩子,而且似乎還很有才藝。牆上貼滿了用各種顏色的紙張塗畫的海報,桌子的一角擺着兩個用厚紙板製作的“野蠻人”模型。凌亂的筆記本、教科書和筆隨意的擺放在桌面上。
屋外,一個紫發的少女正在像熱身一樣,活動着全身的筋骨。另一個金髮的看起來年齡稍大一點的女生則雙手託着着的下顎,坐在門前的迴廊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吶!安娜,真的沒事嗎?”
安娜一邊活動筋骨,一般輕輕的“嗯”了一聲。
“明明昨天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啊,真想把你拆開了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人類。”
“艾麗也一起來活動一下啊!”
“我纔不要呢!能陪你出來已經是......,凍死人了都!”
艾麗說着,雙手抱緊自己的身體打了個哆嗦。
厚木板做成的低矮圍牆,不時會有三五結隊而行的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快步經過,安娜的熱身活動似乎也已到了尾聲。
鎮子中心的鐘樓發出八聲“叮咚、叮咚”響聲。
艾麗突然來了精神,站起來,
“好了!今天就陪你到這兒吧,我得幹活去了。唉!真羨慕你喲,可以上學,真好。”
走到迴廊口的安娜,突然回了聲,
“艾麗的話,也是可以去學校的哦。”
“我啊!天生勞累命,我可沒那份福氣喲!”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快速收拾着各自白天要用到的東西。艾麗明白,相比自己的工作,安娜的工作更爲危險。自己最多是動腦的活兒,而安娜每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丟掉性命。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她很享受兩人每天呆在一起的這幾個小時短暫時光。
“安娜?”
突然,外面傳來的溫和的叫喊聲,中止了兩人的鬥嘴談話。
女孩兒鼓掌讚賞似的說道,
“漂亮,非常理智的判斷和反應。但是,理智的可不一定是正確的。”
就在女孩的話剛說完,機體“嗡——嗚——”完全停止工作了。所有的景鏡像捕捉術式也跟着停止了工作,視野了一片黑暗。
知覺告訴他,想要全身而退就幹掉眼前的這個女孩。因爲她的身體裡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那是捕獵者盯上自己的獵物纔會散發出的一種氣息。
比通常的長劍寬出許多,長度卻又少了許多的闊劍帶着呼嘯之音,砍入了安娜的左腕。
貝克彭斯有點愕然,原本他是想直接斜着從女孩左肩斜切而下的。但卻被她用手腕擋下了,那是人類躲避身體被砍傷時的自然反應,但貝克自信的覺得自己的這一擊即使對方穿戴高級防具也是可以一擊破防,讓對手殘廢的。
“成功了......嗎?——呃!”
沒有痛苦的慘叫聲,也沒有鮮血要噴濺而出慘烈景象。安娜的整個手臂上包裹着一層半透明的霜凍之鎧,雖然此時鎧甲有一絲剝落,但的它的存在確實保護了它的主人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果然你也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嗎?”
安娜盯着不時剝落的霜凍之鎧,這一招她是學習練習過很久,防禦的強悍和技能瞬發速度是安娜喜歡它的原因。
這是兩人意識上的自我猜想,是完全沒有進行話語溝通的。因爲彼此都所以忌憚,實際上兩人的嘴巴一直是緊閉的,他們都生恐交手的時候,語言層面的交流會讓自己措施一次擊殺對方的機會。對於高手而言,這種機會從來都是稍縱即逝的。
“呃!”
安娜的左手用力掙扎了一下,讓貝克彭斯的武器稍稍上擡了幾分,位置上正好阻擋了彼此的視線。不知道何時就已經裝備好的右手上的軍用連弩,瞄準了貝克彭斯的脖子。那是人體最爲薄弱的地方,是盔甲防具無法保護的地方。
“好快的速度!”
貝克彭斯在誇獎對方的同時收劍後退,他可沒自信到像安娜那樣,硬接對手的攻擊,哪怕那看起來只是平通的平A。
幾乎是同一時間——
自帶破甲屬下的軍弩連續射出數箭,身形已老的貝克彭斯不得不祭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金剛符!”
一道冒着金光的透明護盾出現在貝克彭斯的面前,弩箭擊中後冒出了火花,同時發出“叮叮”的響聲。
“噗通”貝克彭斯單膝跪倒在地,胸口就像被巨人的石拳猛地連砸了數下一樣,一股甜味涌上喉嚨。他受傷了,雖然隔着護盾,但他還是小瞧了安娜的攻擊,那種就像是釘釘子一樣,連續不斷的強力打擊讓他措不及手。
吐掉喝着血液的一口唾沫。他注視着眼前的這個女孩,瞳孔擴張了。因爲在他面前,安娜剛剛換好彈匣的軍弩,正在冷冷的注視着他。
“怎麼會這個樣子?”
在這個剎那,那架還在冒煙的機體突然發生了二次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將安娜猛地推出去老遠,這個意料之外的爆炸,讓安娜也收到不小的傷害。
貝克彭斯猛地衝了上去,不顧一切的撞向安娜。這種打法雖然有點卑鄙,但也是目前唯一能阻止安娜使用技能最好的辦法。兩人就這麼糾纏在一起,貝克彭斯貼上身,完全是一副不要的命的樣子。
好在四周的場地足夠寬敞,不然遲早會被兩人的打鬥波及到,然後變成一堆廢墟。
“眼、眼睛——”
受傷的額頭,血跡順着下落,淌入了貝克彭斯的眼睛,視線開始模糊了。
安娜除了衣角出現了一些破損,外漏的肌膚上被煙霧燻黑了幾處之外,似乎並無大礙。但此時只要她心裡清楚,剛纔爆炸的衝擊波傷到了她自己內腹,同時也牽動了當兵多年的舊傷。別看表面上很輕鬆,單是忍耐肉體上的痛苦,就已經讓安娜大汗淋漓了。
雖然和貝克彭斯一樣,但安娜的汗水來自於對肉體痛苦的忍耐,而非體力上的損耗。
貝克彭斯左手一變,祭出了那把帶毒的短刃,開起來雙刀流模式。時間脫得已經足夠久了,再拖下去,可就真不知道能不能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