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主顧關係

晴鑑自從上次在夜店裡見過了幽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雖然他每天都會準時到酒吧去,但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幽韻再上場。(郡主嫁到之王爺莫慌)

晴鑑自己按照老規矩喝完一瓶紅酒之後就出了酒吧,他有些失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冷清的街道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也許是這個時間點大家都還在某個歡樂窩裡逍遙,晴鑑有些暗自好笑的搖了搖頭。

就在晴鑑快走到自己的車旁邊時,他看到前面有兩人在相互拉扯。本來晴鑑不準備過去管這個閒事,但是他好像隱約覺得前面的身影有些熟悉。他有些好奇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大概十步開外的地方就聽到一個男人有些粗野的聲音:“快把錢給我,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另外一個黑‘色’的身影發出很微弱的‘抽’泣聲,有些膽怯的說:“我的錢都給你了,這幾晚老闆結賬都是直接給你的,我哪裡還有什麼錢?”

從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中晴鑑大概瞭解了他們的情況。無非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又在要挾自己在夜場‘混’的‘女’人拿錢,他不禁在心裡感到暗自作嘔,他打心眼裡看不起這樣的男人。晴鑑本來準備轉身離開,不想管這檔子爛事。

結果就在轉身的瞬間,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他趕緊轉頭看到‘女’人已經捂着臉摔倒在了地上,男人還惡狠狠地揪着‘女’人的頭髮想要再次打罵那個‘女’人。這下徹底‘激’怒了晴鑑的神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男人打‘女’人。於是他快步走了過去,在男人落下另外一巴掌之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並不是晴鑑想象中的那般滿臉橫‘肉’,相反確是一個長的還算清秀的男子,看年齡也不過只有快三十的樣子。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渾身的酒味讓晴鑑有些不舒服,但是驚訝轉瞬即逝,他惡狠狠地盯着晴鑑:“你小子從哪裡冒出來,不要管老子的閒事!”

“我不想管你的閒事,但是你打人就不對,特別是‘女’人。”晴鑑絲毫都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他一把甩開了男人的手,男人因爲酒‘精’的作用加上晴鑑的用力有些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晴鑑準備蹲下身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女’人。

“幽韻?!”晴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女’人臉上那熟悉的面具。幽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原來是你在夜場認識的老相好啊?”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鄙夷,“難怪給老子說沒錢,是不是都放在這個小白臉的身上去了?”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晴鑑一臉怒氣的盯着那個男人,他將幽韻從地上扶了起來。(一婚還比一婚高)

“哼,我告訴你,這個‘女’人是我的破鞋。我就是現在叫她去賣,她也不敢說一個不字!”男人的語氣顯得特別的囂張,他一臉不屑地看着晴鑑。

“你快走吧。”幽韻有些難爲情的看了一眼晴鑑,然後用手推了推他,不想他再繼續摻和自己的事情。

晴鑑用手拍了拍幽韻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後一臉鄙夷的看着男人:“今天這事我還管定了,你不是想要錢嗎?”晴鑑從口袋裡拿出一大疊錢在男人面前晃悠了一下:“給她道歉,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男子看到了錢之後整個眼睛都變直了,他一臉笑意的看着晴鑑和幽韻,態度立刻來了三百六十度的轉彎:“想不到你還認識這麼有錢的凱子。對不起,是我剛纔有眼無珠,請你們原諒我。”

晴鑑看着男子那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裡就特別的不順暢,他將一疊錢重重地砸在男子身上:“拿着錢給我趕快滾。”

男子到並不介意晴鑑對他的羞辱,他一臉笑嘻嘻的點着頭,快速從地上撿拾起散落一地的鈔票,然後彎着腰給晴鑑說:“你們玩的愉快啊。”

幽韻看着男人那低三下四的行爲,眼神裡全是心痛和不忍。男人撿完鈔票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弄’裡。

晴鑑看到男子已經離開了,他趕緊轉過身關心起幽韻:“你沒事吧?”晴鑑輕輕擡起幽韻的下巴,看到了她嘴角已經快要乾的血跡,他溫柔地拿出紙巾幫幽韻擦去嘴角的血漬,但是疼痛還是讓幽韻有些閃躲。

“我‘弄’疼你了嗎?”晴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幽韻。

幽韻搖了搖頭:“沒有。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我還要去表演,就先告辭了。”說完幽韻準備轉身進入夜場,晴鑑一把抓住了幽韻的手:“你包夜多少錢?”

