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我是參謀本部102大隊人員募集負責人,馮·豪恩海姆·艾德上校。”
接受報名的,名爲豪恩海姆上校的,其實就是有衛兵署借調過來的勤務人員。因爲視線被打了招呼,所以他們撒起來謊來,完全是面不紅耳不赤的。隔着辦公桌,那股似乎能看穿一切的凝視,容易給人一種經歷過大戰的老兵纔有得意壓迫感,瞬間就令三人站的筆直。
至於爲什麼會說自己是上校一事,多半是因爲官大好乾事的緣故。對於三人的反應,上校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腦子裡卻在思索另一番事情。
(那兩當兵的倒是好打發,可這位女騎士該怎麼處理?)
豪恩海姆食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藉由之前定下的聯絡暗號,想要徵詢一下躲在幻象後面的那幾位大人的意思。幾秒鐘後,得到首肯的他繼續按照事先寫好的劇本繼續演下去,對於那位騎士,也就是多加一點劇情事情了。
“兩位又收到本日的預定行程通知了吧。不過,行程要做臨時變更。”
事實上,爲了在軍校。爲了鍛鍊學生的反應能力,經常性了活發佈一些預定或者突然臨時變更的情況。在得到這個判斷結果的兩人,隨即集中所有的精神力,仔細聽着上校的每一句話。
“原定在今天下午14:00前到第九訓練場集合的通知取消。兩位即刻起,請立刻前往六航空所報道。因爲保密原則,你們到達那裡後,對方會將你們送往新的集合地。”
但從語言上的判讀,兩人覺得這是肯定是在考驗他們,對於突發情況的應對能力。
“——另外,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在這場選拔過程中,應盡的保密義務吧。”
(果然如此!這是在考驗自己等人的應變能力。)
上校一直強調的保密義務,讓兩人更是如此覺得。如此心想的兩人,隨即就保密原則,開始修正原定的計劃。帝都的主城區是禁止騎馬的,那麼作爲快速完成任務的交通工具,就剩下馬車了。而且,還只能使用軍方的車輛,這樣路上會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兩位的保密能力遭到質疑時,是會被立即遣送會原部隊的。希望你們注意一下。”
“是!”
在聽完這些注意事項後,兩人迅速起身離開。一路上就路線策略問題討論起來。
“第六航空所,你知道它的所在地麼?”
“當然,這個我知道。我記得是在郊區的西邊。”
羅沙中尉原本就在帝都待過,所以對帝都的各項設施還是清楚一些的。
帝都爲了方便四個方面軍的緊急交通,特地在城市的四個方向,都建有數個獅鷲營。其任務主要就是爲了,各部隊重要物資的轉運。當然,快速反應部隊作爲精銳,注重和他們合作也是能解釋的通的。同樣,考慮到保密密的事項,選用郊區的航空所(獅鷲營)是最合適的。
這些理由,對於兩名校尉來說幾乎是一點就透的。
可惜,我們安娜編寫的劇本,可不是這樣的。就在一衆被派來演戲的衛兵署士兵,目送兩個借到馬車滿是得意的人離開時。也宣告着兩人被淘汰了。
“這是第幾組了?”
“好像是第十七組了吧!”
門口負責巡邏的警衛們打趣似的的確認着,被忽悠着自行離開的應徵者。
光是他們,今天就遇到了十七次借用馬車的請求了,只不過每次前往的目的地不一樣罷了。當然,巡邏中會被對方看到這件事,也是安娜在背後搗的鬼。其實,稍稍注意一下,就會發現考官的真實意圖。但,從一開始就被動的帶入那套所謂的常識中的話,就只能怪自己運氣差了。
“我還以爲今天至少會有一組合格者呢!”
按着安娜的想法,所有的應徵者按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兩人一組進行編組分配。如果是東部軍的應徵者,會要求前往第二航空所。如果是西部軍的,肯定就是第六航空所了。
至於那兩中尉,可能等落地後纔會發覺自己已經被遣送會原部隊了。
“等會兒,不是還有個女的還沒出來麼?或許她能合格也說不定。”
“我賭她出局!”
“那我賭她合格,賭注是兩打啤酒。”
“我也......”
“我也......”
一聽到有人開賭局,而且還是現在已經開始限制供應的好酒。紛紛開始加入各自的陣營,只爲換班後,可以多喝那麼一點上好的啤酒。
拜託了,要合格啊!
某個警衛默唸着,祈求上帝的保佑。不然,他這個月就沒有啤酒可喝了。
接待室內,蒂法焦急的等待着,因爲她是一個人的關係,雖然早早的前來,卻一直被排到最後。(考覈都是兩個人一組的)
豪恩海姆捏着手裡的介紹信,看着有單拘束的蒂法。按理說,騎士是可以直接過的,他們的訓練體系和正規軍人是不一樣的。但是,蒂法現在的樣子,總給一種不靠實的感覺。雖然,貴族們不會花費精力是出錢買一個騎士的稱謂,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貴族大多數是可以直接繼承父輩的爵位的)
安娜給出的基準,非軍人的應徵者,最低必須是騎士,或者秘銀級的冒險者。當然,貴族裡也僅限於騎士,比它爵位高的貴族,是不可能來遭這份閒罪的。
“唰!”
上校背後的幻象突然消失了,幾位參謀本部派了進行全程觀光的將官們都現身出來。
(只是可悲,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被騙了,一幫蠢貨!)
此時,他們正在爲帝國那些蠢貨們惱火的不行。
要知道這齣戲,只是利用機甲上的術式之一,光學術式製造了一個不存在的空間。就像是單面玻璃一樣,將官們可以看見應徵者的所有表現,而應徵者卻看不到考覈者。無論是接待室的擺設也好,還是所謂的豪恩海姆上校身上的上校服也好,都是通過光學術式製造出來的。
製造完美的同時,也留下破綻。其目的就是,爲了考驗應徵者的真實能力。當然,也只有安娜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不過,她的光學幻象是基礎常識的觀點,也讓在場的幾位高階將官們無話可說。
“我說的沒錯吧。就連基礎的認知能力都無法過關,我很難指望他們會升任這個單位的職務。”
我表示無奈的聳聳肩。
前幾天還時不時來催促,質疑我工作能力的將官們,被懟的啞口無言。
“果然,還是事實勝於雄辯。”
在送走幾位長官後,我自言自語道。
“那我呢?”
蒂法其實早就認出了擔任考官的人中的安娜,礙於參謀部的幾個將官都在,一直未吭聲。
“嗯!你被錄取了。”
事實上,我並不想她留在軍隊。與私與共都一樣。但是,考慮到如果我不接收她,她可能會跑到別的單位去的這個問題,只能暫時讓她留下。
沒了外人的空曠房間內,蒂法想孩子一樣,發出了勝利似的歡呼。
同時歡呼的,還有門口的一幫打賭贏了的警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