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逆轉藍染
隨着時間臨近死神世界的最大停留時長上限，瀞靈廷內所剩的探索者已經沒幾個了。
但在他們聽說今天將會有一場罕見的，針對護庭隊長的審判時，還是感到十分吃驚。
等他們知道審判的對象是陸離時，多半都有些幸災樂禍，畢竟在他們看來陸離在死神世界簡直是‘爽玩’，太過一帆風順了。
這下好了，事情敗露翻車了吧？
當然，也有些人不這麼想，比如某位裁決者，已經從這次事件中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曼陀羅不認爲綱彌代家會莫名其妙的拿陸離開刀，這對綱彌代時灘沒有好處，就算他是個邪惡的愉悅犯，但好歹也是統治階層，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動搖護庭十三隊的根基。
所以她認爲這是交易的結果，會促使綱彌代時灘專門對陸離下手的人，只可能是剩下的那名違規者。
她個人也尋找對方許久，但遺憾的是，她在開局時沒能找到對方，何況古秋沙是有名的違規者，死在他手裡的裁決者起碼有十個了，她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敵得過。
雖然遺憾，她目前也只能觀望這場審判的結果了，相信陸離有藍染在身邊，應該不至於被違規者的第一波出招就給打翻在地。
如今瀞靈廷內風波起，十一番隊隊長陸劍八將要被四十六室審問，視情況而定，這次審問也可能會變成審判。
消息傳開，不僅是十一番隊的隊士震怒，也有許多熟悉陸離的番隊隊士們感到不平。
之前的大戰中，陸離如狂風一般到來，擊殺了大量滅卻師的強者，變相拯救了許多隊士的生命。
這些都被護庭隊士們看在眼裡，受過陸離的救命之恩，他們當然不想看到這位隊長被審判。
一時間，流言四起，因爲提審陸離的原因並未對外公佈，所以隊士們紛紛胡亂猜測起來。
有說法是陸離因爲每天在十一番隊跟副隊長切磋，爆發的靈壓很是擾民，才被提審的。
但這個說法不被大多數人認同，畢竟也沒鬧出傷亡，這種事應該還輪不到中央四十六室來管纔對。
不過許多人覺得，如果真的只是這種小事的話，那倒好了，陸隊長起碼不會被定罪。
在瀞靈廷內的人都在討論此事時，中央四十六室的審判會場中，陸離作爲嫌疑人走入場內，站在一個的圓形木櫃中央。
“還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陸離笑着感慨道，上方中央四十六室的老傢伙們一個個帶着面具，多半是爲了掩飾身份。
畢竟他們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地下的，有些人偶爾會回到家族，避免身份的泄露，是對自我的一種良好保護。
只不過這種行爲在陸離等隊長看來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因爲真正強者分辨別人的身份，從來都不依賴看臉，只需要感受一下靈壓，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肅靜！”
上方，一名四十六室的賢者開口道：“陸離，搞清楚你自己的立場，只有在我們提問時，你纔可以說話。”
陸離聳了聳肩，看向一旁不遠處另一個圓櫃中，屬於自己的辯護師，“惣右介，是這麼個規矩嗎？”
藍染站在那裡身軀挺拔，臉上帶着富有親和力的微笑，擡頭看向諸位四十六室的賢者，“根據瀞靈廷的律法，陸君現在還只是嫌疑人，並未被定罪，目前按照流程配合諸位賢者進行調查，不應受到言論自由的限制。”
“藍染惣右介……”
高臺上有一名賢者聲音低沉，顯然對藍染的發言很不滿，但他想要反駁時卻想起來，按照規矩的確如此。
這名看上去很年輕的副隊長，居然比他們還要熟讀律法，他們作爲律法的維護者，此時自然不能反駁藍染，否則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哦，看來我可以隨便說啊。”
