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桃之助碳
桃之助此時已經完全被恐懼支配了，被一個渾身散發着血腥煞氣的人這樣拎在手中，上次還是在對於來說的‘前不久’的城內，在烈焰中被凱多拎起來。
那日凱多也並未動手殺他，可他也一樣被嚇得六神無主。
現在被陸離這個殺星抓住，桃之助一心只想活命，不斷的求饒。
“桃之助大人……”
那些等了十八年，纔等到桃之助，從兔丼監獄被解放的犯人們看着桃之助如此卑微的模樣，一個個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是對光月一家忠誠不假，但他們跟光月一家的距離遠不如赤鞘九俠那麼近，更多是距離產生美。
加上和之國傳統的忠義理念根深蒂固，在他們骨子裡流傳，所以他們纔會在聽說桃之助就是光月御田親兒子時，燃起鬥志跟着赤鞘九俠造反。
可現在看到他們要效忠的對象是這麼個窩囊廢，誰都會心中動搖，剛剛升起的鬥志被失望和對死亡恐懼的情緒澆滅。
在兔丼監獄服刑的和之國原士兵或武士們，本就不是多麼有骨氣的存在，真有骨氣的當年就在光月御田死後切腹或者絕食餓死了。
說白了，烏合之衆罷了，有強大領導者的時候可以激起他們的士氣，可一旦看不見希望，他們瞬間就萎了。
“放開桃之助大人！”
“桃之助大人，不要向海賊求饒啊！”
“……”
赤鞘九俠要更忠心一點，不管桃之助是個什麼玩意，他們都會發自內心的效忠。
而且他們覺得桃之助年紀尚小，會害怕也是正常的事，要非要跟他那英雄好男兒的爹比起來，桃之助確實是差了點，可人總是會長大的嘛。
“可是……好害怕，他好可怕啊……”
桃之助嚎啕大哭，“被殺死什麼的，這種事不要啊！”
儘管赤鞘九俠一擁而上陸離也不怕，但此時桃之助被他抓在手中，這些人似乎投鼠忌器，一時間都不敢攻上來。
聽着桃之助吵鬧的喊聲，在陸離身後的路飛都煩了，“就因爲這種傢伙，纔會有這麼多人死嗎？”
路飛握緊拳頭，青筋暴露，顯然對桃之助的窩囊感到火大。
主要是他完全不能理解這羣人跟着一個小不點傻叉造反，桃之助說‘我還只是個孩子啊’，這點路飛認同。
可參考他自己的童年，他不覺得小孩子就一定要這麼窩囊沒骨氣，他和艾斯薩博三兄弟小時候就已經很剛了，他在跟香克斯相處的時候，還會因爲山賊侮辱他認同的夥伴而去幹架。
反觀桃之助，一羣人簇擁，什麼都不懂只會嚷嚷着要復國，讓一羣人大型刀兵再次破壞民衆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
路飛是嚮往自由冒險的人，但如果他真要有什麼宏大的夢想的話，他希望創造一個人人都能吃飽的飯的世界，所以和之國的現狀他覺得是很理想的。
破壞和之國和平美滿的人，無論幾十年前對方是不是這裡的統治者，在他看來都是不能容忍的惡。
畢竟世間王朝更迭乃是常理，能讓人民過好日子吃飽飯的統治者，纔有資格統治一片土地。
血統？若真以血統決定身份和立場的話，那他豈不是應該去當海軍？或是跟着老爹去幹革命軍？
路飛看着桃之助一行人恨不得全部將他們打飛，但他見陸大哥已經出手，便知道這屬於對方國內的私事，他不方便插手，也沒有立場插手。
“真可悲啊。”
陸離看着赤鞘九俠或憤怒或掩藏失望的眼神，以及那些已經沒了鬥志的原囚犯，“是你們自己回去服刑？還是我親自動手？”
霸王色霸氣過後，還能站着的犯人也算是有點水準的，可此時在陸離的威懾力下，卻是連呼吸都難以進行。
他們瑟瑟發抖，有了第一個人領頭往兔丼監獄走，其他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一般，爭先恐後的往監獄內跑去，恨不得立馬找一雙手銬給自己鎖住。
“你們這些傢伙！！一點忠義心都沒有嗎！？不知廉恥的傢伙！”
錦衛門看到這一幕怒罵道，他着實不能理解這羣人爲什麼會選擇背叛光月御田，那麼偉大的英雄好男兒的魅力，難道他們都已經忘記了嗎？
