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面色沉靜的看着前方,雙方的僕從軍就在那裡廝殺,很顯然星漢這邊的佔據完全上風。
他們臨時佈置的外圍防護也已經被對面完全拆除掉了,作爲節點的黃巾力士很好地卡住了對面的運轉。
高度集中的雲氣因爲節點的穩固所以穩如泰山,在局部上穩穩佔據上風,依靠輪換不斷地壓制着對面。
而且在這種輪換之中,這些僕從軍在飛速變強,而這種變強又會反哺到集體當中,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大軍整體在緩慢的變強。
任何一個大軍團指揮看到這一幕都會感覺到驚懼,這可是軍神纔會有的能力,在戰鬥中練兵。
而波才依靠着軍團天賦、指揮調度、玄襄軍陣三部份的組合完成了這一點。
在這種流動的防守下,對面的衝鋒看起來兇猛,可是終歸有一種後續無力的感覺。
戰爭畢竟不是簡簡單單的人數比對,雖說數量確實可以轉換成質量,但在當前這種局面下,清軍的數量還不至於產生絕對優勢。
雙方所比拼的更多是士氣,配合,以及士卒的基礎素質,而這些,被曙光感染的士卒相較於清軍抓捕拼湊的僕從軍而言統統佔優。
依靠着壓迫、賞賜,拔升起來的士氣,面對星漢這邊發自內心的高昂士氣,一開始尚且能抵擋得住。
可是伴隨着時間的持續,久攻不下,和僕從軍作戰的清軍僕從軍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敵人越戰越勇,越戰越強,這是所有清軍僕從最明確的感覺,這種惡性循環之下,清軍僕從軍的表現越來越差。
而反過來的星漢僕從軍氣勢越來越強,士氣越來越高昂。
“看來對方要忍不住了。”
波才摸着自己的佩劍,他相信,對面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而對方現在一定在盤算着什麼,不過很不幸,對方的僕從軍在這場戰鬥之中,完全落入了下風已經頂不住了。
對面如果再不出手,只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掃了一眼可能出現問題的幾個方位,波才先對面一步進行補防。
“給我衝!”愛新覺羅·胤禵如波才所預料的那樣,徹底忍不住了。
他無法接受這種一點點滑落的慢性死亡。
即便死亡的只是一些僕從兵,他不在意僕從兵的死亡,但是他很清楚再這麼下去,對面的僕從兵就要完成超進化了。
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正規軍。
“八旗鐵騎給我衝!”愛新覺羅·胤禵掀開了自己的第一張底牌。
緊跟着一刻也不停歇的掀開了第二張。
“十石強弓掃射!”
愛新覺羅·胤禵擡槍怒吼,清軍之中並不缺少厲害的弓箭手,而他的麾下恰好有一隻重弓射手。
這隻軍團定位很奇特,能夠將自身的防禦力轉化爲攻擊附加射殺出去。
當他們披上重型鎧甲,他們的箭矢會附帶那種沉重的力量。
而對應的,這個軍團的機動型幾乎爲零,甚至需要一隻重步兵來給他們充當炮架子攜帶裝備。
還有射速慢、持久力不行等等一系列缺點,就算是披上重甲,在近戰的過程中還是會被人爆殺等等問題。
但是在一系列缺點映襯下,他們的殺傷力變得極其恐怖。
那帶着火光的扭曲光點在天邊出現,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波才的視角之中。
“居然是這種攻擊,還真是要命!”波才皺起了眉頭。
脆弱的僕從軍,最害怕的自然就是這種大威力攻擊,能夠一口氣將好不容易拔升起來的士氣摧毀。
兩千發堪比重型弩矢的箭矢以低角度射入僕從軍的防線之中,哪怕是波才第一時間下令躲閃,這些僕從軍進行了下意識的閃避。
可這種可怕的箭矢速度極快,根本不是他們能夠隨意閃開的,可怕的威力釘穿了正面所有阻攔的士卒。
可怕的威力在釘穿了前一個之後,還能餘勢不竭的釘向身後的戰友,直至將大半身軀沒入大地之中。
這種可怕的殺戮武器,在這種戰場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阻止,尤其是在面對雜兵的時候,他們的殺傷力足夠讓精銳都爲止膽寒。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第二波箭矢從天而降,在前一波的基礎上,繼續蔓延。
兩波箭雨,在帶來數千傷亡的同時,更是在第一時間擊潰了僕從軍正面的防線。
這種可怕的殺戮效率,直接將防線上的僕從軍打蒙了,他們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鮮血已經濺滿了他們的甲冑。
前方的士卒就像是糖葫蘆一樣被人釘在一起,前面密密麻麻的戰友就像是割麥子一樣直接倒下了一片。
這種驟然將戰線達成空白的可怕手段,讓所有僥倖活着的僕從軍士卒呆愣在原地,心理的承受極限直接崩盤。
一時間這邊的清軍僕從軍士氣爆棚,在八旗鐵騎的衝鋒下盡皆爆發出極限的實力,怒吼着衝向支離破碎的防線。
“黃巾力士頂上去爭取時間!”