陸離咧嘴笑了笑，同時還跟在後方陪審的隊長們揮手打招呼，“大家也別那麼嚴肅嘛，我又沒幹什麼威脅屍魂界的事，隨便賢者們問。”
在陪審席最中央處的山本總隊長面色陰沉，作爲護庭十三隊的總隊長，他當然是第一時間接到陸離逮捕令的人。
同時他也清楚這次逮捕陸離的理由，中央四十六室認爲陸離存在勾結虛圈、身爲死神嘗試虛化觸犯禁忌以及意圖謀逆的嫌疑。
嗯，只是嫌疑，但因爲這幾項可能存在的罪名過重，爲了避免嫌疑人真的有罪且畏罪潛逃，四十六室才直接下達了逮捕令，進行強勢的審問。
以總隊長的立場而言，他相當於是看着陸離長大的，他當然覺得中央四十六室定下的罪名十分荒謬。
不過至今有一點不好解釋的就是，陸離爲什麼沒有在決戰中被奪取卍解，誰都不會認爲那名滅卻師老大是傻子，可結果對方卻是被陸離的卍解砍死了。
按照曳舟隊長的研究結果，若是靈子內存在虛的特質，就不會被奪取卍解，因爲虛的力量對滅卻師是有毒的。
中央四十六室有着合理的，懷疑陸離的理由，而陸離因爲目標大了，這次直接把以前的事也放到了檯面上來說。
那就是陸離流亡虛圈70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他是否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虛化的力量，以及與虛圈的勢力勾結？
山本總隊長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駁回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提議，但中央四十六室這回出奇的強勢，一點也不給他這個總隊長面子。
反而特別派出了一名使者跟他溝通，意思是他們只是審問，並不是坐實陸離的罪名，如果在公開問詢中陸離無懈可擊，那麼陸離當然會被無罪釋放。
而且因爲是公開審問，這下還能徹底洗清陸離身上的嫌疑，以後誰也不能再說閒話。
因爲相信陸離本身絕沒有威脅屍魂界的意思，山本總隊長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可看今天中央四十六室這副架勢，完全不是問詢的樣子，更像是在審判罪犯。
這讓山本總隊長很不滿，他不是一個護短的人，但他覺得中央四十六室如此行徑着實過界了。
“陸隊長，趕快結束這無聊的審問吧，我今天還要回去訓練新隊士。”
六車拳西說道，言語中的意思顯然很相信陸離，當日他卍解被奪走，一度以爲自己要戰死了，是陸離的到來才救了他一命。
他不敢說自己看人很準，但他覺得陸離是個很好的男子漢，絕不會藏有齷齪。
“陸隊長，結束後要進行切磋嗎，我最近又研發了新的流派。”
卯之花笑眯眯的說道，身上散發的氣勢，絲毫不像是一個後援人員。
“真是麻煩啊，這種審問真的有必要嗎？陸隊長要是有謀逆之心的話，當日瀞靈廷應該已經毀滅了吧？”
京樂春水一幅困頓的樣子，坐在陪審席上打了個哈欠。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那天確實被這傢伙救了一命啊。”
夜一也在一旁搭腔。
一位位隊長紛紛開口，言語間都是站在聲援陸離的立場上，這讓四十六室的賢者們十分憤怒。
“肅靜！”
一位賢者敲了下錘子，“現在開始審問，請陪審席的人員在未被問及前保持安靜。”
但下方的隊長雖然一個個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但神情中都透着點不在乎，就算是比較老實的隊長，今天也沒有對四十六室表現出應有的尊敬。
主要是在這種時刻提審一位戰爭英雄，着實讓護庭十三隊的隊長們心寒。
從體制上來說，護庭十三隊就是屍魂界的軍隊，中央四十六室就是掌握政權的那一方，從陣營來劃分，當然是軍方跟軍方的人感情要好一些，大家都不會很喜歡中央四十六室。
尤其是這羣沒有力量的傢伙還要管理他們，甚至要在大戰後審判他們之中立下大功的隊長，這誰也忍不了。
