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沙龍的一幫子畫畫的,看了格里高裡的畫快一個多小時這纔開始看着其它人的作品,方逸這時候早就混了個肚子飽飽,開始加入了評畫中。
現在方逸第一次在自己的畫前談自己的創作思路,激發每一幅畫的創作靈感,然後仔細的聽着一幫人的意見,絕大部分的意見都被方逸直接在腦海裡過濾掉了,偶而一兩個意見讓方逸在腦子裡思考了一下,最後也甩到了腦後。
現在唯一的不同就是方逸會面帶微笑着聽別人的意見,態度變的得好了,不像是以前畫在牆上一掛,說了一句這是我新的作品,然後廖廖兒句就完事了!
對於現在的方逸來說,溫文爾雅是自身的修養的問題。但是你在創作上什麼意見都聽那就不是這麼說法了。什麼意見都聽一準兒讓你的畫什麼東西都不是就像一鍋爛口味的大雜燴。
方逸變得和煦了,不是說要變成一個老好人!不是有句話說的麼,人不可有傲氣但是不能沒有傲骨。現在方逸準備把自己以前表現出來的傲氣改掉,但是內心的那一份傲骨要是改掉了就不是方逸了,就算是方逸想改,劉鴻碩也不希望弟子改去,沒有這份傲骨還能畫的好畫嗎!
在看別人畫的時候,方逸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給了一點兒意見,別說太過刺耳,就是有些刺耳的東西也都不說了,比如新來的參加的幾位中,有一位方逸不知道是畫的什麼,整個一大紅大綠的跟老電影裡演的牀上的那種大花被套似的。在方逸看來要技法沒技法,要思想沒思想的,讓方逸糾結無比離着老遠就轉到了別的畫去了。
“方逸!過來看看我的畫”朱政看到方逸。打了個彎兒走過就直接張口說道:“都是我前一段時間畫的!”。
方逸聽了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朱政的畫前,看了一會兒以後就說道:“畫的不錯,不過你還是完全臨摹我的畫。上次鹿其坤說了技法可以學,風格要是自己的!現在你這樣照搬我的對你以後不利!”。不光是鹿其坤,方逸自己也對朱政說過幾次,不過從這一幅畫上來看,這小子跟本就沒有聽進去!
朱政聽了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還在上學。不急創出自己的風格!先臨摹你的技法,然後再談什麼風格!”。
“哎!那隨便你了”方逸也這知道說什麼好了,別人畫畫都迫不急待,就算是睡覺都想着形成自己的風格,而且是被市場認同的風格。這過這朱政一心的臨自己,這架試就像是認準了似的。
“方逸!”朱政看着方逸略帶着一點兒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方逸聽了問道:“什麼事情?”。
“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和劉鴻碩老師說說,讓我進劉老師的班裡去?”朱政看着方逸張口問道。
這個事情方逸道是知道,朱政畫的不錯!劉鴻碩重新帶的一個新班選學生的時候。朱政就熱情的報了名,不過沒被劉鴻碩挑中。
方逸張口解釋說道:“這個事情我知道,我也聽老師說過。周同也就這個事情問過老師。老師的回答就是你的畫風太像我了,又常和我見面,也能看到我畫畫就沒有讓你進班,不是說你畫的不好!而是和老師的風格差的太遠!”。
劉鴻碩的風格和方逸的風格就是兩回事,劉鴻碩的風格就是完全的古典主義,畫出來的東西沉穩大氣,雍容華貴,畫面上的人物也是表現的真實絕不會胖一點兒也不會瘦一點。而方逸的風格呢嚴格上說用的古典主義技法。不過在畫面的表現上,更加的秀麗明快。人物大多數不是原來模特的樣子,都是經過方逸大腦的再加工,更加的主觀也更偏浪漫主義一點兒。
教方逸的時候劉鴻碩也是隻教的技法,不管方逸用什麼風格,這些都讓方逸自己琢磨,想怎麼畫怎麼畫的!現在方逸的畫上就看不到劉鴻碩的影子。
聽了這話。朱政點了點頭,不過看着臉上的樣子還是一副不情願!
