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端了薰香過來，白雲裳擡起她尖翹的下巴，示意對面：“擱在那…臭味從那邊飄來。”
卡特琳娜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畢竟是俄國公主，就算司空澤野也會給她三分禮面，哪受過這樣的侮辱？
但司空老爺在，又不便發作。
傭人剛要爲她們盛湯，白雲裳慢騰騰地說道：“把湯端過來，醫生說我缺少營養，需要多補補雞湯。”
陸媽看一眼司空南安，沒反應，於是就將湯端到白雲裳跟前。
接下來，白雲裳見她們喜歡吃什麼，就讓陸媽端開，而她們不下筷的，讓陸媽端至跟前。
其實吃不吃的卡特琳娜無所謂，而是咽不下那口氣。氣得臉都白了。
絲菲的臉色也不很不好看，頻頻用眼神警告白雲裳。
白雲裳會以警告的眼神——
她不是好欺負的，若再敢侮辱她，她會給她們更多氣受。
這一場飯，因爲司空南安無言的縱容，白雲裳自然是大獲全勝。
陰鬱的心情好了一些，飯也吃得格外香甜。
飯後，司空難安按例讓陸媽調了一杯蜂蜜牛奶給她。
白雲裳淡淡地喝了一口，目光帶着笑容望向對面：“有點酸啊。”
“酸？”陸媽不敢相信說，“蜂蜜是純天然野生，牛奶是專屬牧場所產，都是最新鮮的……”
白雲裳微微詫異，沒想過司空老爺會這樣用心。
又想，這個城堡的哪樣東西不是用心的？只是司空南安的生活奢侈罷了，與她無關。
如此，這餐飯爲什麼要幫她？他不是就要折磨她嗎？
或者他不是在幫她，只是不屑參與女人間的戰爭。
正品嚐着飯後甜點和牛奶，卡特琳娜目光一亮，望着白雲裳的身後。
然後白雲裳就聽到傭人們齊齊的稱呼——
“大少爺。”
白雲裳的手指一僵，整個背脊都僵直起來。
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卡特琳娜微笑起身迎上前：“沒想到你來這麼快，晚上的宴會忙完了？我還以爲你抽不出時間來接我……”
“吃好了？”他一貫清俊醇厚的嗓音問。
“差不多了，正在吃甜點，”卡特琳娜回頭看了看白雲裳，“我建議你也坐下來吃點吧，味道很不錯。”
司空澤野看看腕錶，卡特琳娜挽住他的胳膊，撒嬌：“我剛吃好飯，總要讓我休息會吧，奧斯汀。”
她故意說的都是英語，司空澤野當然也會對答英語。
白雲裳垂着臉，到口的食物甜膩得讓她喉嚨發緊。
卡特琳娜受了氣，於是故意打電話讓司空澤野來，在她面前上演恩愛秀。
哈，她輸了。只是司空澤野看卡特琳娜一個柔和的眼神，她就輸得潰不成軍……
她想要立即起身離開，可是身體卻彷彿生了根，緊緊地黏在椅子上。
她叫自己不要看他，目光卻情不自禁在他身上流連……
那個她每晚都會夢見的男人，穿着絲絹的華衣，高貴從容在一組沙發前坐下。臉微側，形狀秀美的輪廓就像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