而說實話，儘管屍魂界一向是中央四十六室掌權做出各種決斷，但如果軍政分離，護庭十三隊不聽他們號令的話，頭疼的應該是中央四十六室纔對。
事實上正是爲了避免軍政的完全分離，導致中央四十六室被架空，所以五大貴族纔要讓自家的人精銳進入護庭十三隊擔任隊長，本質上就是爲了掌控一部分軍權，從而鞏固上層的政權。
可如今護庭十三隊內現任任職的貴族隊長也只有四楓院夜一一個，而這傢伙是出了名的亂來，並且跟陸離私交不錯，這就導致如今的護庭十三隊並不會買貴族的帳。
京樂春水方纔之所以說這種審判沒意義，就是因爲他覺得中央四十六室現在其實審判不了陸離，哪怕陸離真的有些不當觸犯禁忌的行爲，他們就真的能給陸離定罪嗎？
恐怕不能吧，哪怕是本着功過相抵的原則，他們都治不了陸離的罪。
因爲除了山本老頭子這個忠於守護體系的人之外，別的隊長都不會站在中央四十六室那一邊。
到時候要抓人的話，誰來？讓總隊長親自出手嗎？
那隻會進一步引發軍權的動盪罷了，現如今消息傳開，就已經讓護庭隊士很不滿了，若是隊長中也有人到時候站在陸離那邊，難不成要讓總隊長把所有隊長都抓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瀞靈廷就成了空殼了，總隊長再強，也無法支撐整個軍事體系運轉。
此時，臺上的賢者們看場中終於安靜了下來，其中一位開口詢問道：“陸離，接下來你的每一句話都是呈堂證供，要小心你的措辭。”
說着，他又看向角落中，“曳舟隊長，麻煩你把裝置準備好。”
被叫到名字，曳舟桐生有些不情願的走出來，她推着一個小車，上面擺着一個靈子裝置。
“陸隊長，這是我研發的靈子測謊儀，可以測出一個人說的話到底是實話還是謊言。”
曳舟隊長走到陸離身邊時進行介紹，“被問及問題時，你回答後若是上面亮起綠燈，就說明你說的是實話，紅燈就是說謊。”
“有意思的小道具啊，我覺得你們應先給隱秘機動配一套。”
陸離笑着說道，話音剛落，裝置上亮起綠燈。
“是還在測試中的產品，這次只是臨時拿來用下。”
曳舟桐生說着，眨了下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陸離覺得對方最後的小動作很有意思，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他已經跟惣右介提前對好了說辭，到時候只要說真話就行了。
“好了，現在開始詢問，第一個問題。”
一位賢者開口道，目光俯視着陸離，“你是否掌握了虛化的力量？”
在場的隊長聽到這個問題時，大多都難掩笑意，覺得中央四十六室在問一些蠢問題。
隊長們都很清楚，死神的虛化一直都是禁忌，陸離看上去如此正常，又怎麼會觸碰這種禁忌呢？
而若是陸離有這種力量，恐怕早就在之前激烈的大戰中用出來了。
可人羣中也有人微微色變，浦原喜助手放在帽檐上遮擋自己變化的神情，他是清楚陸離跟藍染在搞虛化實驗的，從他們已經做出了崩玉來分析，陸離有九成九以上的可能，已經接觸了虛化。
陪審席上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陸離無法被奪走卍解的原因，必然是因爲虛化的力量作祟。
壞了。
浦原喜助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測謊手段，本來他就覺得陸離不像是那種擅長說謊的人，這下豈不是直接就暴露了？
在隊長們淡定的目光、浦原喜助擔憂的目光以及四十六室賢者們期待的目光下，陸離不緊不慢的開口了。
“沒有啊。”
陸離淡定的說道。
測謊裝置上亮起了綠燈。
一時間，四十六室的賢者們有些迷惑了，他們之中有些人互相對視，那眼神就像是在說，‘跟我們知道的不一樣啊？’
這次的審判是五大貴族家的長老一致通過的，本質上是綱彌代家發起，按照綱彌代家主的說法，陸離絕對是掌握了虛化的力量，只要上來問這個，配合測謊裝置就絕殺了。
可爲什麼是綠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