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休息了一晚,童靖翊糾結着該如何向司徒芊羽開口,他們此去前路艱險未定,若是帶着她,只怕會有危險。
司徒芊羽看着飛揚對她一直沒有好臉色,有些惴惴不安,用早膳時一直低着頭,扒着碗裡的稀飯,一臉小媳婦的樣子。
早膳用完,童靖翊知道再不開口也得開口,“芊羽,前些日子平江的童府一把火燒爲了灰燼,爹孃也下落不明,我們這一路南下,就是爲了去救爹孃,”童靖翊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你跟着我們太危險了,這錠銀子你拿着做盤纏,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我救回了爹孃,再接你一同回府。”
司徒芊羽眼內蓄着淚水,滿是委屈,“表哥,我能不能跟着你們?”讓她自己留下?萬一再出什麼事,她該如何是好?萬一高達、宋子齊知道她被人贖身,再來迫害她,她又該如何是好?
“不能,”昨晚童靖翊與飛揚已經商量過了,芊羽跟着他們實在是不妥,“此去前路兇險,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做賭注。”爹孃的安危還是未知,不能再讓司徒芊羽涉險。
“那爲什麼……表嫂可以跟着你?”司徒芊羽嘟着嘴低喃道。
採兒對司徒芊羽的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我家公主的功夫說不上舉世無雙,那也是江湖一絕。”
司徒芊羽錯愕,“表嫂何時會武的?”
“這不重要。”飛揚終於開口,“此去前路危險,我們可能自顧不暇,帶上你只會是包袱,你拿着銀子,先回白城的將軍府也罷,在這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我們來接你也罷,反正你不能跟着我們。”
司徒芊羽弱弱道,“表嫂,你是不是怕我和以前一樣,同你爭表哥,才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這毫不熟悉的北琅國內?”
童靖翊昨夜
和飛揚已經商量好了,不管今日司徒芊羽說什麼,都不能跟着他們,“芊羽,你……懂事一點。”昨晚上司徒芊羽的一番話也讓童靖翊對她重新認識了一番,他的表妹已經和他印象中的表妹完全是兩個樣子,她絕對和麪上表現出來的弱質女子是不一樣。
飛揚懶得搭理司徒芊羽,她的伎倆一眼就能被看穿,卻還使得不亦樂乎,怕她同她搶童靖翊?這麼不知羞恥的話都說得出口,她真的是佩服不已。
在客棧與司徒芊羽告別,不顧司徒芊羽的各種說辭,童靖翊下定了決心,跨馬離去,他們離開大約三裡時,司徒芊羽騎着馬兒追上,“表哥,既然是去救姨夫與姨母,我自當是奮不顧身,若是有危險出現,我定不會拖你們後腿,到時候我會自行了斷。”
童靖翊頭疼不已,芊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求助的看着飛揚。
飛揚皺眉,有些話她不能說的太直接,“芊羽表妹,若是此時敵人來襲,我們根本無暇顧及你的安危,更何況我們怎麼會見死不救,讓你自行了斷?你若真心想幫忙,就不要再跟着我們。”
司徒芊羽慌亂之中一口氣道,“我知道是宋子齊抓走了姨父姨母,我知道他們被關在了銀河城宋子齊的一個別院內,我知道別院的地址。”
“你說的是真的?”童靖翊聽完司徒芊羽說的地點和黑衣人給出的地點是一樣的,“你真的知道?”
“我知道……那個時候在宋府我偷聽到的,所以……他纔會設計將我送走。”
“昨夜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採兒想着司徒芊羽昨夜的話,怎麼前後對不上號呢?
“我……昨天剛剛被救,我情緒有些不穩,有些事情忘了說,我日日在煙花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情緒有些錯亂
,很正常。”司徒芊羽解釋着,“表哥,帶上我吧,我肯定能幫上忙。”
童靖翊看了一眼飛揚,見飛揚皺着眉點頭,“也罷,那你就和我們一起上路,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你自行逃命即可。”
採兒心中卻生了疑惑,若果說宋子齊真的是主上,那怎麼會在自己府內談論着府內的事?而且……她與宋子齊之前也相處挺久的,都無法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一個不是組織的人,怎麼就能那麼肯定抓走童老爺和童老夫人的是誰?
採兒擔憂傳音入密給飛揚,“公主,這司徒芊羽恐怕來者不善,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飛揚心裡也有疑竇,“既然她那麼想跟,就讓她跟着,你暗中多多留意她,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童靖翊追問着司徒芊羽如何知道的,宋子齊還有什麼想法和動作,她有的回答的很直接,有的卻含含糊糊,言辭之間略有閃爍,讓童靖翊心裡也不得不起疑,想着晚上能和飛揚商量,這到底又是鬧的哪一齣?童靖翊甚至開始懷疑,司徒芊羽的出現,也是宋子齊預謀的。
飛揚眼神示意着童靖翊稍安勿躁,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顯然,司徒芊羽在飛揚的心裡的定位,就是那豬一樣的隊友,而且不是和飛揚一隊的,只要司徒芊羽是別有用心的,那就不怕她不漏馬腳。
還有兩日的路程,就到南海國了,由於出了司徒芊羽這一茬,飛揚他們沒有去之前預計到達的桃源村的分點,也不知道洛天他們何時能趕到,夏墨也不知有沒有把藥送到司徒南的手上,南海國好歹是司徒南的地頭,若是有他相助,救公公婆婆的事應該會方便許多,飛揚腦子裡不斷得分析着各種問題出現的可能性,希望可以事無鉅細,順順利利的救出公公婆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