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洞窟內,工頭渾身冷汗,忙作噓聲手勢。
其他幾個工人也都緊緊貼着石壁大氣都不敢喘一塊,而工頭噓聲的對象,赫然就是地上米糊醒來的陳三胖。
陳三胖似是被摔懵了還沒回過神來,揉着腦袋冷不丁來了句。“叔?你噓啥?尿急啊?天咋還黑了呢!”
夾帶着地方口音的話瞬間在山窟裡傳開。
“閉嘴,別說話!”工頭嚇得臉都青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那火光旁坐着的背影,嘴裡壓低了聲音。“咱們還在洞裡呢。”
“洞?”
那個圓頭圓腦的青年胖子先是愣了有那麼片刻,嘴裡聲音忽的一拔,尖聲道:“叔,我剛纔在洞裡看到好多人骨,可嚇死我了!”
說完,他眼睛忽然一直,似是記起來什麼,也順着工頭的視線瞧了過去,伸手指着那個背影抖個不停,帶着哭腔道:“動……動了……”
“咔咔!”
石窟裡,就聽地上還有那人身上不斷傳出細碎的聲響,卻是那些結成的石殼在裂開。
一根根一縷縷烏黑的髮絲慢慢自地上飄起,破開石殼,像是一片片煙雲,籠罩在衆人頭頂,看得人心驚肉跳。
陳三胖鼻涕眼淚一大把。“完了,看這架勢肯定遇到千年屍王了,這得多少年沒剃過頭了。”
工頭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一雙眼死死的盯着,另一隻手忙從衣領裡掏出來個開了光的玉佛,嘴裡不住低聲唸叨着:“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錚!”
卻聽一聲輕吟乍起。
衆人眼中就見那人面前,一柄彎弧長刀慢慢地下浮出,刀身青碧,透着詭異妖邪。
這邪刀一現,周遭地上,立見如雨後春筍般浮出一柄柄形狀各異的兵器來,刀與劍具有。
但無一例外,俱是兇邪無比,讓人觀之膽寒。
衆多邪兵以衆星拱月之勢將那邪刀圍在中間。
陡然。
“叱!”
邪刀上忽見數道七色光束像是鎖鏈般自刀身中卷出,而後卷向衆多邪兵,竟是在汲取所有邪兵的兇邪之氣,一時間山窟內氣溫急轉直下,變得鬼氣森森,陰寒無比。
邪兵有四件,其中兩刀一劍,以及一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由無數金鐵延展而成,赫然是當年的天罪,四大邪兵各居四方,邪氣飛快流逝。
但誤入這裡的那幾個人現在看的卻不是什麼刀劍,而是那人,他們看的清楚明白,那人身子在動,身上結成的石殼紛紛脫落,露出了一身年頭甚舊的衣裳。
“唉!”
嘆息聲起,只見空中如煙如雲浮起的長髮齊齊一動,化成四股,如利劍般衝向四把邪兵。
霎時間,四方邪兵齊齊粉碎,變成百塊碎片被邪刀噬盡,融於刀身。
“這麼多年你還未曾將它們的兇邪之氣噬盡,委實讓我有些失望啊!”
沙啞,生硬,乾澀的聲音響起,聽的幾人身子一抖,同樣抖的還有那邪刀,似是個委屈的孩子,居然衝飛而起,刀身上流光幻化,卻見邪刀竟然能變化模樣,一會成刀,一會爲劍,然後竟然刀身一轉,金鐵延展,化作一隻黑寒惡獸,居然是“天罪”的兇獸模樣,但卻更兇更惡,渾身寒刃,似麟似虎,殺機滿布,最後又變了回來。
“除了絕世好劍外,這世間至邪兇兵皆已被我取來,大邪王,敗亡,驚寂,天罪可都成了你的口中食,威力應該更強一籌了吧!”
“可惜,這丹還未成,好在五行已經均衡,獸性,妖氣,邪氣這等雜質也都被我煉盡,只差一個鍥機。”
工頭幾個正聽的茫然不解,戰戰兢兢,卻見那背影忽然有了變化,一個個瞬間毛骨悚然,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見那人肩膀上架着的腦袋居然一點點的朝後轉了過來,偏偏身子還沒動,整個脖子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身朝前,臉朝後的望了過來。
這昏暗空間裡,幾人早已心驚肉跳了,見此驚悚一幕瞬間被嚇得魂不附體。
“啊,不好意思,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僵硬,不大習慣!”就見那黑髮下,驀的傳出聲來,燈光一照,居然是一張眉目清秀的面容,赫然是一個青年。
幾人瞧的發楞,可旋即無不是眼睛瞪的滾圓,看着那慢慢自地上浮起,一點點扭着身子的青年,再聽着一陣陣似磨牙般的吱吱怪響。
“鬼啊!”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扭頭就沿着岔路往上跑,又哭又嚎。
“嘁,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搞頭,一點都不經嚇!”
姬神秀望着一干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人,撇了撇嘴,身子從空中落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背後浮空的長髮開始漫起流光飛快縮短,直至到後背這才停止。
“算了,最後這一步就讓我親自來吧。”
長刀滑落入手,他張嘴一吸,那五顆結成陣勢的圓丹便被他吞入了腹中。
只是,就在他醒來後。
不知過了多久。
一間神秘的房間裡,裡面有一顆黑色的圓球。
同時,一縷縷光束自黑球中散出,光束一照,屋內的空氣中慢慢多出幾道身影來,有男有女,裝束古怪非常,足有十一人。
“又要發佈新任務了麼?這次是誰啊?”
同時,圓球上浮出字來。
“姓名:天魔。”
“兵器:世間劫數之器!”
“武功:大自在天魔真經!”
“級別:???”
“???”
“提醒,此人極度危險,只要消滅他,即可離開輪迴空間,且保留所得獎勵,保留記憶,可自犧牲表上覆活一人,可換取兌換表上任何東西!”
其上現出影像,就見一個長袍青年,提刀而立,妖邪詭異。
正是姬神秀。
旋即,那圓球豁然彈開,分解成數塊,定睛瞧去,裡面居然擺放着一尊如來像。
同時流光飛舞,化作一件件充斥着奇幻色彩的武器。
屋內衆人有的驚喜,有的驚疑,有的沉默不語,面色各異。
“好傢伙,我記得上次美洲隊遇到個叫笑三笑的老頭,聽說身負龍龜血脈,強的一塌糊塗,結果就隊長一人撐着半條命回來了,手下死了個精光,任務還失敗了,不知道咱們這次的任務和美洲隊比起來怎麼樣。”
“不管了,反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索性拼上一把。”
衆人紛紛各拾武器,只見黑球上已多出一個倒計時來。
“30!”
“29!”
“28!”
……
“準備!”
“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