“錦衛門，小生會嘗試製造破綻，請你救出桃之助大人快逃走吧。”
河鬆咳着血從地上爬起來，方纔吃了大和一招顯然已經被重傷了，“只要桃之助大人還活着，就有希望，在海外尋求幫助吧！”
他目光堅定，便要殺向陸離，想辦法讓陸離放開桃之助。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頑固啊，爲什麼就不懂呢？或許光月御田對你們有恩值得效忠，但他真的會是一個好君主嗎？”
大和見狀連連搖頭嘆息，一棒子掃出，將河鬆打了回去，一點沒給機會，“跟着這樣的小鬼謀反，破壞和之國居民的和平，真的值得嗎？”
“凱多的女兒又懂什麼！？可惡的侵略者，卻還要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來對我們說教嗎！？”
菊之丞怒喝道，拔出配刀，準備決一死戰。
“說的不錯，御田大人對我們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如果戰死就是我的歸宿，那我願意埋骨在此。”
被錦衛門從佐烏請來的犬嵐公爵手持武器，神情堅毅的說道。
“你這蠢狗偶爾也能說出點能聽的話嘛。”
貓蝮蛇老大手持叉子對準陸離，“只可惜沒法再跟你喝一次酒了。”
“我會跟錦衛門一起帶桃之助大人突圍，就麻煩你們拖住天災了。”
雷藏嚴肅的說道，他並不是怕死，只不過他作爲忍者比較擅長帶着人逃跑，光錦衛門帶着桃之助的話他不放心。
陸離看着一個個鬥志昂揚的赤鞘九俠，面色怪異，“是什麼讓你們有了……可以從我手中救出這玩意兒的錯覺？”
說話時，他身上的霸王色霸氣釋放的更加猛烈，讓站在陸離身前的人只覺得世界都彷佛化作了黑白的畫面，大腦不斷受到衝擊。
即便是赤鞘九俠，面對陸離身上龐大的氣勢，也都是額頭汗流不止。
在他們被震懾猶豫的時候，陸離手上閃電迸發，“又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不會殺他？”
“桃之助大人！”
赤鞘九俠一個個驚呼大喊，因爲他們看到陸離手上高壓雷電閃過，直接將桃之助電成了一塊兒焦炭。
極致高壓的雷電甚至在將其碳化後，還因爲高溫將其引燃，桃之助碳中的裂紋上帶着猩紅的火光，如呼吸般閃爍。
根本不用檢查，也不用去驗證，只是肉眼來看，就知道人變成這樣後不可能還活着。
即便再反感，陸離也沒有興趣虐殺一個小孩子，所以他直接用了最高壓的雷電，瞬間終結了桃之助的生命。
他鬆開手，桃之助的碳塊兒掉落在地，砸的粉碎，如同燃燒的煤渣一般散落滿地。
“啊——桃之助大人……啊啊啊……”
錦衛門率先撲了上來，撲在地面上，用雙手去收攏那些燃燒的碳塊兒，好似他用雙手將他們保護起來，就能讓桃之助復生一般。
路飛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也有幾分動容，他對陸離的行爲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面對造反敵人的精神領袖，就因爲對方是小孩子而手下留情的話，那也太過天真了。
他只是因爲錦衛門的忠義，而感到幾分欽佩。
其他赤鞘九俠看到死去的桃之助也是失了魂一般，隨後便是憤怒被徹底點燃，像是失去人生目標後自暴自棄一樣，要跟陸離同歸於盡。
陸離緩緩抽出自己腰間的囚魔，“倒也忠心可嘉，我就全了你們的忠義吧。”
話音落下，錦衛門的頭顱率先飛起，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錦衛門還在爲自己沒能保護好桃之助而感到自責。
“錦衛門！”
河鬆和剛剛咳着血起身的傳次郎見狀大喊，悲呼着衝向陸離，打出他們擅長的攻擊。
陸離站在原地，囚魔連斬，刀意迸發的瞬間，河鬆和傳次郎的武裝色就像是紙糊的一般，被瞬間突破。
血花在空中飛舞，帶着別樣的淒涼和悲壯。
