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走了，他要去走動一番，再確認些事。
而陸離在亞空間內，將魔羅封印關押了起來，專注於正事。
“扎馬斯，你過來一下。”
陸離朝扎馬斯招了招手，自從抓到扎馬斯後，他心中這些年一直都有一個困惑。
“陸離大人，請您吩咐。”
扎馬斯走過來後恭順的說道。
“分裂幾個你出來，讓我仔細看看。”
陸離說道，他還是不太理解扎馬斯分裂時的原理，以及這些扎馬斯之間存在的深層次聯繫。
扎馬斯雖然內心抗拒分裂出更多的自己，因爲那意味着會有更多的自己受難，但他也不敢違抗陸離的命令，因爲那可能會讓他變得更慘。
所以他很快就分裂出了五六個扎馬斯，這些扎馬斯在陸離面前站成一排，一個個表情恭敬，大氣不敢出一聲。
陸離上下審視着這些扎馬斯，宛若屠宰間的屠夫在看着一排等待料理的牲畜，“不管看多少次，都還是會覺得神奇啊。”
之前他對大特蘭克斯承諾扎馬斯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在亞空間創造專屬於扎馬斯的地獄，他的確做到了。
在亞空間內前前後後幾十年的時間內，扎馬斯至少也被陸離殺了上億隻，扎馬斯幾乎是把人類能經歷的所有死法都經歷了一遍，即便是最殘酷的地獄，應該也不過如此了。
也正因爲如此，扎馬斯的內心才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對陸離產生了根源性的恐懼，不管分裂出來再多，即便有一天他的實力真的能超過陸離，他也不敢違抗陸離了。
當然，那也是不現實的，因爲扎馬斯的上限就擺在這裡了，他是融合產生的生物，原本也不是什麼武道修行天賦絕佳的存在，只是在界王種族中算是個小天才，對比宇宙中那麼多適合變強的種族來說，扎馬斯的天賦不算強。
而且從扎馬斯許願從神龍那裡得到陸離身體的那一刻，他的上限就已經被鎖死了，因爲不是自己靈魂原配的身體，是不可能有新的上限的。
可是融合後的扎馬斯就已經到了他理論上的巔峰嗎？陸離覺得從個體層面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但換一個角度，陸離卻覺得扎馬斯未必不能繼續提升。
“扎馬斯，你融合給我看看。”
陸離說道，“看我們實操了那麼多次，你也是曾經用波塔拉耳環融合過的，應該已經學會了吧？”
陸離的話讓扎馬斯顫抖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自己到底會還是不會，生怕陸離是在詐他。
“陸離大人……”
扎馬斯猶豫着開口，想要表忠心，然而卻被陸離打斷了。
“讓你融合你就融合，我要看看你還能變強多少。”
陸離聲音冷了幾度。
若是有外人在這裡，會覺得這個場面相當奇怪，因爲陸離的常態綜合屬性並不算高，只有265點那樣，但扎馬斯卻足有269點綜合屬性，而且看起來人多勢衆。
如果扎馬斯真的能繼續融合的話，陸離從表面上看可能還把握不住，但事實卻是扎馬斯噤若寒蟬，陸離神色平淡。
“是，我立馬就開始融合！”
扎馬斯立正後說道，並且其中有兩名扎馬斯走了出來，開始用融合技能嘗試。
因爲扎馬斯沒有看過融合的舞蹈，以爲陸離和藍染用的那種靈魂波長同步的方法就是融合的關鍵，所以就直接進行嘗試了。
原理上來說，這種融合方式是很難成功的，但扎馬斯調試了兩下，然後兩隻扎馬斯的手掌相對，直接就在光華中融爲了一體。
扎馬斯在融合這件事上一次就成功了，陸離也不意外，因爲扎馬斯融合起來其實沒什麼難度，因爲本來就都是他，靈魂波長最初就是一致的。
所以扎馬斯只需要用融合的技巧，發動融合魔法讓兩個自己合一就好了。
融合後的扎馬斯，從外觀上看跟之前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出現了美達摩星人的戰鬥服，因爲最後融合的關鍵魔法是美達摩星人的，所以會出現他們制式的服裝。
