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靠背，似笑非笑看着她道：“我看不到傷口，你還想讓我親自動手？”
他會受傷都是爲了救她，白雲裳點點頭：“把頭低點，我幫你看看。”
司空澤野也不客氣，直接把身體倒下來，就要枕在她腿上。
白雲裳驚叫一聲想推他的頭：“你想做什麼——？！”
誰知道手才觸到他的頭，他就皺眉，白雲裳以爲碰到了傷口，手撤開。
司空澤野躺下去，湛藍的眼睛凝視着她，那眼神就像兩彎不見底的湖，一直盪漾開來。
嘴角微微提起，是一抹邪肆又迷人的笑意，任何女人看了都會爲之心動。
6年了，這張臉這樣躺在她面前，她……
白雲裳深深吸了口氣——他在故意誘惑她，她已經上當過太多次了。
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她開始檢查他的傷口。
怕莽撞碰到他的傷口，她以指輕輕撥開頭髮，卻發現有一道很深的疤藏在發間。
白雲裳不動醫術，但也從那傷疤寬度看得出有多深……
傷處不長頭髮的，白色的傷疤她是一道溝痕。
白雲裳輕輕爲他的新傷上藥，彷彿是若無其事地問：“你那裡的傷口是怎麼造成？”
“車禍。”
“什麼時候發生的車禍？”
“很小的時候，”司空澤野凝視着她說，“時間太遠，模糊不清了。”
很小的時候？怎麼可能？！白雲裳跟他相處過的2年，幫他洗過頭什麼的，他身體的每個部位她也很熟悉。他的頭上從來沒有這道傷。
可是司空澤野沒必要騙她這個。
記起歡送宴跟他ML的時候，他胸口上的紋身不但不見了，甚至以前中槍的那個傷口也不見了。
感覺他的身體被動過，頭上的傷或許太深，所以去不掉？
白雲裳問：“在哪發生的車禍？”
“法國。”
“你從小居住在法國麼？第一次來中國？”
“怎麼，對我很感興趣？”
“……”白雲裳咬住脣，“這是你的隱私，你不想說就算了。”
“從小居住在法國，第一次來中國。”
“你去過俄羅斯嗎？”白雲裳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在那裡生活過？”
司空澤野目光一亮，別樣的眼神看着她：“怎麼，你在那裡跟我相遇的？”
“別開玩笑了，我聽戴彤喝醉酒時，說你在俄羅斯生活過2年。”她試探問他，“而且聽說你的俄語相當好。”
當時她去過莫斯科，以爲司空澤野是第一次去，還給他帶路，介紹那邊的風土人情。
後來才知道，他在那邊生活過2年……
司空澤野勾起脣：“你恐怕記錯了，我的俄語很好，但我並沒有去俄羅斯生活過。”
白雲裳心口下沉，很想問，那你記得司空皓然嗎，記得他是怎麼死的嗎，記得馬仔嗎……
可是想一想，他肯定都不會記得的，他的記憶好像是從根本徹底上的改變。
白雲裳咬脣問：“你爲什麼會說認識我？爲什麼會問我你有沒有來過中國？難道——你失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