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人們只會記住勝利者，不會記住失敗者
哪怕只是用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等理論來理解宇宙的產生，那也對他了解世界的真理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顯然沒有這種好事情。
“宇宙不是一件事物。”系統回答道：“同時，建議宿主的大腦開發度沒有達到50%以上時，不要試圖對宇宙天體進行探索，那樣會對宿主的大腦產生衝擊，可能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後果，建議宿主對體積爲100立方米以下事物進行掃描。”
林曉眉頭一挑，果然不行。
不過想想也確實如系統說的那樣，宇宙那麼大，自己要是試一下的話，那可能就是一下逝了。
不過，體積爲100立方米以下的物體的話，那也還是有挺多東西可以索取一下，比如……
芯片？
林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如果自己對芯片使用一下，是不是就知道芯片怎麼造了？
不對！
芯片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光刻機！
當前最先進的光刻機，就是阿斯麥爾的EUV光刻機，EUV指的是極紫外光，這種光源的波長爲13.5nm，而經過對光源線路的設計，這種極紫外光將能夠在硅晶圓上雕刻出只有1nm寬窄的線路。
這也意味着只有極紫外光源下能夠生產出7nm以下的芯片。
而今年是2020年，5nm芯片已經進入了市場，然而華國依然連差一檔次的DUV光刻機都不能生產。
如果系統獎勵的這個【現物索取】真的能夠把整個EUV光刻機都給掃描一遍的話，那麼，華國造出EUV光刻機，似乎也並不難了。
當然，在之後生產工藝還是一個問題，比如臺積電能夠用DUV光刻機生產出7nm的芯片，而華國同樣能夠購買阿斯麥爾的DUV光刻機，但是在工藝上依然存在一定的問題，到現在也只能生產14nm的芯片。
而除了工藝之外，還有生產原料之類的東西，這些也都存在一定的問題。
不過，先搞出光刻機，顯然纔是重中之重，其他的問題都可以之後再考慮。
想到這，林曉的心思頓時飄到了與法國只隔了一個比利時的荷蘭那裡。
阿斯麥爾的EUV光刻機生產工廠，可就在那邊啊！
但顯然，他不可能直接跑過去，說我要參觀一下你們的EUV光刻機工廠。
對方肯定會拒絕，你一個華國人想跑那去幹嘛？
雖然那是光刻機，不可能看一眼就把裡面的技術給研究出來，不過，他們顯然也會對林曉的申請報以戒備。
所以，這種事情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現在還是不用想了。
林曉搖搖頭，不再思考這種還比較遙遠的事情。
還是好好睡一覺，休息好精神，然後再開始整理自己的論文吧。
於是他簡單洗漱一下，然後便躺到了牀上，安安心心地睡起了覺。
然而，他只睡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還伴隨着外面的人的聲音。
“林曉！快開門！”
林曉一臉睡意地從牀上坐了起來，聽到外面的聲音，又發生什麼了？
將隔着被子趴在他肚子上的咪咪抱到了旁邊，然後下了牀，來到了門口。
打開門，看着外面的亞歷克斯，他問道：“怎麼了？”
“那個卡伊曼說他證明出了孿生素數猜想！”
亞歷克斯一臉着急地說道。
林曉一愣，“他證明出來了？”
“嗯。”亞歷克斯點了點頭，“他就在剛剛接受了採訪，表示他在四個小時前成功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並且會在明天將論文發表在arxiv上。”
林曉眉頭微微一挑。
這就有些意外了，居然和他同時完成了證明嗎？
或者說，對方應該比他快了三個小時證明出來。
當然，他的證明結果已經得到了系統的肯定，而那位卡伊曼的證明結果，則還需要等到他的論文發出來，才能得到數學界中每個人的驗證。
不過，如果將希望放在對方的證明會出現錯誤這一點上，不符合林曉的理念。
那麼，只能先向那位卡伊曼教授送去恭喜了。
雖然其在做人方面不怎麼令人喜歡，但是在數學研究上，就憑其能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這一點，還是值得稱讚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見到林曉什麼反應都沒有，還一年平靜的樣子，亞歷克斯無奈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啊？”
“這有什麼着急的？”林曉攤了攤手，“這對於數學界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嘛！”
“好消息？”
林曉微微一笑：“一道數學界的頂級難題，在一天之內，被兩個人先後證明了出來，這當然是一個好消息。”
亞歷克斯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問道：“你也證明出來了？”
林曉點了點頭，笑道：“是的。”
亞歷克斯頓時驚喜起來，然後又急忙說道：“那你就搶先一步把論文發出去嘛！”
林曉無奈的一攤手：“整理論文還要很久呢，我又不像卡伊曼那樣，他大概還有自己的學生幫忙。”
“但是你還有我們啊！”
這時候，突然有幾道聲音響起，林曉就見到從門兩邊突然又冒出了幾個人，他一愣，這些人中有亨利·伯納德，還有隔壁其他宿舍的男生們。
雖然林曉和亞歷克斯是最熟悉的，但顯然，周圍宿舍中的朋友們，他也都認識。
而且住在周圍幾個宿舍的人基本上都是學數理化的，對他們來說，旁邊住着一位數學界的超級大佬，不認識一下的話，未免有些可惜，所以他們如今也都算是朋友。
