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迴響在他的腦海深處,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機械感。
那聲音冷冰冰的,像是某種冰冷的金屬在摩擦,刺得他耳膜微微發痛。
只不過,那聲音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說完之後,四周便再次陷入了沉寂,彷彿剛纔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趙耀的身體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只見原本握着的那一塊三角形金屬,此刻卻已經消失無蹤。
手心光滑如初,沒有任何傷口,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難不成……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眉頭緊鎖。
思及此處。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並未感受到任何的阻礙。
隨後,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如果真的有東西進入身體也不可能一點傷口都沒有。
與其相信這種荒誕的事情,他更願意相信是自己最近太累,出現了幻覺。
畢竟,因爲一些人體排斥以及技術的原因,接觸AI神經遊戲後,偶爾會出現一些幻覺,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只要多休息,問題並不大。
然而,就在他剛剛來到牀邊之時,一股劇烈的疼痛突然在他腦海中炸開。
那疼痛來得毫無徵兆,像是有人用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腦內狠狠攪動。
他的身體猛地一晃,差點摔倒,幸好他及時扶住了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還未等他緩過神來,那道疑似幻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神經模塊銜接成功……你好,初次見面,我的第十任宿主。”
剛開始的第一句話還是冰冷的機械聲,彷彿某種系統啓動的提示音。
然而,在說到“你好”時,聲音卻突然變了。
變成了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慵懶和冷傲。
趙耀的臉色瞬間僵住。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這聲音從腦海中趕出去。
然而,那聲音卻清晰得可怕,彷彿就在他的耳邊低語。
“沒想到我的精神狀態已經這麼差了……”
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自嘲。
“不但被妹妹教訓了一頓,現在又聽到這種幻聽。
果然,年輕人也不能經常熬夜,不然身體會變差。”
說着,他木着臉。
拖着疲憊的身體,躺到牀上準備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他剛剛躺下,閉上眼睛的瞬間,那道悅耳的女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新任宿主的精神狀態異常,啓動精神療法。”
話音未落,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貫穿趙耀的全身。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原本閉上的眼睛驟然睜開,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
那種酥麻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蜷縮在牀上,動彈不得。
“原來……真的不是幻覺……”
趙耀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還未等他開口求饒,那股電流便已經消失不見。
“想要和我交流,直接在心中想一下就行,不用說出口。”
那道女聲淡淡地說道。
趙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在心中默默問道:“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女聲冷哼一聲,帶着一絲傲然。
“吾乃禁忌機甲——曦之熾煌的機甲之靈,你可以稱呼我爲曦光。”
“禁忌機甲?那是什麼東西?!”
趙耀一臉茫然,完全無法理解這個陌生的詞彙。
根據他在學校中獲得的知識。
機甲從低到高分別是f,d,c,b,a,s六個等級的機甲。
F級機甲:
作爲最基礎的機甲,通常用於民用或簡單的工業任務。
它們的戰鬥力非常有限,主要用於搬運、建築等非戰鬥任務。
其一般不具備戰鬥能力,主要用於輔助工作。
D級機甲:
D級機甲比F級稍強,具備一定的戰鬥能力,通常用於治安維護或低強度戰鬥任務。
它們配備了武器系統,不過火力有限。
攻擊僅是堪比坦克。
可以應對小規模衝突,但對大型戰鬥或高防禦目標無能爲力。
C級機甲:
這種層次的機甲是中等戰鬥力的機甲,具備較強的火力和防禦能力。
通常用於中等強度的戰鬥任務。
它們可以應對大多數常規戰鬥。
所攜帶的武器,可以輕易的摧毀小型城鎮。
B級機甲:
屬於是高級戰鬥力的機甲,具備強大的火力和防禦能力。
可以輕鬆應對大多數戰鬥場景。
相當於舊時代的航空母艦或戰略轟炸機。
威能足夠毀滅城市。
A級機甲。
可以說是頂級戰鬥力的機甲。
具備極其強大的火力和防禦能力,通常用於戰略級戰鬥任務。
可以在短時間內造成大規模破壞,具備改變戰局的能力。
速度超越數倍音速,能夠摧毀千里的區域。
S級機甲:傳聞中的機甲,具備毀天滅地的力量。
其存在通常被視爲戰略威懾,極少出現在戰場上。
這種存在,擁有的破壞力已經驚世駭俗。
可以做到擊沉大陸板塊,摧毀生態圈。
這種機甲,已經是趙耀所知道的最強機甲。
至於對方口中的這什麼禁忌機甲,卻是聞所未聞。
聞言。
那冷傲的女子聲音微微一滯。
沉默了一下才道。
“倒是忘了,你不過是個普通平民,不知曉這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禁忌機甲是最強的機甲,凌駕於s級機甲之上。
這世間,只有八尊,每一尊都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其威力能夠輕易摧毀你居住的這顆鐵巖星。
而我,曦之熾煌,正是其中之一,排行第二!”