波才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就如同愛新覺羅·胤禵一樣,他也同樣不覺得僕從軍算人。
甚至很慶幸這些攻擊沒有落在黃巾的身上。
至於八旗鐵騎他並不擔心,黃巾力士雖然不是無敵的,但是他們足夠堅持到他重新調整戰線。
那些被嚇蒙了的士卒只能調去其他地方,戰場很大,目睹到剛纔這一幕的僕從軍士卒並不多,只要換一批人,士氣就又能恢復剛纔的狀態。
只是現在讓波才頭疼的是,怎麼才能處理掉對面那個軍團,披着重甲的弓箭手軍團,只是看着他也能明白那玩意不好收拾。
他手裡可沒有射聲營、長水營那種好用的東西。
進攻的壓力瞬間就落在了他的手上啊。
面對着衝鋒的八旗鐵騎,黃巾力士毫無懼色的迎了上去。
“刀盾手隨我頂上去!”
裴元紹扛着大盾衝在第一線,身後跟着的同樣是手持大盾的士卒,他們是黃巾力士,但卻有所不同。
他們不是抱着必死的意志前來阻撓騎兵衝鋒,而是帶着必勝的信念起來反擊的。
“咚!”
手握大盾的黃巾力士抗住了八旗鐵騎的衝鋒,裴元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他之所以衝在最前方,就是因爲他的軍團天賦是這種衝鋒騎兵最大的剋星。
無上限的卸力天賦。
聽起來很奇怪,但是其實蘊含了他們黃巾最爲慘痛的經歷,用血肉去充當城牆阻止騎兵的衝鋒。 扛住騎兵衝鋒的一擊,接下來就是防守反擊的時候。
“我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元紹,我來助你!”
在裴元紹成功截停八旗鐵騎的同時,從側翼殺出的廖化直接綻放自己的軍團天賦,和裴元紹配合,要將這一隻八旗鐵騎直接扼殺。
早就知道裴元紹天賦效果的波才,對於裴元紹有着完全的信心。
所以他在裴元紹身側埋伏了廖化,就是爲了在第一時間能夠配合裴元紹打出一波包夾。
裴元紹的軍團天賦只能陰人一次,而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他們必須要把握住。
至於八旗鐵騎附近的僕從軍,黃巾力士完全就沒有把它們看在眼裡。
區區一羣雜兵,根本無法撼動他們。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實際上僕從軍的突進還是給黃巾力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那麼接下來你還能出什麼牌呢?”波才面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雙方差的地方太多了。
多到清軍這邊哪怕是有很多還算不錯的算計,可沒有大軍團統帥,無法完成聯結的配合,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現在這種局面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的。
不過因爲重裝弓箭手帶來的壓力,所以波才也只能將庫斯羅伊調派出去。
愛新覺羅·胤禵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上頭了,在重裝弓箭手的掩護下,直接越過黃巾力士的防線,朝着波才的方向衝了過去。
在重箭落入僕從軍本真的那一刻,愛新覺羅·胤禵第一時間爆發出所有的戰鬥力,在自己這個最強者的率領下,像是猛獸的利齒一樣狠辣的刺入了陣線。
“目標是我?”波才挑挑眉,真拿他當軟柿子了。
他剛把曙光調走,對面就直接朝着他進行發難。
看樣子也是看透了大軍軍陣的力量流向,知道最強的是外側,只要打穿了外側,就能直接殺向波才。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沒有了曙光護衛的波才身邊相當空虛,周圍雖說有不少的士卒,但是力量的流向完全導向了前方。