陸離和藍染的服裝沒有變化，是因爲這項能力在探索者學會後，就被歸類到了技能欄內，有一定的空間機制判定，並不會換掉他們的裝備。
“果然如此嗎……”
陸離看着融合後的扎馬斯，若有所思。
參考他和藍染的融合，以及之前扎馬斯的融合來看，正常來說，如果融合成功，實力會獲得極大的提升，扎馬斯的實力超過275點也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
可事實上，站在陸離面前的融合扎馬斯，還是269點綜合屬性。
這說明了兩件事，那就是分裂出的扎馬斯還可以再融合回去，另外就是，兩個完全相同的靈魂和肉體融合，並不會觸發融合技能中的力量階乘。
這就很有趣，只有異同的靈魂個體纔可以互補產生卓越的力量，而相同的個體融合卻沒有任何改變。
和扎馬斯的分裂一樣，分開來看的話，他的融合也不符合能量定律，因爲扎馬斯的融合相當於是1+1=1，有一部分能量就像是消失了。
“扎馬斯，你的這種融合狀態，是否有限時？”
陸離問道。
扎馬斯感受了下，隨後搖頭，“回陸離大人的話，我感覺已經迴歸成了圓滿如一的個體，除非我主動再次分裂，否則這種融合就不會解除。”
“是嗎……”
陸離站起身來，走到一隻待命的扎馬斯面前，一掌打在扎馬斯的胸前，於是乎扎馬斯的靈魂便被拍了出來。緊接着，他在扎馬斯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前，又一掌打在了那名融合扎馬斯胸前，把那裡面的靈魂拍了出來。
兩道靈魂漂浮在亞空間內，表面上看都是扎馬斯，一眼望去沒什麼明顯的區別。
只是陸離的瞳力十分強大，掃視這兩道靈魂，這才發現了一些細微的不同。
那是靈魂質量的差異，左邊的扎馬斯是剛剛分裂出來的，它的靈魂質量似乎比右邊融合出來的扎馬斯要低一點。
說是有差異，其實這種差別相當不明顯，感覺就像是一百萬噸的東西里少了一毫克一樣，只有極其敏銳的觀察力才能感知到，就連扎馬斯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和自己有什麼區別。
“有意思……”
陸離說着，又走向原初的扎馬斯，一掌拍向扎馬斯，將其靈魂震出體內，於是乎就有三道靈魂排列在一起。
陸離發現，原初的扎馬斯，靈魂的質量要更多一些，這個差異同樣不明顯，但比融合扎馬斯和分裂的單體扎馬斯要多。
打比方來說，就像是一百萬噸的個體上，比他們多了一克。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細小的差異呢？是因爲個體在分裂時候的不均勻，產生的差值嗎？
陸離思索時，又將一名扎馬斯的靈魂拍出來，發現這名扎馬斯分裂的就很整齊，靈魂質量跟之前他看到的那名分裂出的扎馬斯完全相同。
一時間，陸離好像明白扎馬斯分裂時能量的來源了，那些能量，來自於靈魂，或者說真正的靈魂。
身爲死神，陸離很早以前就知道，靈魂的各種特質，高強度的靈魂，會像擁有肉體一樣可以自由行動，並且也會‘受傷流血’
比如在死神世界內戰鬥時，砍掉手腳什麼的都是正常現象，而若是有強大的回道能力，就可以讓傷勢治癒，接續斷肢，甚至於用陸離版本的回道的話，還可以直接斷肢再生。
再後來，陸離的實力變得更強，與強敵廝殺時，也出現過肉體被打的潰散，乃至靈魂被轟散的情況。
講道理，靈魂被轟散似乎就該徹底死掉了，可陸離也有過靈魂被打散，最終又重聚的時候。
那是因爲，陸離早就發現靈魂也具備深層靈魂和表層靈魂，表層的靈魂更像是一層外衣，是一層裝甲，可以具現他的很多力量，但始終不是他思維存續的地方。
就比如死神世界裡的人，不會因爲斷了一隻手就性情大變，導致失憶一樣。
也就是說，靈魂本身，還不是存儲記憶，以及維持一個人人格的存在。
真正決定個人的，乃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陸離將其命名爲真靈，只要真靈不滅，自我就不會喪失，而靈魂的外衣，只要有手段，就可以無限的用靈魂本源修補。