摧毀星辰?
趙耀心中駭然。
不過,隨後他想到對方之前說的話。
不由問道。
“你剛剛說我是第十任宿主,那前面的九任呢?”
“死了!”
曦光道。
“你不說禁忌機甲很強的嗎?那宿主怎麼會死,難道這世界上還有能夠打敗禁忌機甲的存在?”
趙耀皺眉。
“這自然不可能。
禁忌機甲是最強的,沒有之一。
能夠打敗禁忌機甲的只有同爲禁忌機甲的存在。
都是第九任宿主那個蠢貨,太過自大自傲。
明明有秒殺對方的實力,非得逐個虐殺敵人,結果遭人暗算,被蝕日之觸侵蝕。
在七分二十九秒前自爆了機甲,害得我現在落得這般境地,只剩下了一個機甲核心!”
名爲曦光的機甲之靈冷冷道,語氣中滿是對前任宿主的怨念。
趙耀聽的目瞪口呆,腦海中一片混亂。
你這叫什麼禁忌機甲,應該詛咒機甲纔是,九個宿主全部死亡。
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兩年。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才擠出一句。
“那個,能解綁嗎?我可能不適合,而且你只剩下一個機甲核心,應該也廢了吧……”
“不行,一旦綁定便無法解除,除非宿主身死!”
沒等他話說完,對方直接打斷了趙耀的念頭。
“不要用看待尋常機甲的眼光來定位禁忌機甲。
對於禁忌機甲而言,核心纔是其根本所在,外表的破損不算什麼。
只要核心尚存,禁忌機甲終將重臨世間。
而你,作爲被我認可的第十任曦之熾煌機甲師,便是肩負着讓曦之熾煌再現世間的使命。”
聞言。
趙耀如同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你……爲什麼會找上我?”
女子輕笑了一聲。
“因爲你身負光裔血脈,只有擁有光裔血脈之人,纔有資格駕馭禁忌機甲。”
似乎早已料到趙耀的疑惑,她繼續解釋道。
“光裔血脈,是來自太陽的恩賜,是世間最尊貴的血脈。
是註定凌駕於衆生之上的存在。”
什麼光裔血脈,怎麼從沒聽說過?我除了長得帥,成績好,打遊戲厲害,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我老趙家祖上三代都是平民,最有出息的可以說就是他自己。
要真有這麼厲害的血脈,怎麼可能混到現在這種地步?
趙耀皺起眉頭,心中滿是懷疑,總覺得對方在忽悠自己。
然而,這個念頭剛起,一股電流便驟然襲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
趙耀立刻認慫,連忙求饒。
“曦姐,停,停下!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
曦光冷哼一聲。
“光裔血脈,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血脈。
你可以將其理解爲一種特殊的體質。
它並不依賴於基因遺傳,任何生物都有可能覺醒這種體質。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可能。
實際上,真正擁有光裔血脈的人極爲稀少,根據我的探查,整個鐵巖星之上都不會超過十人。”
曦光的聲音平靜。
“除了極少數先天覺醒者外,大部分光裔血脈都潛藏在宿主體內,處於沉寂狀態,與普通人無異。
唯有通過專門的意能鍛鍊法,才能將其激發出來。”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
“我這裡就有一門頂尖的意能錘鍊法,名爲《虹吸》。
你可願學?
只要覺醒光裔血脈,自身的力量就會得到大幅度提升,想要打敗你的妹妹輕而易舉。”
趙耀神色一僵。
“你怎麼知道……”
隨後,他反應了過來,面色難看。
“你竟能夠窺探我的記憶!”
每個生命都擁有不可侵犯的私密領域。
然而,這東西,竟能肆意窺視他的記憶。
不由讓他心中升起一股排斥之感。
在他念頭落下瞬間。
又是一波電擊襲來,電的趙耀直翻白眼,口吐白沫。
直到其求饒。
才停下。
這時,曦光開口解釋道。
“我沒有窺探,只是你自己沒有隱藏你的念頭!