陸離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既然決定要根除後患，他就不可能放掉桃之助，也不可能在殺掉桃之助後再放過赤鞘九俠。
立場如此，他能做的，就是成全這些人的忠義，讓他們跟自己追隨的主公死在一起。
“啊——天災！”
赤鞘九俠中的菊之丞憤怒的殺來，手中刀斬出殘雪鐮，卻絕望的看到陸離甚至沒有閃躲。
她斬出的殘雪鐮刀氣碰撞在陸離的衣衫上，只是讓衣衫飄搖，仿若石子墜入潭水，激起陣陣漣漪，卻也無法再起波瀾。
在陸離囚魔斬下河鬆的腦袋，剖開傳次郎的胸膛後，他身形突進，一刀刺入了菊之丞的胸膛，刀身霸纏力量爆發的同時，噬靈者戒指的真傷也在配合魔煞侵蝕他的身體。
頃刻間，菊之丞的雙眼便失去了神采。
從陸離殺掉桃之助到連斬數位赤鞘九俠，一共也才過了幾秒鐘，事情發生的突然且迅速，誰也不曾想到曾經縱橫和之國，甚至能與百獸海賊團掰掰手腕的赤鞘九俠，在陸離面前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甚至稱不上是戰鬥，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等……等等，天災，你誤會了，我……我是黑炭大蛇大人的手下，我只是負責當間諜潛伏在光月御田身邊，別……別殺我。”
黑炭勘十郎看着逐漸朝他走近的陸離忍不住開口吐露身份，他自認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應該得到獎賞纔對，怎麼可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冤殺？
“哦，我知道啊。”
但陸離只是淡淡應了一句，“可黑炭大蛇已經被我殺了，你還在做什麼夢？”
說着，陸離手起刀落，直接將黑炭勘十郎的給剁成了兩半。
若說他對赤鞘九俠的忠義心還有幾分欣賞的話，黑炭勘十郎這種人他就只有單純的厭惡了，所以也沒給他留全屍。
桃之助等人的造反來的迅猛，敗的也極速，陸離到來後短時間內就處理的差不多了。
他揮刀血振，看向那兩名靠在一起，手中兵器對準自己嚴陣以待的毛皮族貓狗。
“已經夠了吧？”
陸離開口道，“多年後被請出山，鬧也鬧過了，現在朝我攻過來，我就視爲佐烏對百獸海賊團的宣戰。”
陸離的話讓犬嵐公爵跟貓蝮蛇老大手中的兵器放低了一些，顯然一貓一狗猶豫了。
不是說他們對御田不夠忠心，只是他們原本就不是和之國的人，只是爲了報恩才追隨了御田多年，在御田死後他們就回到佐烏當領導過日子去了。
如果現在他們繼續跟陸離廝殺，且不說他們不認爲自己能贏，多半隻是個枉死的下場。
只是跟百獸海賊團爲敵，還要牽扯佐烏，就讓他們十分猶豫。
犬嵐公爵的手先緩緩放了下去，頹喪的嘆了口氣，就像是條敗家之犬。
“喂，你這沒骨氣的蠢狗！”
貓蝮蛇看到犬嵐公爵的動作十分憤怒，都炸毛了，手持叉子對準陸離，準備一個貓上。
可犬嵐公爵卻出手一刀劈在了貓蝮蛇的武器上，“冷靜些吧，已經……結束了。”
犬嵐公爵看向滿地的屍體，還有桃之助的炭塊。
這裡已經沒有他們可以效忠的對象了，而他們從佐烏偷渡入和之國其實已經有好幾天，看到了如今繁榮和平的和之國，那根本不是光月家統治時期能比的。
老實說犬嵐公爵本身就沒有很堅定的要幫桃之助復國，御田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覺得結束了，纔會回到佐烏養老。
被請出山後看到和之國的景象，再要讓他去破壞和平，他也是有少許糾結的。
時間能改變一個人，像傳次郎、河鬆這樣本土的人，會因爲在本地忍辱負重而越發堅定他們要復國的決心，可犬嵐公爵和貓蝮蛇只是外地人。
若不是錦衛門抱着桃之助跪在地上哭求他們兩個，他纔不願意來和之國再趟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