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二十二
自從王欣成爲報社的經營副總經理以後，她可算是盡心盡力了。從經營中心的日常管理，到經營中心的總體規劃，那樣都是她和科貝一起張羅的。按照經營中心的分工，她主要負責廣告的拓展。按理說她沒有必要整天這樣勞累。但是，她心裡清楚，雖說科貝是總經理，但她畢竟沒有在報社幹過，對報社的上上下下還有個熟悉的過程，對報社的應運狀況也還沒有全面瞭解。這個時候，她理所當然的應該多挑一些擔子。
科貝對王欣的工作太度是欽佩的，不止一次在職工大會上提出了表揚。金曉崗也對王欣的做法表示賞識。可是時間久了，問題也就慢慢的凸現出來。王欣在團隊中的影響越大，科貝就越顯得被動。一連兩件事情的發生，科貝和王欣終於到了不好收拾的地步，金曉崗這個執行總編‘弄’得左右爲難。
科貝幾乎天天在他面前抱怨王欣，而王欣也在他面前流‘露’出對科貝的不滿。
這天一大早，金曉風剛到辦公室，科貝就一頭撞了進來。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金曉崗知道她的情緒不好，平和的問道：“總經理，有何指教？”
科貝氣呼呼的說：“還總經理呢，我看是沒有幹了，你提請換人吧。”
科貝一身職業裝，看上去幹練果敢，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典型的白領。科貝穿上這樣的衣服，金曉崗彷彿覺得那個以前自己剛認識的科貝，現在又回來了。
“看你這身打扮，就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強人，怎麼說出話來，這樣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呢。”金曉崗‘激’將她。
“金總，我不是無緣無故的發火，你看她太過分了。”科貝忿忿的說。
經營中心的兩巨頭不和，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金曉崗有義務，也必須解決好這和人力上的爭端。他非常清楚，這樣的要害部‘門’，是絕對不允許有閃失的。要是長期渙散，報社的發展就無從談起了。
“好呀，我今天就做一回清官，斷斷你們的家務事。”金曉崗對怨聲載道的科貝說。
科貝講開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經營中心成立之後，科貝事事都與王欣商量着力，每件事情的處理，都有王欣的意見，有些甚至就完全按王欣的辦了。開始科貝也沒有覺出不可，可是時間長了，所有的部屬請示問題，都直接找了王欣，有些問題王欣也沒有和她商量就定了，或者執行了。這些科貝都不計較。但是，有些文件是要報上海投資方董事會的，王欣居然也沒有向她打招呼，就上報了，這讓科貝受不了。
“你是知道的，我不同意報社下設二十個發行站，我覺得從節約成本上來講，能少的就少，能‘精’簡的就‘精’簡，這樣於報社的發展有利。報社的資本可以節約出來放到那些更關鍵的地方上去。”
金曉崗點了點頭。
科貝繼續說道：“我讓大家從新研究了一回，也出了一個方案，決定下設發行站十五個。我們算過了，這樣可以節約經費十二萬，還不算站長和其他管理人員的工資。原來大家也認可了，也正備上報報社和上海的董事會項目主管。你猜，這個時候王欣她幹了一件什麼事？”
“什麼事？”金曉崗問。
“她沒有給我透‘露’任何的消息，直接報告了董事長科揚，科揚不知道情況呀，聽她一講，當即讓經營中心辦公室的小羅，傳給他那套原方案，他老人家就在上面簽上了大名，讓項目主管通知經營中心，就照此執行。”科貝越說越氣。
“你看，我們中心研究了半天，又是測算成本，又是考察地段，又是調整部署，就讓她幾句話，還按原來的執行，說白了，就是按她的主意執行。你說這種行爲，換了你，你怎麼辦？”科貝看着金曉崗。
金曉崗鄒了鄒眉頭：“是有些不象話。”
“還有更出格的事情呢！”科貝近乎誇張的說。
“是嗎？”金曉崗洗耳恭聽。
“報社的領導們都知道的，我們原來的廣告報價系統不是經過調整了嗎？在原來的基礎上不是上調了百分之十五嗎？廣告業務員的提成不是也上調了兩個百分點嗎？”
“是呀？”這我知道，怎麼啦？金曉崗問。
“還是她王欣，依舊是老一套。”科貝停下來。
“她怎麼幹的？”金曉崗問。
“給我口水喝，到了你辦公室水都喝不上。”科貝叫道。
金曉崗給她一杯涼水，打趣道：“降降火氣。”
科貝喝了一口，接着說：“同樣的，她又‘私’自給董事長彙報了，事後還不承認。這回事呀，她改得更離譜。”
金曉崗睜大了眼睛。
“三個月內原廣告價格不變，廣告業務員的提成上調兩個百分點執行。你這沒有，這樣的價格體系，我們三個月下來，要減少多少收入。”
金曉崗若有所思。
“這個王欣倒好，給董事長提出，不漲價，增加版面。同時提出，廣告業務員增加的那兩個百分點由投資方無償支援。我就搞不明白，我們的那個董事長同樣批准了。還打電話給我，說好好給王欣學學。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聽了科貝講的兩件事情，金曉崗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整天日理萬機的董事長，怎麼就那麼聽王欣的話？爲什麼不相信自己的親妹妹，而信任報社的王欣？爲什麼王欣彙報的事事都能得到他的認可？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盤旋在他的腦子裡。