我與你神經連接,一些淺層的念頭可以輕易捕捉。
不過,若是你將虹吸這門意能錘鍊法學會,就能夠隱藏自己的念頭,我便無法再繼續窺探。
只能獲得你想讓我知曉的念頭。”
曦光淡淡道。
趙耀陷入沉默。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他並沒有選擇。
“還請曦姐教我!”
片刻後。
名爲吸虹的意能錘鍊之法出現在趙耀的腦海之中。
這也讓趙耀知曉了意能錘鍊法是個什麼東西。
生物的思維往往不受控制,會不斷跳躍。
人類尤其如此,一些腦洞大開的人各種念頭更是天馬行空。
從一個想法迅速轉移到另一個想法。
這種現象在心理學中被稱爲“思維漫遊”或“心智遊蕩”。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
這些念頭都沒有任何用處。
還會造成人的注意力分散。
意能錘鍊法,是一種通過鍛鍊意志力,使其變得更加凝練、專注的修煉法門。
而虹吸意能錘鍊法則與衆不同,它不僅能夠凝練意能。
還能通過觀想“日冕虹吸”。
一種太陽的自然現象——來吸收光芒,從而增強體魄與意能。
這種錘鍊法的獨特之處在於,它能夠通過吸收光線,逐步喚醒修煉者體內的光裔血脈,使其肉身發生蛻變,達到覺醒的效果。
然而,這種錘鍊法並非易事,修煉過程極爲艱難。
它不僅需要極強的意志力,還要求修煉者對日冕虹吸有深刻的理解與感悟。
想要在短時間內掌握此法,幾乎是不可能。
……
蒼炎星,十二顆行星中距離中心太陽最近的一顆。
此刻,一座金色的聖殿巍然懸浮於蒼穹之上,宛如神明俯瞰人間。
聖殿之巔,矗立着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大殿內,六道身影屹立其中,每一道身影都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彷彿連空氣都在他們的威壓下凝固。
“剛剛得到消息,流光死了,並且其駕駛的‘曦之熾煌’自爆損毀,核心失去了蹤跡。”
開口的是一名披着白袍的紅髮男子,手持一柄黃金鑄就的權杖,杖頂鑲嵌着一顆璀璨的寶石,散發着柔和光芒。
此刻,凝聚出一束光幕投在前方,化作一個全息影像,其中的畫面正是之前三具s級深淵機甲與金色機甲交手的畫面。
此刻,紅髮男子語氣凝重。
“……這意味着什麼,想要不必我多言。”
奇怪的是,他的身體有一大半呈現出近乎透明的狀態,彷彿與周圍的空氣融爲一體,若隱若現。
不僅是他,場中的其他幾道身影也或多或少出現了身體透明化的現象,周身表面更是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宛如神明降世。
“真是個廢物!明明擁有足夠的實力,卻把自己玩死了,真不明白那機甲之靈爲何會選擇他。”
說話的是一個白瞳白髮的少年。
少年立於光影交錯之間,身影模糊,好似根本不存在這一片空間一般。
“好了白空,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禁忌機甲之靈都是自主選擇宿主,我們根本無法干涉。
如今曦之熾煌的核心丟失,絕不能讓它落入永夜議會那羣雜碎之手。
當務之急是派人儘快找到核心!”
另一道身影沉聲說道。
“此外,還有一件事需要查清楚——永夜議會手中究竟還有多少‘蝕日之觸’,他們又是從何處得到這種東西的。”
聞言。
衆人不由陷入沉默。
蝕日之觸,這種力量作爲熄滅太陽的源頭,恐怖之處不言而喻。
若是不弄清楚,只怕他們都得寢食難安。
畢竟。
沒人想要步流光的後塵。
……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傍晚,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吃了頓飯。
不過,讓趙瑛有些意外的是。
趙耀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竟然並未將中午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當父親趙天問怎麼沒有剩飯的時候,直接被趙耀說自己太餓,被他吃完,隨口糊弄了過去。
“小瑛,怎麼感覺你長高了一些?”
這時。
母親徐芸夾了一塊肉放在了趙瑛的盤子裡,不由關心問道。
“可能正在發育期吧!”
聞言,趙瑛低頭扒着飯的動作一頓。
隨後神色一如往常,無視趙耀投來那略顯怪異的目光平靜道。
……
地下拳場。
昏暗的燈光在擂臺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四周觀衆的吶喊聲、口哨聲混雜成一片嘈雜的浪潮。
“黑猩,趕緊給我撕碎他!”
