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龍牙不會騙我的!”雷戰歇斯底里地吼道,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清楚!”秦淵冷冷地說道,“雷戰,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我會把你交給軍方,讓你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不!你不能這麼做!”雷戰驚恐地喊道,“我可是龍牙的人!你要是敢動我,龍牙不會放過你的!”
“龍牙?”秦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等着他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範天雷帶着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趕了過來。
“秦淵,你沒事吧?”範天雷看到秦淵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參謀長。”秦淵搖了搖頭,指着地上的雷戰說道,“這傢伙已經被我控制住了,‘雷神之怒’也被我毀掉了。”
“好!幹得好!”範天雷興奮地說道,“秦淵,這次你立了大功!我一定會向上面爲你請功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淵淡淡地說道。
“參謀長,這傢伙怎麼辦?”一名士兵指着地上的雷戰問道。
“把他帶回去,嚴加看管!”範天雷冷聲說道,“另外,通知下去,封鎖消息,任何人不得將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違者軍法處置!”
“是!”
士兵們押着雷戰離開了訓練場,只留下秦淵和範天雷站在原地。
“秦淵,”範天雷看着秦淵,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淵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普通特種兵的範疇。範天雷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也並不奇怪。
“參謀長,我……”
“算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範天雷擺了擺手,打斷了秦淵的話,“有些事情,等你執行完這次任務回來再說吧。”
“任務?”秦淵眉頭一皺,“什麼任務?”
範天雷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龍牙這次派人潛入我國境內,絕對不會只是爲了‘雷神之怒’這麼簡單。我懷疑,他們還有更大的陰謀!”
“更大的陰謀?”秦淵心中一凜,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沒錯。”範天雷點了點頭,“我已經向上級申請,成立特別行動小組,由你擔任組長,負責調查龍牙的陰謀,並將其徹底粉碎!”
“我?”秦淵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你小子不願意?”範天雷瞪了秦淵一眼。
“不……不是。”秦淵連忙擺手,“我只是……有點意外。”
“意外什麼?你小子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我相信你的能力!”範天雷拍了拍秦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秦淵,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關係到國家的安危,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明白嗎?”
“明白!”秦淵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但他絕不會辜負範天雷的期望!
“好!”範天雷滿意地點了點頭,“具體的情況,我會在路上詳細告訴你。現在,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秦淵疑惑地問道,“誰?”
範天雷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
一個小時後,秦淵跟着範天雷來到了一家戒備森嚴的醫院。
“參謀長,我們來醫院幹什麼?”秦淵不解地問道。
“來見一個人。”範天雷說着,帶着秦淵走進了一間病房。
病房裡,一個身穿病號服的老人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老首長!”範天雷走到牀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天雷啊,你來了。”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道。
“老首長,您感覺怎麼樣了?”範天雷關切地問道。
“老毛病了,死不了。”老人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了秦淵身上,“這位是……”
“老首長,這位是秦淵,是我們狼牙特戰旅最優秀的戰士。”範天雷介紹道,“這次的任務,就由他來擔任組長。”
“哦?”老人上下打量着秦淵,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年輕人,你叫秦淵?”
“是。”秦淵點了點頭。
“好!好!”老人突然激動起來,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範天雷連忙上前,扶着老人坐了起來。
老人緊緊地握着秦淵的手,渾濁的眼中閃爍着淚光,“孩子,你……你長得真像你的父親啊!”
“我的……父親?”秦淵頓時愣住了,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只知道他是一名軍人,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犧牲了。
“孩子,你……”老人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老首長!”範天雷見狀,連忙叫來醫生。
醫生對老人進行了一番緊急救治,老人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老首長,您現在需要靜養,有什麼話,等您身體好些再說吧。”範天雷勸說道。
“不……不行了,我怕……怕我沒時間了……”老人搖了搖頭,緊緊地抓住秦淵的手,“孩子,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老首長,您……”
“天雷,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和這孩子單獨談談。”老人說道。
“這……”範天雷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沒事。”老人擺了擺手。
範天雷無奈,只好走出了病房,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孩子,你過來。”老人朝秦淵招了招手。
秦淵走到牀邊,老人湊到他耳邊,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孩子,你的父親……並沒有死……”
秦淵頓時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他還活着?”
