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過來我看看,聽說一個叫李思晗,一個叫李思晙,都是好名字。這是我給我孫兒的見面禮,你們啊,從此就是我李家的人了。”李嬤嬤兩個都抱在懷裡,高興地臉都皺成了菊花,她拿出兩隻一樣的小銀鎖來,給他們帶在了脖子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是愛不釋手。
“嬤嬤,對不起。”曉傑說的這幾個字包含着千萬種意思在裡面,她的重重屈辱,不甘,無奈,等等的情緒都包含在裡面了,對於這個通情達理的老人,她能說的或許只有這一句吧。她受了的委屈就在李嬤嬤的一句話中煙消雲散。
這就是家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給她支持和鼓勵,無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會怪她,只是會安慰她,鼓勵她,讓她走出那段陰影。
“都過去了,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孩子長得像你,真好看,我們李家有福啊,你們爺爺在天上也該瞑目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永遠都是我們李家的人。”李嬤嬤拉着曉傑的手,說這話,這些話聽的曉傑淚流不止。
“別哭了,今天是咱們重逢的大喜日子,都別哭了,看看曉傑就是厲害,置辦下這麼一棟大房子,好啊,好啊,咱們都跟着你沾光了。”李嬤嬤勸着曉傑,她自己這一兩年老了很多,但是這個善良的老人,依然勸慰着曉傑,甚至都高興地認下了那個任誰看都不是李家種的孩子。
直到晚上,這一家人才正式敘完了舊,到這時那激動的精神才徹底平靜下來。曉傑安排了豐盛的晚飯,都是這一家人愛吃的,具有他們老家的濃郁色彩的菜餚。這讓許久沒吃到家鄉菜的一家人都很是歡悅,吃了家鄉菜,彷彿回到了家鄉一般。
“這才幾年沒見,那李思凡,李思超都是六歲的孩子了。那李思菲也都三歲了,日子過得真是快啊,曉褀的大兒子穆明然也都三歲了,小兒子穆明浩都快一歲了。真是的,現在咱們家也是大家口了。”曉傑看着滿屋子的親人,以及那些孩子感慨道。
“小姨,弟弟們長得好像,他們是不是也是一天出生的?”說話的是李思菲,她充分繼承了她爹和她孃的優點,既有她爹爹迷離的丹鳳眼,又有她娘細膩白皙的肌膚,還有那不點而絳的嘴脣。
“是啊,他們就和你的兩個哥哥一樣。都是一天出生的,前後只相差一刻鐘吧。等你長大了就哄着弟弟玩好不好啊?”曉傑循循善誘的問道,換來了小姑娘羞澀的笑容。
“好,我喜歡弟弟。”那李思菲一笑起來真像他們李家人,那丹鳳眼咋啊眨。使人都陷進她那清澈明亮的眸子裡不能自拔了。
晚飯後一家人簡單的聊幾句,曉傑就看到衆人露出了疲態,就讓人領他們到客房去睡了,這舟車勞頓的,年紀大的人真是不容易。“嬤嬤,今晚我和你睡吧,還有哥哥。咱們幾個好好聊聊,讓嫂子和娘他們還有曉傑也好好聊聊。”李*攙扶着李嬤嬤,去了隔壁的房間。
“曉傑,我先去了,你們好好聊,早點休息啊。”李*和曉傑打個招呼。那李雲飛也是和他妻子眼神上交流後,這兄弟二人一起攙扶着嬤嬤離開。
這裡母女四人睡在一張大炕上,曉傑甚至撒嬌的躺在了穆張氏的懷裡,不住的撒着嬌。“娘,你摟着我吧。娘,我好想你們。”她在穆張氏的懷裡,不住的扭動着,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你想我們,也不知道給我們寄封信,好讓我們安心,你真是個沒良心的,這一年多,咱們那個過的都不安寧,都惦記着你呢。你啊,真是該打”。曉紅剛纔就很沉默,她現在有了機會,指着曉傑的頭說道,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該打,不該打,姐姐要打人呢,不許打我姐姐。我的曉傑姐姐最好了,是不是姐姐,我好想你呢,姐姐你去哪裡了?”曉蘭一說話臉上酒窩深陷,也是個迷人的小蘿莉了。
“對啊,快說說,那該死的張坤把你送到哪裡去了,你沒吃虧吧?這一年多你到底怎麼了?”曉紅脫口而出就是直呼名字,連外祖父都不叫了,可見對他的恨意有多濃烈了。
“我啊,真是一言難盡。”曉傑刪刪減減,說了這一年多的機遇。當說到被送去京城裡,又嫁給了那個做了大官的京城新貴歐陽詠賀時,這娘三個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似的,都不相信。