幽韻有些驚訝的看着晴鑑,她的臉一下紅了:“對不起,我不是你想得那種……”

晴鑑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表演一個晚上多少錢,我可以給你,今晚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奈何殿下太妖嬈)”

還沒等幽韻回答,晴鑑已經拖着幽韻上了自己的車。晴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覺得他不能忍心再看着幽韻去那個場所裡。上車以後,幽韻的眼裡全是疑‘惑’,他不知道晴鑑要帶她去哪裡,但是她表現的很安靜。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一段濱江路上。晴鑑將車子熄火以後下了車,幽韻也識相的跟在晴鑑的身後。她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地享受過這樣悠閒的時光,於是她也開始嘗試着放下所有煩心的事情好好度過當下。

“夜‘色’還真是‘迷’人。”晴鑑手放在江邊的圍欄上,看着江對岸那霓虹閃爍的地方。

幽韻轉過身倚靠在圍欄上,任憑着江風吹‘亂’她的秀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取下了面具。晴鑑有些好奇的望向了幽韻,他的眼睛卻一刻也不能再從幽韻的臉上離開了,那熟悉的輪廓、那熟悉的五官。晴鑑有些出神地說:“晴嵐?”

幽韻滿臉疑‘惑’地看着晴鑑,她不知道晴鑑口中的名字是誰,但是從晴鑑突然變得異樣的臉上看得出這背後有個很長的故事。晴鑑一把抱住幽韻,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晴嵐,你回來了!”

幽韻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然後有些膽怯地說:“我……”在幽韻還沒有說完之前,晴鑑一下打斷了她:“晴嵐,不要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就很好,你終於回來了。”

不知道是出於對晴鑑的感‘激’還是什麼其他的情愫,幽韻竟然輕輕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一番猶豫之後環上了晴鑑的腰。在得到幽韻的迴應之後,晴鑑完全沉醉了進去,他更加用力的緊緊抱住幽韻,一刻也不想再分開了。

幾分鐘以後,晴鑑絲毫都沒有想要放開幽韻的意思,但是幽韻卻有些透不過氣了,她小聲地說:“晴鑑,我是幽韻。”

幽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晴鑑的全身像是被閃電電了一下,他有些遲疑的放開了手,然後一臉歉意的看着幽韻:“對不起,我剛纔有些失態了。”

幽韻微笑了一下,然後有些好奇地說:“晴嵐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晴鑑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前不久在一次意外中過逝了。”

“對不起,我本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幽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晴鑑,“但是逝者已矣,你還是節哀吧。(好想弄死男主啊)”

“想要這麼快放手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但是你們真的好像,這臉就像是一張模子刻出來的。”晴鑑看着幽韻那張和晴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又有些情不自禁了:“你真的不是晴嵐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想要見的那個人。我叫幽韻,我有自己的親身父母,雖然他們都過逝了,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晴鑑一味的把自己當做晴嵐有些不悅,但是更多的是看着晴鑑失落的樣子有些心疼。

“你是因爲你妹妹才幫我的嗎?”幽韻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晴鑑,最後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

“不是,我只是看不慣男人打‘女’人罷了。”晴鑑搖了搖頭,他刻意將臉朝向了另外一邊,有些擔心自己繼續對着幽韻會又把她當做晴嵐:“在之前我根本沒有見過你的樣子。”

幽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晴鑑說的很誠懇不像是在騙她:“其實以前的魅不是這個樣子的。”幽韻的眼神裡充滿了悲傷和心痛。

“魅?是那個男人嗎?”晴鑑似乎覺得這其中還隱藏着一些故事。

幽韻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每次在晴鑑的身邊時她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纔是最真實的,她似乎可以和晴鑑無話不談一般:“魅是我從小到大的親梅竹馬,周圍所有的同學、朋友都很看好我們。”

“那時候的我們是所有人眼中最幸福的一對,魅可以爲了我做任何的事情。他體貼、溫柔、善解人意,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回憶到過去的時候,幽韻的臉上不自覺的掛起了一絲幸福的微笑。

“可是後來,我父母意外過逝以後就家道中落,然後魅的父母就反對我們再來往,還給魅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我獨自一個人背井離鄉,只能到夜場裡做賣藝的公主謀生,就在我以爲我這一輩子都只能這樣下去的時候,魅竟然離家出走來找我。”

幽韻的眼神裡有些憂慮,她接着說:“魅告訴我他已經和家裡斷絕了關係,他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當時的我們傻傻地都以爲幸福又回來了,我們開始努力的工作,我幫魅在夜場裡找了一份代客泊車的工作。”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過的很清貧,但是很快樂。因爲我覺得只要能和魅在一起,什麼都值得。”晴鑑安靜地聽着幽韻的述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我們都想錯了,魅後來和一些小‘混’‘混’染上了毒癮,我幾次想幫助他戒掉,但是都失敗了。我們所有的積蓄都被魅‘花’在了買‘藥’上,他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變了一樣,變得很暴戾、冷血,他‘逼’着我在給得起價的夜場去跳舞,賺的錢全部給他買‘藥’。”