“哪裡來的娘們,回家吃奶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有人尖叫,引得周圍一陣鬨笑。
“撕碎她!撕碎她!”
觀衆席上逐漸響起了整齊的喊聲,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浪潮,席捲整個拳場!
擂臺上,一個人影靜靜站立,臉上戴着一副毫無表情的白色面具。
赤手空拳,女子雖然也很強壯。
但與對面那個魁梧高大,足有兩米多的改造人比起來還是嬌小了不少。
黑猩全身覆蓋着厚重的金屬裝甲,站在那裡如同是一座鐵塔。
他低頭俯視着對方只到他胸前的身高,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這裡是男人的戰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現在認輸下場還來得及。”
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鬨笑,有人吹着口哨,有人高聲附和,甚至有人揮舞着手中的賭票。
“和她廢什麼話,打爆她!快點!!”
作爲地下拳賽的觀衆,他們白天或許是下城區裡默默無聞的工人,又或許是衣着光鮮的上層人士,坐在辦公室裡,優雅得體。
然而,在這裡。
在昏暗的燈光與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他們撕下了白天的面具,釋放出內心深處的瘋狂與慾望。
他們不再是被規則束縛的普通人,而是一羣被原始本能驅使的野獸,渴望着鮮血與暴力帶來的刺激。
他們來到這裡,不僅僅是爲了觀看一場比賽,更是爲了見證生命的脆弱與毀滅的瞬間。
拳臺上的每一次重擊、每一滴飛濺的鮮血,都能點燃他們內心深處的狂熱。
在這裡,他們不再是下城區的齒輪,而是慾望的主宰者,用吶喊與嘶吼宣泄着平日裡被壓抑的罪惡與貪婪。
這裡是他們的樂園,也是他們的地獄。
而擂臺上的人影卻彷彿沒有聽見這一切。
只是微微擡頭,面具下的目光平靜無波。
“開始吧!”
伴隨比賽開始的鈴聲響起,
名爲黑猩的改造人獰笑着衝向面具女人,巨大的拳頭帶着呼嘯的風聲直擊她的面門。
他的動作迅猛而粗暴,彷彿要將面具女子一拳碾碎。
“你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然而,就在拳頭即將觸及她的瞬間,卻忽然停住了。
只見,面具女子擡起一隻手,穩穩地擋住了那足以粉碎鋼鐵的一擊。
“什麼?!”
黑猩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頭被對方的手掌牢牢抵住,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觀衆席上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沉的驚呼。
“什麼鬼東西……艹!打假賽是吧……”
下一秒,面具女子的擡手驟然擊出,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
她的手臂如同閃電般貫穿了對方的胸口,金屬體表在她的力量面前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手掌徑直穿透了黑猩的軀體,精準而握住了他那顆轉動的機械心臟,隨即猛然一扯。
黑猩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彷彿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緊接着,在他雙充滿絕望的目光注視下,一個纏繞着電線閃爍着藍光的機械心臟被扯了出來。
五指收緊。
“咔嚓——!”
機械心臟爆裂的聲音在擂臺上回蕩,電火花四濺,黑猩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後緩緩跪倒在地。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似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隨後,他的身體重重倒下,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徹底失去了動靜。
整個拳場瞬間陷入死寂。
觀衆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口哨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雙瞪大的眼睛和微微張開的嘴巴。
有人手中的飲料杯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卻沒有人去在意。
“這……這怎麼可能?”
有人低聲喃喃,聲音中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竟然只用了一擊,這傢伙還是人嗎……”
另一個人嚥了咽口水,目光死死盯着臺上那依舊平靜的面具女子。
與之前不同。
現在那道身影在他們的眼中,猶如一頭猙獰的兇獸,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面具女人緩緩收回拳頭,手臂上沾滿了機械碎片和電火花,將其甩去。
轉身向臺下走去。
在她身後。
短暫的寂靜後,拳場內再次沸騰起來。
辱罵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但與之交織的,還有一片狂熱的歡呼聲。
這裡從來不缺賭徒,而那些押注面具女子贏的觀衆此刻正興奮地揮舞着手中的賭票,臉上寫滿了狂喜。
由於極高的賠率,他們這一把直接賺得盆滿鉢滿。
然而,那些輸錢的觀衆則一個個眼睛發紅,咬牙切齒地盯着臺上那具代號“黑猩”的屍體,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消化那具百分之八十由鋼鐵構成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