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上次說的話,你根本沒聽進去啊!”
程野額頭青筋暴起,但還是強撐着嘴硬道。
“在你的爆發沒辦法擊潰別人之前,最好不要把全力爆發出來,那樣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抵消力量瞬爆的副作用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畢竟這玩意的負荷太誇張了。
再加上,王盤的拳頭真的很有力量。
看起來人沒事,實際上消耗是極其恐怖的。
“我可是有好好記在心裡的!”王盤怒吼一聲,再度撲向程野。
只不過這一次,換了一隻手臂。
對於右手來說承受更多的負荷有點困難,畢竟他也算是將肉體打磨到了極限,在想要突破不是那麼簡單的。
上次失敗之後,王盤就開始訓練左手拳,爲的就是在這種極限的狀況下,還能再度打出力量瞬爆。
畢竟這招對於身體的負荷並不算大,但是對於胳膊的負荷有點超標準了。
“有意思,讓我看看你的左手練到什麼程度了!”程野哈哈大笑,而王盤則是沉默不語,只是一味的出拳。
“嘭!”
“嘭!”
沉悶的對拳聲接連響起,最後一拳碰撞之後,兩人皆是退後幾步,已經無法完美卸力。
程野臉色難看,右手低垂,而站在他對面的王盤,兩條胳膊皆是不自然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
“兩條胳膊換你一隻手!”王盤面色並不好看,但還是擠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我們的距離縮短了啊,是我太努力了,還是你墮落了?”
程野沉默不語,這下別說逃跑,連拉兩個墊背的恐怕都有點困難了。
雖然他也會超速恢復,但是身上的傷太多了,一時半會根本修復不過來。
射聲營的攻擊看似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瞄準的卻是根本,所有天賦的效率都因爲射聲老兵的鎖定而降低。
完好的左手橫斬,一道空氣激波直接實質化砍向王盤,然而還沒等空氣激波抵達王盤身前,便石化成爲石頭墜落在地面之上。
程野扭過身子看着動手的李石頭,后土軍團的王牌,他們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
之前他也沒少帶隊對后土軍團進行愛的教育。
如今倒是自食其果了。
“你來,還是我來!”李石頭沒有理會程野,而是看向身旁的秦都。
他其實算是一個走旁門左道的人,他走的路線不是傳統的精銳天賦體系,而是魔法天賦體系,和常規的后土軍團力量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更加偏向石化這種能力。
他覺得秦都很有前途,能夠掌握液態和氣態的水元素,並且還在嘗試掌握固態,要是真的成功了秦都絕對會變成一個怪物。
擡手操控別人體內的液體,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來吧!”
秦都搖搖頭,他作爲海軍,是少數沒有被第一黃天欺負過的老兵,所以對於收拾第一黃天的人沒有什麼執念。
他只是想要挑戰強者,程野很強,如果能夠一對一就好了。
不過看着在場這麼多老兵義憤填膺,秦都還是選擇了隨大流。
“那就謝謝了!”
李石頭大跨步朝着程野衝了過去,每跨出一步周身便有石頭在凝聚,等衝到程野面前的時候,李石頭已經化身成了一個巨大的石頭人。
比程野半個身體還要大的拳頭朝着程野砸了下去。
程野深吸一口氣,不閃不躲直接正面迎了上去,左手如同戰斧劈砍一般迎了上去。
恍若海潮和礁石之間的對決,一方延綿不絕的發出潛力無窮的衝擊,而另一方卻帶着萬劫不移的決心迎接着潮水的衝擊,斬破萬重海潮!
在潮水破碎和岩石崩裂一般的巨響中,氣勁迸飛,程野的手掌斬落在李石頭的拳頭之上。
轟!
瀕臨破碎的擂臺連番承受了破海之斬和鬥氣之漩的卸力衝擊,再次動dàng起來,煙塵飛散,但是卻在兩名武者的精妙控制之下,依舊維持着完整的形體。
它還不能碎裂,因爲這一場對決,還沒有完成!
“僅僅如此麼?”