“這樣的人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傻留在他的身邊呢?”夜越有些心疼地看着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這麼多風霜的幽韻。

“其實我想過不給魅錢,幫他戒掉毒癮,可是每次看着他發作時那痛苦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我也想過離開他,可是我覺得魅是因爲我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又怎麼可以離他而去呢?”幽韻的表情看的出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這個怎麼能怪你,明明是他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憑什麼要你爲他買單?”晴鑑爲幽韻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

幽韻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爲了出來找我,魅也可以過很富足的生活,至少是個公子哥,每天不用爲了錢發愁,我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可以把魅今天的遭遇和自己脫的一乾二淨。”

“你這樣下去是害了他,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還像是個人嗎?簡直就是一條毒蟲,爲了錢能夠拋棄所有的尊嚴。”晴鑑想到剛纔魅卑躬屈膝的樣子就是一臉的鄙夷,“這樣的人怎麼值得你爲他付出。”

幽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今天讓你見笑了。”

晴鑑這才發覺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重了,他趕緊調節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爲你感到不平。”

“謝謝你,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覺得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所以我只能不帶掙扎的接受這一切。”幽韻的語氣裡全是無奈,她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江面。

“我從來不相信命運,我覺得每個人的命運都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的。你現在的情況是完全可以改變的。”晴鑑有些心疼的看着幽韻,似乎發生在幽韻身上的這一切都真切的發生在了晴嵐的身上似得。

“命運又怎麼可以改變呢?上帝想要它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就像生命中的有些人註定要離開的,我們誰也留不住不是嗎?”幽韻憋了癟嘴。

這句話讓晴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近的他也越來越覺得註定的事情似乎他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他沉默了一下之後說:“你爲什麼沒有再去那個酒吧?”

“魅會負責幫我找價格最高的夜場,然後我就不得不去那裡表演爲他掙錢。”幽韻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不同的場子是常事,這樣做能夠讓老闆出更高的價格請我。”

“簡直是個‘混’蛋。”晴鑑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江邊的圍欄上。

“不過他只會讓我去不同的夜場表演,但是從來不會‘逼’我陪客人上‘牀’。我知道他其實心裡還是有我的,只是毒品讓他暫時‘迷’失了心智。”幽韻極力的想要讓晴鑑覺得魅並不是那麼不可救‘藥’。

“我覺得被‘迷’失了心智的是你,你爲什麼就是看不清楚了?這個男人只是把你當做他找錢的工具,如果現在我給他一大筆錢讓他離開你,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卷着錢離開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晴鑑對於幽韻的軟弱和麻痹有些不悅。

其實這些幽韻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她又能做什麼,也許就像晴鑑說的等着哪天魅將自己賣個好價錢,也許就是她最終的歸宿。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還是要謝謝你。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幽韻不想再談那些傷心事,所以她有些感‘激’的看着晴鑑。

“不用了,就當做你今晚陪我聊天的報酬吧。”晴鑑有些心疼的看着幽韻,“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記得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可是根本用不了那麼多錢的。”幽韻知道晴鑑是在故意幫自己,在感‘激’之餘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

“那就留在那裡,你電話是多少?以後我有需要的時候會找你陪我聊天的。”晴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幽韻。幽韻在遲疑了一下之後,在晴鑑的手機上存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晴鑑看了一眼之後滿意的笑了,他將手機重新放回了自己西裝的口袋裡,然後轉頭望向幽韻:“你今天應該很累了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幽韻覺得自己麻煩晴鑑的已經太多了,於是她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的。”

“這個地方你覺得能打到車嗎?”晴鑑有些不悅的看着幽韻,“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快上車吧。”

幽韻看了一下四周根本沒有公‘交’車或是出租車的身影,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晴鑑的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幽韻看着一臉面無表情的晴鑑:“我真的很感謝你幫了我這麼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爲我長的像你的妹妹,所以對我特別照顧。我……”

幽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爲她擔心這樣說會引起晴鑑的不悅。但是晴鑑並沒有太在意,他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說:“我知道你的顧慮,那些都是多餘的。我和你只是主顧關係。”

聽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從晴鑑的嘴裡說出來,幽韻並沒有想得到的安心感,相反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有些澀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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