科貝還要講下去，金曉崗揮手製止了她。
“我清楚了，你不要再講了。你說的這些情況，我覺得有些反常。”
“怎麼是反常？這是沒有規矩！”科貝強調。
“這樣吧，我找她談談，瞭解瞭解情況，然後再作決定。你看行不行？”金曉崗問。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科貝離開了金曉崗的辦公室。
可沒有五分鐘，科貝又回來了。
“還有事嗎？”金曉崗擡頭望着她。
儘管科貝穿着一身簡單幹練的職業裝，但她一身優美的曲線還是顯‘露’無疑。好幾天沒有親近‘女’人的金曉崗，此時看着她也有些想入非非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們好久沒聚了？”科貝眼裡流‘露’出幾分渴盼。
“晚了？”金曉崗依然盯着她的身體，他當然知道“聚”的意思。
“我醜，還是不認識？”科貝柔柔的問。
西西也說過相同的話！金曉崗心裡瞬間捲起幾多思念。
“到底去不去？說話呀？”科貝催問。
金曉崗的‘欲’望被牽掛和思念點燃了，年輕男人特有的衝動顯現出來。
“去。”金曉崗吐出了一個字。
科貝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非常滿意的說：“晚上見！”然後象一隻翻飛的蝴蝶，飄出了金曉崗的辦公室。
科貝離去之後，金曉崗琢磨了很久，她從科貝反映的情況來看，王欣的每一項決定，都是把報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可以看出她是在爲報社的努力。但是，有兩個問題他一時得不到註解。其一，爲什麼她能事事讓投資方的董事長按她的意見拍板；其二，爲什麼她做任何事情都不向科貝彙報？
雖然現在金曉崗是主管報社日常事務的執行總編輯，對所有事情都有先斬後奏的處置權，可他知道，沒有找出原因是不能‘亂’下結論的，何況這件事情還有很多蹊蹺之處。
金曉崗決定，讓在家的領導都知道這件事情，共同來研究一下，看有沒有更好的對策。他讓辦公室通知了張鐵山、郝同、龍霞，讓阿月也列。
人們聽了金曉崗的介紹，同樣一頭霧水，心裡都在嘀咕，這個王欣真的變的這麼快，讓人不敢相認了。
張鐵山說：“我看王欣並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換人是不是太不謹慎了，這裡面可能會有別的隱情。我看，小金你先調查，最好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直接找王欣談話，免得把事情‘弄’複雜了。”
“我贊同社長的意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纔剛開頭，不要輕易換幹部，穩定是第一前擔。”郝同接着說。
龍霞看了看金曉崗，說：“先調查吧，不要下結論，‘弄’清楚之後再說吧。”
阿月本來就是列席，她不便說話，低頭聽着各位老總的說法。金曉崗也沒有讓她說話的意思。
金曉崗最後說：“我剛纔也給科貝說了，工作團結第一。我讓她先回去了，等調查後再說。既然幾位的意見都一致，那我就‘抽’時間調查，等有了結果，我在給大家通報。”
會議就這樣散了。
其他幾位領導走了，阿月對金曉崗說：“正好，我還有事找你呢？”
金曉崗說：“這段時間把你調到了新聞中心，工作變化太大了，你習慣嗎？”
“沒問題的，只是覺得工作有些吃力呢。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把工作做好的。”
“你有什麼事呢？你說吧。”金曉崗說。
“我爸想請你到我們家去一趟。”阿月說。
省委宣傳部部長找他，他金曉崗敢怠慢。他問：“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阿月說。
“哦。”金曉崗想起了答應科貝晚上約會的，此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他猶豫的時間及短。阿月還是看出來了。
“你晚上有別的安排嗎？”阿月問。
金曉崗立即說：“沒有，即便是有，也要往後推呀，頂頭上司的邀請，啓敢不赴約。”
阿月說：“沒有那麼嚴重的，我爸說了，如果沒時間，往後推也行。”
“不，今天幾點呢？”金曉崗最後確定。
“下班了就去吧，在我們家吃飯，本小姐下廚，行不行？”阿月說。
“哎呀，我最怕和領導單獨吃飯的，飯就不吃了吧？”金曉崗和阿月商量。
“這是老人家的吩咐，不去吃飯，你自己給他說吧。”阿月拋出了殺手鐗。
“那好吧，下班後我們一起走。”金曉崗說。
“行。”阿月這才離開了金曉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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