中軍的士卒不能說是雜兵,但是和精銳也是一點邊都不沾。
波纔看着朝着他衝過來的八旗鐵騎,腦海之中響起自己和韓信的對話。
“淮陰侯,此陣雖然取巧,可是萬一要是有人能夠直插本陣,我該如何應對?”波纔有些不解地詢問着韓信。
韓信定製的軍陣效果雖然很好,但是很顯然存在着致命的缺陷,致命到有可能被人一波直接殺穿斬首的程度。
“兵形勢有什麼好怕的,隨便打打圍住直接殺了就是了!”韓信無所謂地說道。
見波才一臉迷茫,韓信還是耐着性子給波纔講述。
“對面如果能大量殺過來,那你做什麼也沒用直接等死就好了。”
“但如果對面只是少量的精銳,那有什麼好怕的,光影偏折打開,誘導對方偏轉方向,然後大軍包圍,靠着雲氣壓制和軍團攻擊直接砍死就是了。”
少量的精銳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腦堆人數,堆到雲氣壓制出現後,攜全軍的雲氣,動用軍團攻擊,直到將對方炸到全軍覆沒。
這也是奇蹟軍團之類的軍團無法直接衝進去開無雙的原因。
因爲天空之上的雲氣雖然糾纏在一起,使得雙方都無法調動大量的雲氣,進行狂轟亂炸。
但是如果孤軍深入,那麼在對方大軍深處,對方對於雲氣的掌控性更高,對方完全可以調動雲氣,直接對少量軍團狂轟亂炸。
就算是能夠抵消軍團攻擊,但這種抵消也不是無上限的,人數帶來的優勢完全可以抵消這部分抵消。
雲氣依舊是戰場之上的重中之重。
見愛新覺羅·胤禵真的愚蠢到孤軍深入的程度,波才嘲諷的笑了笑,揮了揮手,原本散佈在僕從軍之中的精銳骨幹直接開始集合。
僕從軍這種徵召的士卒,想要指揮就只能拆掉一個軍團,充當精銳骨幹來帶領這些。
而在必要的時候,這個軍團也能重新凝結回來,就像是現在一樣。
不過並非是全部,畢竟僕從軍如果散掉,沒有了雲氣壓制,波才照樣是個死。
僕從軍在波才的命令下交替衝鋒,延緩着八旗鐵騎的衝鋒速度。
八旗鐵騎在衝鋒,但是卻在兩側不斷攻擊然後撤走的拉扯下,被破壞了陣型。
愛新覺羅·胤禵騎虎難下,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衝鋒,波才拔出劍,靜靜地等待着對方衝過來。
愛新覺羅·胤禵見此也是精神大震,當即就率領着親衛,以五百多煉氣成罡爲核心,以自己爲鋒頭直接頂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殺到波才身邊的時候,才陡然間發現波才的身影破碎,出現在了距離他並不算遠的位置。
而此刻他的周圍全是被波才調動過來的精銳骨幹。
“該死!”
他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周倉帶着幾個一直隱藏起來的幾個內氣離體瞬間撲了上來。
而與此同時,雲氣陡然間。強悍而且高度統一的意志結合着雲氣直接形成了壓制,重重地砸向愛新覺羅·胤禵。
這種變化就像是靈魂被重力所束縛一樣。
愛新覺羅·胤禵的反應慢了半拍。
“撲哧!”
饒是他貫徹了自身內氣,具備氣破界的力量,但是在這一瞬間也未能擋住周倉和幾名內氣離體的偷襲。
一柄長劍直接從愛新覺羅·胤禵的後背捅入,從左胸穿出,爆破的內氣在心臟處炸開,愛新覺羅·胤禵的胸膛上直接炸出一個大洞。
並非神破界的愛新覺羅·胤禵只能用內氣維護住自己的心脈,還想要垂死掙扎。
周倉全身臌脹,大刀當頭劈下。
愛新覺羅·胤禵竭力抵擋,屏住的一口氣不可避免的泄,原本強行止住的傷口直接崩壞。
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不甘心地盯着波才所在的方向,在死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遭受了算計。
如果是着正常的他,絕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決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