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桃源村的中央,村子裡的人點燃了篝火,迎接着飛揚他們的迴歸。
夾着烤架,家家戶戶帶着他們的拿手菜,男人們圍坐着喝酒,女人們圍着篝火載歌載舞,童老爺、童老夫人、婷妍、玥玥和冰冰坐在人羣中,臉頰被篝火照得紅撲撲的,玥玥開心的手舞足蹈,跟着那些跳舞的女人一起跳動。
童老夫人笑開了懷,對着身旁的冰冰道,“你看玥玥這丫頭,跳的多好看,和以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是啊。”冰冰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和以爲那些不同,這些人都是自發的聚在這,每個人的笑容都是如此的真誠,不夾雜着利益與算計。她認識得小咪姐也在人羣中跳着舞,趕路的時候豌豆哥話不多,此時卻在人堆內大聲的講着沿途回來的趣事。
冰冰看了一圈,好奇的問,“飛揚,怎麼沒有看見老牛叔?”
飛揚笑了一聲,開口大聲道,“老牛叔,冰冰在問,你在哪呢?”
老牛叔在人羣中站了起來,“冰冰姑娘,你可千萬別害我!”
冰冰詫異,老牛叔把他的絡腮鬍子都剃了,和之前完全是兩個人,那麼粗廣的大叔,此時看起來很是清爽乾淨,若不是他站起來說話,冰冰絕對是無法認出了的。
老牛叔見冰冰瞪着她發呆,連忙朝身邊的女子道,“老牛嬸,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和這姑娘不熟的,不熟的。”
冰冰回過神來不解,老牛叔怎麼……怎麼說和她不熟呢?“咱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唉喲我的媽呀,”老牛嬸揪着老牛叔的耳朵,拎着來到冰冰面前。
“你這個白癡傢伙,還不給冰冰姑娘道歉,不熟,什麼不熟,一路你們不是一起回來,能不熟嗎?”老牛嬸一臉無奈。
老牛叔可不管冰冰受傷的眼神,“你不生氣?”
老牛嬸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冰冰姑娘,你可別介意,我家老牛我沒管好,腦子一直抽筋的,他胡言亂語的,你可別往心裡去。”
冰冰打量着老牛嬸,長相很是普通,眼角已經有了細紋,“老牛嬸,一路上一直聽他們提起你,很高興認識你,叫我冰冰就好了。”
“這些傢伙肯定說了不少我的壞話,來,告訴老牛嬸。”
“沒有,沒有。”老牛叔連忙揮手,朝着冰冰使眼色,“老牛嬸,你看見那邊天驕嬸嬸旁邊那個瘸腿姑娘了沒?就是看上君然小子的姑娘,可惜哦,君然那傢伙居然不懂憐香惜玉。”
老牛嬸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拉着牛叔又去了紫涵那。
冰冰看着風風火火的兩個人一臉疑惑。
飛揚笑着解釋,“老牛嬸有先天性心絞痛,不能受刺激,情緒也不能太過波動,年輕的時候,老牛叔不懂事,不知道做了多少莽撞的事,把老牛嬸氣得病發了不知道多少回,後來有一次,老牛嬸差點醒不過來,老牛叔才徹底瞭解這病是多麼的嚴重,所以自從那之後就格
外小心翼翼,把牛嬸捧在手心,深怕她又發病,”飛揚頓了頓,“剛纔老牛叔說和你不熟,是怕老牛嬸誤會,他勾搭小姑娘。”
“啊?”冰冰張大嘴,“老牛嬸看起來不像是會亂吃飛醋的人。”
“你別看老牛叔現在這樣,以前在江湖上可也是有不少風流債的主,老牛嬸可沒少吃醋,不過卻也沒有這麼誇張,老牛叔想象力太過豐富,常常幻想着這個那個。”
“真的嗎?一點都看不出老牛叔是一個愛幻想的人。”冰冰吃驚的笑着,村子裡的人是不是都和老牛叔一般可愛呢?
“咱們村子裡住的都是一羣又可愛又善良的瘋子。”飛揚笑着道,“聽說今晚會有一個神秘節目。”
婷妍湊過來,“什麼神秘節目?”到了村子已經有一段日子的婷妍,很喜歡這裡的生活,村裡的每個人性格鮮明,敢愛敢恨,每日裡都熱鬧不已,和外面拿冰冷的人際相處完全不一樣。
“你一會就知道了。”飛揚故作神秘。
跳舞的人羣散去,天驕嬸嬸躍到了中間,“咳咳,聽說今夜有人想當着人家父母面求親,不知道準備好了沒有。”
村內的人哥各個拍着手,嘴裡喊道,“求親,求親,求親!”
