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在所有觀衆面前的提問
上京大學大禮堂，在華國大學中也算是頗有底蘊的禮堂之一，也是京大最重要的聚會場所。
在這裡舉行過演講的重要級人物很多，一百多年前的光緒帝曾在這裡演講過，京大最著名的校長蔡元培也來這裡演講過，現代也有許多國際政要也曾在這裡進行過演講。
而今天，這裡也迎來了一位華國以及世界物理學界的重量級人物。
楊振寧老先生在物理學界的重要地位自然不用多說，許多人都曾在教科書上、網絡上了解過，因而他的演講，也吸引了無數京大師生蜂擁而至。
幾乎每個人都不想缺席今天的這場演講，都想親眼見識一下這位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是什麼樣的。
而此時此刻，入口處，林曉也才姍姍來遲。
“總算是趕到了。”
呼出一口氣，他是從燕北園趕來的，差點就沒有趕上公交車。
來到禮堂後他一看，裡面早已座無虛席了，就連過道上也站了不少人。
“我靠，我坐哪裡？”
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是唐院士的電話。
“你小子怎麼現在纔來？到這裡來！”
林曉一愣，向前面看去，就見到唐慶站在前排的位置朝他招着手。
他迅速跑了過去，便見到了唐慶旁邊有一個空位，顯然是給他留的。
坐上去後，他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來的有些晚了。”
“到了就行，馬上就開始了。”唐慶也沒有糾結，然後將目光看向臺上。
果然，沒過一會兒，主持人上臺簡單說了幾句後，便歡迎了楊老先生上臺。
楊老先生來到了臺上，然後面對着臺下的所有觀衆，帶着老人斑的臉上，露出笑容。
因爲身體原因，他沒有站着講，而是給他準備了一個椅子，他坐在上面，便開始談了起來。
“各位京大的朋友們好，我是楊振寧，上一次來到這裡演講，已經是十幾年前了，如今再次來到這裡，我也充滿了感慨，十幾年的時間很長，即使我的人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我依然覺得這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日子。”
……
楊老的演講很親切，彷彿敘事一樣，主要是回憶他以前的故事，底下的人們也都老老實實地聽着。
不過，楊老先生畢竟也是一名物理學家，所以談話時也偶爾會講到一些專業名詞，而底下的學生們如果是來自理工科的，倒是還能聽懂幾句，但那些文科學生，則有些茫然，當然，楊老顯然也儘量避開了這種情況，盡力讓大家都能聽懂。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
“……我和錢學森沒有過什麼交集，他比我大十一歲，也算是我的前輩，他對咱們國家的貢獻，也是我所羨慕的。”
“不過，我回大陸之後，也曾和他見過面，那是我們兩見的最後一面，之後就是他去世後了。”
“那次見面，我和他談過咱們華國的教育問題。”
“不知道大家知道他曾經提出的一個問題嗎？”
“就是‘爲什麼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傑出人才’。”
聽衆們一愣，而在場中也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問題，它在華國教育界還是挺有名的。
而楊老這時候繼續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但這是一個宏觀性的問題，一兩句話也回答不出來，不過，直到今天，我忽然發現在咱們的教育下，終於出現了一個在世界上都可以稱之爲傑出的年輕人才。”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怔住了。
這個人是誰？
居然值得楊老都要專門提一下。
而這時候，楊老又說道：“這個年輕的人才，現在應該也在臺下，我現在想問他幾個問題。”
這下，底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到處張望起來。
連楊老先生都要提起的人才，到底是誰？
他居然也在現場嗎？
而這個時候，坐在前面的林曉卻愣住了，聽到楊老說的話後，他就忍不住嘟囔一句：“不是吧……”
旁邊的唐院士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想到楊老待會兒要見的人，現在要說的是誰，豈不都是呼之欲出了？
果然，楊老這個時候掃向了觀衆席，說道：“林曉同學，你在觀衆席上嗎？”
“啊這……”
林曉不由捂臉，居然還真的要喊他。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而旁邊的唐慶此時也無奈了，看來，楊老先生對林曉看好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站起來吧，這可是你出名的機會。”
他拍了拍林曉的肩膀，笑着說道。
而林曉無奈，他可不想要這樣的機會。
不過他也只好舉着手，站了起來。
“我在這裡。”
隨着他站了起來，全場兩千多個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觀衆席上，人們都議論起來，也紛紛感到驚歎。
“那位是林曉？”
“是的，就是那個林神。”
“原來楊老說的是他啊？那沒事兒了。”
“要是楊老說的是別人，那我不服，我就服林神。”
……
之前還疑惑於楊老說的是誰，而此時得知是林曉後，所有人便都釋然了，沒辦法，如果還有哪個年輕人能夠在學習上讓他們這些京大才子都感到佩服的話，也只有林曉能夠做到了。