既然如此，幫助朋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看着他們，林曉不由心中生出感動。
那位教授或許有學生來使喚，但是他能夠呼喚朋友啊。
他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感謝大家了。”
“有什麼好謝的！咱們都是Coturne嘛！”
“對啊！咱們可是Coturne！”
亞歷克斯他們紛紛說道。
聽到Coturne這個詞，林曉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是專屬於巴黎高等師範學院的一個特有詞語，只有在巴黎高師學習的人們才能聽懂的話。
至於其意思，就可以理解爲室友，雖然他們住的都是單人間，但是也能夠用室友來相互稱呼。
除了這個特有詞語之外，他們還有不少特有的詞語，外人無法理解，但他們卻能無阻礙的實現交流。
這也算是巴黎高師的傳統了，而這種傳統，也讓他們同屬於巴黎高師的學生們，關係變得更加緊密起來。
於是，林曉笑着說道：“那就，請各位coturne，來幫我一下吧。”
“當然沒問題！”
他們紛紛走了進來，然後開始幫助林曉整理起了論文，力爭在明天之前搞定！
……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對於普通人們來說，今日無事，而對於數學界來說，今天卻有一件大事。
那位之前將孿生素數猜想突破至128的卡伊曼教授，今天又要將他徹底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發表在arxiv上面了。
儘管他之前碰瓷林曉的行爲讓很多人都有些不滿，但如果他真的能夠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話，那麼人們還是得表示一下佩服。
畢竟這樣的成就，確實稱得上出色了。
當然，前提是他的證明是否正確，而爲了驗證這一點，已經有許多人準備在arxiv上面下載卡伊曼的論文了。
只不過，當他們打開了arxiv，搜索到相關論文時，卻驚訝地發現，這一天居然有兩篇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發表了。
其中一篇，就是那位卡伊曼教授的，而另一篇，居然是林曉的。
林曉居然也證明出來了？
人們一時之間都有些驚訝。
而相對於卡伊曼完成了證明來說，人們更願意相信林曉完成了證明。
無論如何，一位成功證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數學天才，和一個只是基於前者的研究成果下完成了對孿生素數猜想階段性突破的人，而且這個人還不想承認這一點，人們都更願意相信前者完成了證明。
於是乎，數學界的絕大多數人們，都先下載了林曉的論文，然後看起了他的論文。
直到看完之後，每一個人都再一次爲林曉而驚歎。
他的證明過程依然那樣的嚴謹，結構完整，閱讀起來時，更讓他們體會到一種邏輯無比流暢的舒適感，就像是做一道數學題的時候，從頭到尾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暢通感。
而直至最終的結果，每個人已然確信，林曉的證明成功了，他們找不出任何漏洞，至少，他們暫時找不到。
而後，他們心滿意足地關掉了林曉的論文，正準備在相關論壇上發表看法時，忽然想起另外還有一篇論文沒有看。
基於對數學真理負責任的態度，他們再一次打開了卡伊曼的論文，然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然而，看完一遍後，有些水平不高者，覺得卡伊曼證明成功了，但是那些真正有水平和話語權的數學家們，卻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個人在引入定理的時候，就不知道多驗證一下這個定理嗎？”
陶哲軒的辦公室中，看着眼前這篇卡伊曼的論文，陶哲軒搖了搖頭。
在第三部分的引理當中，其引入的定理看似正確，但實際上證明過程中存在着矛盾，只需要通過一個簡單的反證法，即可推出其不成立。
而數學論文中，前後所有公式定理，都必須完美地嵌合，牽一髮則動全身，而這個矛盾，依然決定了這篇論文的死刑。
“果然啊，還是不能對這種傢伙抱有期望。”
陶哲軒關閉了這篇論文，順便把這篇論文刪掉，免得佔電腦空間。
“我之前也都沒有看出他的方法還有什麼可改進的地方，除非再出現一個像林曉的篩圓法那樣的理論，能夠提供完善的方向，不過，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後，他便打開了自己的ins，然後先給林曉發去了一個消息。
『林曉，恭喜你，又一次成功了，果然，我上一次就猜出來了:）』
接着，他又發表了一條動態。
『有時候真羨慕林曉，因爲他總是能夠接近數學的真理，而我卻時常同真理擦肩而過。』
發完這條動態之後，他又想了想要不要對卡伊曼的證明發表一下看法，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免得到時候卡伊曼覺得他在迫害他。
畢竟，公開表明自己證明出了一道數學難題，最終卻被人指出失敗，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所以還是算了吧。
反正以後人們也只會記住勝利者，不會記住失敗者。
微微一笑，忽然想起接下來他還有一節數論課要給本科生們上，正好，可以將這個驚喜的消息，分享給他的學生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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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