鐵柱從人羣中走出,紅着臉,走到婷妍面前,然後朝着童老爺一拜,“您好,我叫鐵弘生,村子裡面的人都叫鐵柱,打鐵爲生,希望您能將女兒許配給我。”
冰冰吃驚的拿手捂着嘴,看着婷妍羞紅的臉。
童老爺顯然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爲難的看着童老夫人。
童老夫人見婷妍羞紅着臉,嬌滴滴的模樣,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湊在童老爺耳邊道,“看來你閨女也喜歡這小夥子。”
童老爺笑着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要問問我女兒的意思。”
婷妍嬌羞的喊道,“爹……這事你做主就好了。”
“哈哈,我看這事就這麼成了。”童靖翊怎麼會看不出婷妍的心思,當日他們倆一見面就扛上的情景他可記憶猶新,“看了婷妍是遇到了剋星。”
玥玥跳着腳道,“爹,你說的不對,姑姑是鐵柱叔叔的剋星,姑姑喊他幹嘛他就幹嘛,從來都不說不的。”
“哈哈,”童老爺聽到玥玥這麼說,心裡就更加有底。
“歐歐歐。”村子裡的人都起鬨的拍手。
鐵柱拉起婷妍,問,“婷妍,你願意嫁我爲妻嗎?”
村裡面的人將鐵柱早就打好指環拿了出來,遞給鐵柱,“嫁給我好嗎?”
婷妍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了蘋果,輕輕的點頭,鐵柱將打造好的戒指套在了婷妍手上,將她抱在懷內,“這下我可把你套住了。”
歌手又起,村裡的人再次舞動起來,圍着這對甜蜜的小兩口,大家歡聲笑語不斷。
這一夜大家把酒言歡,載歌載舞,一直狂歡到了天明才各自散去。
飛揚
和童靖翊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來。
醒來時,洛天已經坐在院子內的竹榻上,欣賞着落日的美麗。
飛揚坐在一旁,打斷了他的沉思,“讓我猜猜,剛纔你在想什麼。”
童靖翊開口,“難道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洛天寵溺的看着飛揚,笑着道,“這丫頭成精了,別猜了,我剛纔在想,如果我是嵐星辰,會容忍司徒南的所作所爲嗎?”那一夜的詳談,讓他清楚的知道嵐星辰其實知道司徒南所在的一切,卻又甘心被玩弄,“嵐星辰這麼自負驕傲的男人,怎麼會容許這樣的行爲呢?”
洛天繼續道,“果然我還在位,肯定也不會容許我的朋友如此,”宋子齊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他有嵐星辰一半的胸襟,只怕子齊就不會如此。爲此他深深的感到自責。
飛揚猶豫了半天,開口道,“不知你們可曾聽說過,龍陽之癖。”與嵐星辰和司徒南多次相處下來,她總覺得嵐星辰看司徒南的眼神很不一樣,如今想來,只怕……
洛天大驚失色,“你是說?”天啊,他不敢想象,雖然很多貴族會有一些奇怪的癖好,但是……
“不可能。”童靖翊無法相信,“他一點都不像這樣的人。”
“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推測。”飛揚解釋道,“除了愛一個人,不然如何能做到這樣?”她想不出嵐星辰這樣的男子,會爲了別的原因,甘心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只有爲了心中至愛,纔會如此無怨無悔,“我在嵐星辰的府上住過一段時間,他府內除了蠻可欣和蝶兒之外,其他女子根本無法靠近他半步,而且他對蠻可欣除了疏離外,就只有忍耐。”如果真的是因爲喜歡蠻可欣把他從司徒南那邊搶過來,不應該好好對待蠻可欣,“你會爲了愧疚之心,容忍你的好友窺探你的國家嗎?”
怎麼想都想不通,他們之間這樣的情誼,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那司徒南呢?”洛天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想法。
“我估計司徒南知道,卻沒有點破,可能還心中有厭惡,但是爲了能完成他的大計,他暫時隱忍着。”飛揚真的很佩服自己,這絕對是一個大膽的假設。
“我還是無法相信。”童靖翊真的無法接受這些。
飛揚聳聳肩,“那你們還有別的更好的解釋嗎?”
童靖翊沉默,“那司徒盈知道司徒南的計謀嗎?他們母子是所有事情的策劃者?”
“如果他們母子不是一條心,那宋子齊怎麼會當上北琅國暗組織的頭領。”飛揚想起宋子齊那個組織就是採兒的那個組織,那不就是那個北琅國的暗組織嗎?“所以我們一開始纔會以爲子齊是在替北琅國辦事,但是其實他們是藉此在挑撥北琅國和旻國的關係,他們好從中得利。”
“只怕他們的野心不小,”洛天嘆息一聲,“我怕皓兒鬥不過他們。”洛天擡頭望望天,無奈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不應該將皓兒早早的推上皇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