而此時此刻，坐在主席臺上的楊老也看見了站起來的林曉，林曉坐在前排，距離臺上的距離也並不遠，很容易就能發現。
楊老見到林曉站了起來，就笑着說道：“麻煩哪位工作人員，給林曉同學遞一個話筒吧。”
很快，就有一位工作人員拿着一個話筒，遞給了林曉。
“楊老先生，您好。”林曉說道。
“你好，挺不錯的年輕人啊。”
楊老笑着朝他點點頭。
“呵呵，林曉同學，其實我也關注你很久了，今年你解決的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多素數這個問題，我也看了，雖然我不是數學家，但是你在裡面所用的方法，我還是能看得懂，說實話，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我上世紀在美國教了那麼多年，也沒有見過一個。”
“謝謝，能解決這個問題，也是意外而已。”林曉謙虛道。
“雖是意外，但有時候也是必然啊。”楊老搖搖頭，又問道：“找你，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的，第一個問題，你現在在研究什麼課題嗎？”
“嗯……我在跟唐慶院士研究二維不可壓縮彈性動力學的整體適定性，另外，也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聽到林曉的回答，在場的人們再一次驚歎，林曉應該才入學不到兩個月吧？這纔剛入學居然就跟院士做課題了？
頓時間，在場的不管是大一新生，還是大三大四的老生，以及研究生們，都感到無比的羨慕，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而那些知道林曉所研究課題是什麼東西的人，也有些心驚於林曉的學識範圍，研究數學還不知足，居然還開始涉獵物理了，而不知道這個課題的人，但是後面林曉說的哥德巴赫猜想，知道的人可就更多了。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林曉居然還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他之前解決了兩個世界級未解難題，結果現在又開始研究起這種世界級難題了？
然而，沒有人質疑林曉能不能做到，因爲在場的不管是教授、講師，再或者是那些學生，都沒這個資格去質疑林曉，唯一有資格質疑的，也只有此時正坐在主席臺上詢問林曉的那位老人。
而顯然，楊老並沒有質疑林曉，而是送上了自己的支持。
“很好，很不錯，學術研究就是這樣，要一直有事情做，要一步步地挑戰困難，不斷地去突破自己，這也是我想對在場的同學們說的。”
楊老笑着點點頭，轉而又問道：“你那篇打算髮到《應用數學快報》的論文，叫做《儲能函數與介質傳播速度的關係》是吧？唐院士之前分享過，我也看過了，我對你在物理學上的發展，很看好，如果你在研究數學研究累了的話，不妨來物理領域發展發展，就當做一個興趣嘛。”楊老笑着說道。
“我確實是這個打算，我加入唐院士的課題組也是因爲對物理產生了興趣的原因，當然，能搞出這個成果也屬於意外。”林曉笑着說道。
“你這個‘意外’，可真夠意外啊。”楊老失笑地搖搖頭。
而觀衆席上，再一次感到了來自學霸的降維打擊。
剛纔聽到楊老說的《應用數學快報》時，不管是研究數學的還是研究應用數學的教授或者研究生、博士後們，都已經感到吃驚了。
好傢伙，林曉又發了一篇應數領域的頂級期刊？
然而之後林曉又說，加入物理課題也只是興趣使然，搞出這個結果更是意外？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只想朝林曉齊齊說一句：“林神，收收你的神通吧。”
不要打擊人啦！
“好了，咱們時間有限，那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吧，你的理想是什麼？”
這時，楊老略過了前面的那個話題，問出了這個問題。
林曉一愣。
這個問題，有點熟悉啊……
似乎，當初他和某個同齡人也探討過這個問題。
不過，關於他的理想，他都可以毫無猶豫地回答出來：“探索宇宙的真理。”
聽到林曉的答案，每個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對他的理想表示了贊同。
這樣的理想，是每一位科研人員都曾有過的理想，但後來，其中絕大多數人，都被難倒在了半途。
對真理的突破，往往是由少數幾位天才完成，如牛頓，如愛因斯坦，而此時的他們，只能期望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夠替人類實現第三個奇蹟年。
楊老同樣笑着點了點頭，讚賞道：“探索宇宙的真理，很好，我曾經的研究，也正是爲了這個目的。”
“儘管我們不知道宇宙的真理有沒有盡頭，但我們只需要順着眼前的路進行下去，就好了，那麼，我作爲你這條路上的前輩，就只能祝你好運吧。”
“謝謝您。”
林曉微微鞠躬，說道。
而後，楊老沒有問題了，林曉將麥克風還給了工作人員，同時坐了回去。
楊老的演講仍然在繼續，不過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林曉剛纔的回答，以及這位天賦卓絕的年輕人，很多人都想知道林曉能在他的理想之路上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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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