拳頭與手刀僵持在半空中,抵禦着手臂上傳來的萬鈞巨力,程野笑着反問道。
“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程野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索性開始地圖嘴炮。
“連半殘的我都無法擊潰,你就這點水平?”
李石頭被勾起了怒火,回憶起自己被第一黃天圈踢的悲慘過去,心頭怒火中燒。
“不夠的話……”
“……還有更多!”
在沉默中,李石頭腳下的大地轟鳴着崩裂成粉末,手腕在狂暴的力量之下再次推進。
面對着李石頭的推進,程野的手掌驟然迸發出奇蹟化的光芒,在最原始的角力碰撞中,程野盯着李石頭的雙眸。
“那就拿出來讓我看看!”
手刀回縮的瞬間,再度力量瞬爆。
隨着程野的咆哮,將一切碾壓成粉碎的力量轟然,想着近在咫尺的李石頭席捲而出。
一瞬間,李石頭身體表面的石頭盡數被碾成齏粉,連身上的甲冑也被一同破壞。
尖嘯聲席捲了所有人的耳膜,轟鳴的巨響令觀看者產生世界崩裂的幻覺。
和王盤那種力量的硬碰硬不同,那是程野爲了在力量和身體上強壓王盤所進行的簡單粗暴的比拼,沒有任何花狸狐哨的東西,有的只有最爲純粹的對抗。
而現在程野和李石頭進行的對抗,就是花裡胡哨的對拼,也是程野在受傷嚴重之後,不得不調整的策略。
石頭裝甲被摧毀之後,李石頭體表生長出密集的石頭組成的鱗片,這是其模仿巨龍龍鱗所研究出來的石鱗甲,完美適配自身身體的甲冑。
沒有多餘的廢話,場中兩道人影彷彿兩道隕石急速衝撞交錯,沉重的巨響還有輕靈無比的方寸挪移,使得兩人的殘影不斷地擴散。
乃至最後,所有觀看者都如同看到一黃一金兩道洪流糾纏絞殺在一起,震撼大地的餘波不斷地擴散。
到了內氣離體這個層次,沒有云氣,全力交手的情況下,足夠把一座山都給打成齏粉。
“沒辦法擊潰這傢伙啊!”
程野心頭無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彼此之間的能力熟悉的很。
他很清楚力量爆發對於李石頭而言毫無意義,后土軍團是鋪路出身的,那種力量砸擊大地的反饋,讓這些傢伙的身體無比堅韌。
而且這些傢伙能夠將自身受到的傷害,完全導入大地之中,就算他刻意將自己的攻擊模式改成了即時粉碎,也還有將近一半的攻擊被導入大地。
若是全盛時期,他倒是能一口氣把李石頭擊潰,可問題是現在不管他怎麼猛攻,李石頭都巋然不動,宛如大山生根一般。
“看來你到極限了!”
李石頭這還是第一次將程野逼到極限,看着自身被打碎了好幾遍的石鱗甲,對於第一黃天只有深深的無力感,這些混蛋實在是太強了。
就算是重傷之軀,依舊在自己面前頑強抵抗了這麼久。
原本以爲馬二白河不參賽,自己有希望第一,現在看來,後面的擂臺賽會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困難無數倍。
“上絕招!”李石頭心一橫,直接將自己準備的絕招給端上來了。
原本還打算藏到後面擂臺賽,但是現在看來,這玩意的殺傷力,未必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好用。
第一黃天這些混蛋順風的時候厲害,逆風抗壓的時候居然顯得更厲害。
李石頭雙手合十一拍,地面就像是老鼠夾被觸動一般,直接從兩側彈起,將程野夾在中間。
刀光亮起,土石構築的囚籠瞬間被砍碎。
而李石頭已經撲到了程野的面前。
“腦子被我打壞了?”
程野嗤笑一聲,一腳將空門大開的李石頭踹飛。
然而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石化,並且正在朝着整個身軀擴散。
奇蹟化的光芒綻放,開始驅散石化的效果。
然而下一瞬間,被石化的地方居然開始延伸石詞,幾乎是一瞬間就把程野的身體刺穿,並且進一步開始石化。
一個呼吸之後,程野已經成爲了一具長滿石頭尖刺的石雕。
“成了!”
