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美麗的園林,天又高又藍,水又清又甜,無論人工建造的假山曲橋還是天然形成的風景氣候,都是無可挑剔的一流。
綠絨絨的草地,清新的草木香氣,萬里無雲的晴空一碧如洗,一個曼妙身姿的女子穿着一身緊緻的荷圖案無袖旗袍,外面罩一件月白色長衫。
坐在和煦的春風裡撩動琴絃,輕輕的彈琴着古箏。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漢服的美女教師在悉心指導。
這景色、這人物、這聲音,比夢境還要夢幻,看上去比畫還要美。
紅母擡頭看向那女子身後,有個寬闊的平臺,上面有一個老頭穿一身雪白的練功服,拿一柄三尺青鋒在練太極劍,邊上有個穿黑色練功服的小夥子在耐心的教着每一個動作。
“紅夫人,看那邊。”
陪着紅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臉蛋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來,相貌甜美,聲音也好聽。
紅母順着她的手向左方望去,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臉上掛着恬靜的微笑,在一張長桌前提筆畫着國畫,邊上有個乾淨利索的小姑娘幫着磨墨指導她畫。
再向左轉一下頭,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女人坐涼亭裡捻鍼引線的繡着標準的中國蘇繡,旁邊也有個穿話旗袍的小姑娘陪着,不時的指點她。
“這裡好吧?我帶你到後面看看。”
紅母慢慢的移動腳步,跟着那個小姑娘繞過迴廊,後面一排宮殿式的院落。隨便推開一個院門,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女人坐在窗前提着毛筆靜靜的寫着什麼。
紅母走到窗前看到那老女人在臨貼,在抄佛紅,一張精美的奶黃-色的紙箋,上面有淺灰色的底字,紙的四周還有漂亮的紋。
那個老女人就提着很細小的毛筆一筆一劃在淺灰色的底字上描,描過就是一個看起來頗有幾分味道的毛筆字。
小姑娘輕輕的拿起桌邊的一沓紙遞給紅母:“寫得好吧?”
紅母若是沒看到那老女人怎麼描的,也許還會誇上兩句,可是這種描法有什麼值得稱讚的?
小姑娘淺淺的一笑,慢聲細語的說道:“你能想像這是一個不識字的人寫的嗎?”
不識字?這麼說她並不喜歡這些東西,那她爲什麼要寫?難道是被人逼着寫的?紅母剛來到這裡不到兩個小時,還完全摸不清狀況。
小姑娘放下紙張,對那老女人身邊的女孩兒點了點頭,挽起紅母慢慢的向院外走去,邊走邊向她介紹:“她很了不起,她的兒子在中國富豪榜上排名是一位數的,比你兒子紅辰要高出三十多名。總催兒子相親,她兒子不厭其煩就把她送來了。”
這裡的人都很了不起,如果有能力綁架其中的任何一位都夠躺着吃,吃上個兩三輩子的。
“彈古箏的那個是國防部長的女兒,成天懷疑丈夫出-軌,她丈夫就把送到這兒來治療了。”
“練太極的老頭是天和集團的前任董事長,天和集團你知道吧?比尚京集團強盛得多。他非要娶個二十一歲的小老婆,他兒子就把他送來了。”
“畫國畫那個老夫人更了不起,她的女兒嫁給了韓國首富,她不喜歡韓國女婿,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唉,真是有福不會享,到這裡我們負責教會她怎麼享福。”
“刺繡的那個外國姑娘是英國小王子的未婚妻,小王子有了心上人,她堅決不肯放棄,所以就這樣了。哼,守不住的就不是自己的,連這都看不透。”
“說起來都沒有什麼大事,全是想不開罷了。”小姑娘淡然一笑,看着紅母:“你不也是?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跟兒媳婦過不去。較量也得掂量掂量對象,你根本不是對手,還總是不肯罷休,現在好了,在這兒享受吧。”
這裡想要進來不容易,得有人大價錢才能把你送進來。想要出去沒有可能,這就不是錢能辦到的事了。
“來吧,這些都是中等程度患者,基本已經安定下來了,都在乖乖的接受治療。現在我帶你去看看剛進來的患者。”
小姑娘親切的挽着紅母穿過庭院,推開一個小角門。眼前又是另一番天地,這裡看上去和監獄的大院差不多,也有很多的房屋,都是水泥牆面,鐵門鐵鎖的。
這個院子很安靜,穿過這個院子走了沒幾步就聽到鬼哭狼嚎的叫聲,這叫聲之悽慘讓人毛骨悚然。
小姑娘帶着紅母走到一個房間前面,透過玻璃窗看到有個女人被吊了起來,披頭散髮看起來跟厲鬼似的。
有個人手裡拿着兩條蛇,盤來盤去的玩,忽然把蛇往那女人臉上一甩,女人嚇得大叫,紅母也嚇得大叫。
“呵呵呵”小姑娘笑得枝亂顫:“就這麼點膽子也敢逃跑?”小姑娘打開窗子對那個女人說:“還跑不跑啦?追你還真是一點不費勁呢,下次你跑快點啊,不刺激。”
“沒意思。”小姑娘挽起嚇得蹲在地上亂抖的紅夫人,繼續往前走。下一扇窗子裡面是一張**,紅母不敢太靠前了。
小姑娘打開窗戶向裡望了一眼,問了句:“死沒死?”
“怎麼能死呢?你這是侮辱我的技術。”聽聲音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吧,這裡人說話都這麼甜潤。
紅母大着膽子向裡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嬌俏的姑娘站在**邊,眼睛向下一瞟,**上竟然躺着白條條的一個裸-體女人。
“啊!”紅母捂上眼睛蹲地下發瘋似的搖頭尖叫。
那個女人身上爬滿了蚯蚓,噁心得人頭皮發麻。紅母無法想像那個躺着的女人是怎麼做到一點聲音沒有的。
這時聽屋裡的小姑娘說道:“麻醉藥好像打多了,不知道一會兒她醒過來能不能直接嚇死呢。”
“活該,讓她給陌生人遞消息,教主說了這種人可以直接弄死,賠家屬一點保險費就是,要是透出去消息,咱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
“嗯,你帶的人是新來的?”
“是啊,她的病好治,就是個婆媳不和,大不了在這兒囚禁一輩子唄,反正她兒子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