“這是真的,我真嫁給了他,我易了容貌,他沒認出我來,他以爲是張家是和皇后聯手羞辱他,嫁一個醜陋粗鄙的鄉姑給他丟人現眼,很是惱羞成怒的,對我很不好,幾次都要羞辱我,甚至…………,他又不知道怎麼的,就因爲是張家害死了曉傑,殺了張琨。後來他去打仗了,那李氏看我不順眼,就休了我,我就給他們下了毒,卷着他家的家財,拿了地契就來了這裡,我給長壽村寄了信的,後來,我就懷孕了。”曉傑頓了頓,把抱在懷裡的睡着了的曉蘭放好了,又接着說道。
“我吃了落子湯,孩子都沒掉,我差點病死,等我病好了孩子都很大了,也打不掉了,我就生下了他,有了這樣兩個說不清楚的孩子,我哪裡還敢再去找你們,也沒有臉面再見二哥了,所以就帶着孩子一直躲在這裡,我想着過幾年等我平復了,我就去找你們的,沒想到二哥找來了,後來,後來,他不介意,我們就在一起了。”說到這裡,曉傑那厚臉皮都紅了,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她的娘和姐姐,就那樣縮在她娘懷裡,像個受傷的小鹿一般,不停的眨着眼睛,等待着家人的諒解。
“你這個傻子,有了孩子又怎麼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誰看說你的不是,娘第一個就饒不了她,可憐我的曉傑,這一年多過的什麼日子啊,你說到差點病死,我這心啊,生疼生疼的,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有事情,就回家,家裡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穆張氏摟緊了曉傑,不停地撫摸着她的後背,以此來消除她的恐慌與不安。
“娘說的是,你自己在外面,吃苦受累的,我們能不心疼?以後不要這樣了?你這是被逼無奈,人們都會諒解你的,你看,嬤嬤都承認了這個孩子,你不要擔心了,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叫你受到委屈了。”曉紅也是熱淚盈眶,聽到了妹妹這一年來受到的委屈,就和有人要剜她的心一樣及疼又難受。
母子三人都是說話到深夜,直到把這一兩個年的的遭遇都說完了,才發現夜已經很深了,都是沉沉睡去,在至親家人身邊,連夢裡都是彩色的,香甜的。
曉傑母女四人夜話,那李*祖孫三人,也是睡不着。那下午時李雲粗略說了曉傑的情況,他們都是知道這對雙胞胎不是李*的兒子,但是李嬤嬤看到孫子哀求的臉,心裡也是萬分難受,就忍疼答應了。現在聽他講完了事情的經過,也是覺得這事情太離譜了,怎麼可能是歐陽家的孩子呢?
“嬤嬤,你不要怪我,我是真心愛着曉傑,沒有她我活不下去。她是拒絕我的,說對不起我,要我離開的,是我自己沒出息,再說又不是那無知小兒的錯,嬤嬤,我們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的,”李*解釋着,慢慢地他的心又痛了,這件事提起來一次,那就是揭曉傑的一次傷疤。
“你起來吧,沒人怪你,但是那孩子是歐陽詠賀的兒子,他不知道還好,萬一要是知,道,你們那什麼抵抗,他現在可是將軍了,你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力量懸殊之大,你想過沒有?”李雲飛看得很長遠,他慢慢的說道,語氣很有幾分痛惜。
“大郎,不要怪你弟弟。咱們不用操心了,讓他們自己看着辦吧。曉傑那孩子,這幾年真是受了苦了,幸好,讓你找到他了,要不然啊,你這一輩子都是鬱鬱而終了,罷了這都是個人的命了,誰也改變不了的。”李嬤嬤看得很開,都是她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在曉傑的莊園裡,這一大家人好好休息了幾天後,都加入了忙碌之中。他們都是閒不住的人,要是閒了反而不舒服。曉傑就傾囊而受,把她的製作粉條的技術都交給了家人,加上他們,那速度真是快多了。
“曉傑,這東西是你研究出來的?我的好外甥,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裝了多少奇思妙想?”張玉成看到這澱粉做出來的粉條,很是吃驚。這簡直太神奇了,那些粉末,沉澱之後,慢慢地就成了這種形狀。
“是呢,舅舅,你們出海沒帶回東西來,我在城裡開了鋪子,要是有東西啊,就趁着年前都賣出去,年後那價錢就低了。”曉傑說道。
“看看舅舅這記性,我們帶了東西來的,但是用小船都停在長清縣的碼頭上了,有好幾船的東西呢,有外面的布料,珍珠首飾,還有金銀首飾,都不是很純,但是樣子還不錯再就是很多糧食,還有許多那外地的水果,都稀罕着呢,都給你運了來。咱們剛從南邊回來,就接到了你弟弟的來信,急忙趕火的收拾了,又用了小船,走水路來的。”張玉成一遍遍拍着他自己的頭,感嘆着他記性的不好,一邊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