……
“孩子,你的父親……並沒有死……”老人渾濁的雙眼緊緊盯着秦淵,彷彿要把畢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秦淵耳邊炸響。他一直以爲,父親是爲了國家獻出了生命,成爲他心中永遠的英雄。可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父親還活着? “這……這怎麼可能?”秦淵的聲音因爲震驚而顫抖,他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老首長,您……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父親他……”
“孩子,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這是真的。”老人反握住秦淵的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當年,你父親執行的是一項絕密任務,任務的內容,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爲了完成任務,不得不隱姓埋名,甚至……甚至假裝犧牲。”
“假裝犧牲?”秦淵喃喃自語,腦海中思緒翻涌。
老人艱難地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他一直隱藏在暗處,默默守護着這個國家。而你,也成爲了他惟一的牽掛……”
“那……那我父親他現在在哪?”秦淵急切地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試圖聯繫他,但都石沉大海。直到前不久,我才終於收到他的消息,說他……他已經……”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他已經怎麼了?”秦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說,他已經……時日無多,希望……希望你能……”
老人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染紅了雪白的牀單。
“老首長!醫生!醫生!”秦淵慌亂地大喊,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老人在彌留之際,緊緊抓住秦淵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孩子……去找他……去找他……”
說完,老人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手無力地垂落。
“老首長!老首長!”秦淵悲痛欲絕地喊着,可是,無論他怎麼呼喚,老人都不再回應他。
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範天雷焦急的聲音傳來:“老首長!醫生說……”
當他看到病牀上已經沒有氣息的老人,以及秦淵悲痛欲絕的模樣時,瞬間明白了什麼。
“秦淵……”範天雷走到秦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秦淵緩緩站起身,眼神中充滿了悲傷,但更多的是堅定。
“參謀長,我要去找我父親。”
範天雷看着秦淵,沉聲說道:“我知道,老首長在臨終前,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但是,你父親的任務是絕密,我們不能……”
“參謀長,我知道。”秦淵打斷了範天雷的話,“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父親一個人孤零零地……”
秦淵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範天雷明白他的意思。
“好吧。”範天雷最終還是妥協了,“我會盡力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切都要小心,不能暴露你父親的身份。”
“我明白。”秦淵鄭重地點了點頭。
……
三天後,秦淵得到了一條線索。
老人的遺物中,有一張被折迭得整整齊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軍人,身穿軍裝,英姿颯爽。雖然照片已經泛黃,但秦淵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照片的背面,寫着一串數字和一個地址。
秦淵知道,這是父親留給他的最後線索。
他毫不猶豫地收拾行囊,告別了戰友們,踏上了尋找父親的旅程。
地址位於一座偏遠的邊境小鎮,秦淵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在三天後抵達了目的地。
小鎮名叫落霞鎮,名字很美,但現實卻很殘酷。
落霞鎮地處偏遠,交通閉塞,經濟落後,鎮上的居民大多以務農爲生,生活十分貧苦。
秦淵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家破舊的小賣部,小賣部的老闆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奶奶,佝僂着身子,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奶奶您好,請問您認識照片上這個人嗎?”秦淵拿出那張照片,遞到老奶奶面前。
老奶奶接過照片,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了一番,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你是……”
“我是他的兒子。”秦淵說道。
“他……他還活着?”老奶奶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
“是的,他還活着。”秦淵肯定地說道,“奶奶,您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嗎?”
老奶奶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孩子,你跟我來。”
老奶奶帶着秦淵來到小賣部後面的一間柴房,推開房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孩子,他就住在這裡。”
秦淵走進柴房,藉着昏暗的光線,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他,坐在角落裡。
“爸……”
秦淵顫抖着聲音,輕輕地喊了一聲。
那個人影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昏暗的柴房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黴味和腐爛的氣息。聽到秦淵的聲音,角落裡的人影顫抖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佈滿了皺紋和污垢,頭髮花白,鬍子拉碴,身上穿着一件破舊的軍大衣,依稀能辨認出曾經的軍綠色。如果不是那雙依然銳利的眼神,秦淵幾乎認不出,這就是他那位曾經威風凜凜的父親。
“爸……”秦淵的聲音哽咽了,眼眶泛紅。他衝上前,一把抱住老人,彷彿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老人愣了一下,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隨後是驚訝,最後是狂喜。
“小淵?是你嗎?真的是你?”老人顫抖着雙手,撫摸着秦淵的臉,彷彿要確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爸,是我,我回來了!”秦淵緊緊地抱着老人,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父子倆就這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柴房裡昏暗的光線,也彷彿變得溫暖起來。
“好孩子,你長大了,長大了……”老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句話,聲音顫抖,老淚縱橫。
秦淵不知道父親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隱姓埋名地躲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過着如此落魄的生活。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他扶起父親,讓他坐在唯一的一張破牀上,然後開始收拾這間簡陋的柴房。他把發黴的被褥扔出去,用帶來的水壺燒了熱水,給父親擦拭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
“爸,這些年,您受苦了。”秦淵看着父親枯瘦的身體,心疼不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