李石頭吐出一口氣,他這能力必須要靠近才能觸發。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空門大開,硬接程野一腳。
程野這一腳可是一點水分都沒有,力量瞬爆什麼的完全用上了,要不是他這身體對於震盪什麼的抗性極高,搞不好這會就已經內臟破裂,吐血而亡了。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程野此刻已經完全被石化,絕無半點活路。
“現在士卒老兵之間的戰鬥,都快趕得上當年虎牢關下了,還真是誇張的變化!”
觀戰的劉備嘆了口氣,曾幾何時他也是名列天下前列的武將之一,結果現在丟進這些老兵之中,怕是都混不進前十。
說起來,眼下這些老兵,任何一個丟去虎牢關當年,說不定都砍了華雄。
“大哥,即是如此,你由何必非要親自上陣呢?”張飛苦口婆心地勸誡劉備。
自從上一次關羽被武聖關羽重創之後,劉備就決定和關羽張飛一起去面對武聖關羽,這讓關羽張飛都有些糾結。
當年虎牢關之下,劉備上去面對呂布三招就受了傷,後續要不是夏侯淵等人衝上來,怕是都會死在那。
如今要面對一個不亞於當年呂布的武聖關羽。
關羽和張飛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怎麼可能放心劉備一起跟着上去打。
但是兩人卻怎麼也勸服不了劉備。
“三弟,我也並非是要去兩軍陣前與那清朝的關羽交手,我只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那清朝的關羽,究竟是不是我的二弟!”
劉備笑着再度拒絕了張飛的勸誡。
“二哥!”張飛鬱悶地看着關羽,關羽沉默地撫摸着自己的大鬍子,對着張飛搖了搖頭。
劉備心意已決,他能感受到這種堅定的意志。
他不知道劉備爲什麼一定要親自前去,但是關羽最終還是選擇了支持劉備的意志。
“這……唉……即是如此,我豁出命去,也要將那假貨刺於馬下!”
張飛恨恨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勸不動劉備,只能暗自把氣都算在武聖關羽的頭上。
關羽神色冷冽,但是撫摸鬍鬚的手卻也帶上了三分凌厲之氣,連幾根鬍子被切斷了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程野出局之後,第一黃天的士卒,就像是多米諾的骨牌被推倒,開始一個個出局。
實在是追殺大隊的力量太過於恐怖,一旦被人數拖過了爆發期,就只能拉兩個墊背的一起出局。
一輪淘汰下來之後,場上就剩下趙志和一個選擇了猥瑣保命的第一黃天。
趙志是出於旋渦的中心,雖然會被針對,但是更多的還是各個帝國之間的人爆發矛盾。
什麼帕提亞遺民和羅馬遺民,羅馬出走的軍團和羅馬遺留軍團,南貴和北貴,北貴原保皇派和阿文德投降派……
各種亂七八糟的矛盾比,第一黃天和其他軍團之間的矛盾尖銳多了。
趙志反而成爲了颱風的颱風眼,偶爾會跳出來幾個想要感受一下九重熔鍊強度的士卒,除此之外,趙志居然成爲了一個閒的沒事幹的存在。
“居然變成這種模式的大混戰了!”
眼看着戰場進入第三階段,賈詡扇了扇羽扇覺得有點離譜。
“話說我從剛纔就想要問一個事了,那些意志攻擊都快趕上神修了,仙人都扛不住神意志攻擊,這個模擬是怎麼抗住的?”
賈詡摸着呼吸,解決了世家那邊的事情之後,他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不過動腦過度之後,已經懶得動腦子的他,選擇了直接問出來。
“帝君用帝國意志,給每個士卒附加了一縷,當被觸發的時候,直接抵消然後將士卒反召喚儀式取消,判定他死亡!”
諸葛亮隨意地解釋道,這些東西很瑣碎,他自己當初研究規劃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精力的。
這種級別的大會,要考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