所以陸離在曾經的幾次惡戰中，即便肉體被打爆，靈魂被轟散，都沒有死亡，就是因爲他很好的護住了自身的最後底線，保住了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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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陸離搞懂了，扎馬斯可以無限分裂，這只是一個假象。
扎馬斯其實是有限的，他分裂出來的新紮馬斯和其他扎馬斯一樣，且有一樣的人格和思維，全都是因爲扎馬斯分裂的時候消耗了真靈。
正因爲如此，扎馬斯纔會通感，因爲靈魂的外衣本身並不繼承信息，只是承載能量。
在真靈從扎馬斯身上剝離的時候，就像核裂變放出能量一般，產出了大量的靈魂能量，進而構建了全新的扎馬斯。
扎馬斯或許自己都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他只是在機緣巧合下可以做到這種事了，實際上陸離覺得這是相當驚人的一種能力，因爲這涉及到真靈的力量開發。
只不過扎馬斯這種裂變真靈複製自我的方式，肯定是劣等運用方式，因爲那是對力量的一種浪費，並不能對個體產生質變提升。
對於陸離而言，研究扎馬斯得到這一收穫，最大的意義還是在於他知道了其實能量這種東西其實無處不在，而在人身體內最大的能量存儲地，其實就在於真靈之內。
換句話說，每個人可能都擁有一座能源的寶藏，只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開發。
真靈的裂變，可以產生大量的能量，扎馬斯只需要分出一點點真靈，就可以創造一個新的自己，那麼若是將其中的能量完全運用起來呢？
以前他聽師父跟自己講過一些基礎科學類的知識，他知曉物質和能量是可以互相轉化的，本質上是一種東西，而能量又是由場構成的，物質、能量、場這些東西轉化來轉化去，讓陸離聽得發矇。
但師父也的話也向他表明了，其實宇宙中只存在兩種事物，一種是場，另一種就是信息。
陸離現在回想起那些在他那個時代基礎的科學理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世上或許真的只有一種事物，大道至簡，最終歸一。
信息本身，或許也存在着和能量之間的轉化關係，而人的真靈，本就是信息的一種集合載體，若是用其中的一部分轉化成能量，自然就可以獲得超越性的力量。
陸離感覺，若是自己能開發真靈的力量，爆發出原始的靈魂力量，或許將會直接完成一種生命層次上的躍遷。
人的肉體像是無限的寶藏，靈魂也一樣，只有雙向潛能的開發，纔是通往大道的途徑。
只可惜，雖然他已經明白了扎馬斯分裂的原理，也明白了自己真靈內潛藏的驚人能量，卻沒法運用起來。
陸離知道這種能力相當危險，一個弄不好就會把自己的真靈損壞，或是丟失重要的記憶，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一種邪道的能力。
若是人不計代價的消耗自身真靈的力量，那當然會造成可怕的後果，比如失憶，人格缺失，陸離是不會想用那種力量的。
但其實人的一生中，也有很多無用的雜亂信息，比如人平時所見所聞，很多都是無用的信息，普通人會自覺的淡忘這些記憶，將其深埋起來，避免處理信息時有太多負擔。
強大的探索者則不一樣，因爲他們的精神過高，所以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會被精細的存儲起來，即便是陸離，仔細要去想某件事的話，都可以從記憶深處讀取出來。
所以對真靈力量的開發，其實是要掌握用無用的信息，換取強大的力量，而不是要影響自己的記憶和人格。
另外，有些能力你可以不用，但有了總是好事，比如核武器大家可以不用，但沒有的話，到了絕境時你就沒有搏命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