方逸笑了笑拍了拍朱政的肩膀就離開了,這個事情方逸沒有必要再去問老師。
沙龍到了八點多鐘才散了去,沒有了鹿其坤這個怪脾氣,龐小勇和郎延光就在方逸的家裡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一大早一個返回明珠一個直接去了機場回臨港。
送走了兩人的兩天後,方逸出畫室準備去溜的時候,就看到鄭苑從屋子裡出來,看着手中還提着個小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就笑着說道:“約會去啊!”。
“和阿曼達約了,有空的時候和她交流一下英文,我老覺得你的英文不大靠譜”鄭苑笑着對着方逸說道。
方逸聽了搖了搖頭:“那你就去吧!”。正好自己這邊也準備出門,兩人就一起到了門口。
“小逸!有點兒事情要問你”剛出了大門就看到自己的老師劉鴻碩走了過來說了一句。
方逸又只得和老師重新回到了院子裡。
“別進屋裡了,幾句話的事情!”劉鴻碩伸手摸了摸湊過來的圓頭的腦袋說道:“有人想請我畫一副三聯的木板油畫,基督還有聖母子題材的。我現在也抽不出空,就算是抽出空來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畫這麼大的畫,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去畫!”。
“有啊!我現在正好沒什麼事情,正在琢磨一些技法什麼的,畫的都算是練習”方逸立刻說道。然後想了一下張口問道:“多大了畫?”。
“大約三米高,四米多寬!宿州的一個老闆搞了個教堂,金鵬那邊就找上了我!”劉鴻碩說道。
方逸一聽問道:“這麼大?”。
“擺在教堂正中的木板油畫,能小了去?”劉鴻碩說道:“我就是過來問一下,如果你想畫我和金鵬那邊說一下,問問陳昇林能不能讓你替我畫!”。
“我有時間畫的!”方逸張口說道,這麼大的畫自己還沒有畫過呢。而且是木板油畫。有這個機會當然要償試一下了。
“嗯!”劉鴻碩點了點頭就轉身向着門口走去:“你希望什麼價格?”。
“您看着說吧!”方逸隨口說道。現在自己的畫就一幅上了二十萬,剩下的又變成了老樣子!方逸也拿不準自己的畫在市場上能表現出多少價值來了。
劉鴻碩點了點頭就出了門。方逸自然也就帶着圓頭和扁頭去遛了起來,對於自己買了三幅畫的事情,方逸沒提劉鴻碩也沒問。知道一個毛子畫就算是賣到了天價老師也不會去看一眼,而且師母李明華己經知道這事,老師不可能不知道。
轉了一圈回來繼續到畫室裡開畫,剛畫了半個小時就聽到院門外傳來的汪洪旗的聲音。
“今天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方逸打開了院門,看到汪洪旗沒既沒帶着畫布。也沒帶着畫箱,只把自己的小兒子帶了過來。
“把孩子放你這裡一會兒,我回家和人談一起事情!”汪洪旗對着方逸說道:“過一個小時我就接回去!”。
“那行!”方逸直接點了點頭。
汪洪旗說了一聲謝謝就直接轉頭向着家裡快步了走去,看起來非常的着急的樣子。
方逸望着汪洪旗走的方向,不由的張口隨口說了一句:“什麼事情弄的這麼急!”。
“家裡來了個阿姨!”誰知道小子卻擡頭望着方逸回了一句。
“哦!我明白了”方逸哈哈笑了兩聲說道。三四十歲的人了,家裡來了個女人而且把孩子送到自己這邊。那還能有什麼事情?準是找了個相好的唄,覺得兒子在家有點兒不方便嘛!
想到了這裡伸手在小娃了的腦袋上揉了一下:“走!咱們進屋去!你小子沒一點兒眼力勁兒!”。說完帶着孩子到了自己的畫室裡。
給小傢伙弄了一張紙,然後擠了一點兒顏料。就讓這個孩子坐在椅子上在自己的畫櫃上亂畫。
汪洪旗家裡的生活好了,這兩孩子現在日子過的也好了起來。身上也開始穿的講究起一點兒來了,生活過好了孩子臉上也就豐潤了起來,現在看起來比以前看到的可愛多了。
“方叔!您爲什麼要把以前的畫再畫上衣服?”小子擡着頭,看着方逸畫架上擺着的那幅以前的自畫裸像問道。
方逸笑着轉頭對着小子說道:“以前方叔看着覺得自在,不過現在看着不自在了就重新畫上衣服了!”。這段時間方逸越看自己的這幅自畫人體越彆扭,乾脆動手添上衣服!
“鹿叔那個也要添上麼?”小子又問了一句。
方逸轉過頭繼續畫着自己人像上的衣服笑着說道:“你鹿叔喜歡光着,就讓他光着吧!”。
“哦!”小子說了一句,就專心的在紙上塗了起來。
畫了一個多小時,方逸停了下來。擦了擦手看着畫櫃旁的小子,本來想說帶孩子去吃個東西什麼的。不過看到孩子紙上的畫,方逸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子的紙上畫着一個扎着辯子的人,張着個大嘴,然後嘴裡的牙齒尖的和鬼一樣,然後一個小點的兩個人兒拉着手站在畫的一角,一副害怕的樣子。
“這個畫的是誰?”方逸指着畫中的人問道。
“那個阿姨!好凶的”小子張口說道。
一聽這位話。方逸就有點兒惱火了,再好的性子也不能看着這事情不管,想到了這裡對着小子說道:“咱們去吃東西!”心裡打算等汪洪旗過來給他看看孩子的畫!問問他怎麼回事。
“哦!吃東西嘍!”小子很開心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在方逸前面向着廚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