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上喈看着杜茜茜朝自己行了一禮,不知怎的,眼皮就是一跳。
不管三殿下以後會待這人如何,可至少眼前看來,這位杜小姐是三殿下目前唯一一個肯正眼相待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行禮,自己是該受呢還是不該受呢?
只是這樣遲疑了一下,杜茜茜的那個禮已經行完了;好了,這下用不着再糾結了。不管是想不想受這個禮,說到底還是受了全禮。
徐上喈看了看一旁的三殿下,臉色頗有些尷尬。
三殿下的心思卻明顯是在杜茜茜身上,壓根就沒有去關注徐的神色;此時已經笑着攙扶了一下杜茜茜,嘴裡輕笑道。
“茜茜果然是天姿國色。”
這是一句讚歎的話語,但是不知怎的,旁人聽着,卻覺得話語裡面帶着一種濃濃的感慨和欣慰。
只不過除了三殿下之外,想來其他人是無法理解,爲何要感到欣慰的。
徐上喈聽了,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位杜小姐。
徐杜茜茜今日穿了件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因着氣溫偏低,卻又加了件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下面穿了一條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卻又披了一件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白色斗篷。
這通身的打扮,這是說不出的富貴風.流;即便這艙內各種富麗堂皇的擺設,也不能奪走她的半絲風采。更逞論若是在蕭瑟的艙外,該是多麼的攝人心魄啊。
此時,也只有“璧人”兩字,能夠配得上杜茜茜的靚麗外表了。
聽了三殿下毫不掩飾的讚美之詞,杜茜茜臉上不由得一紅;更何況,在她行禮之時,三殿下又攙扶了她一下。
雖說冬日的衣服穿得比較多,可是仍是有種肌膚相觸的感覺;從小臂處似乎傳來了絲絲電流,擊得杜茜茜的小心臟猛地晃了兩晃。
杜茜茜的額頭上都微微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害羞的緣故,還是被船艙裡燃着的碳盆給薰的。
她本來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要是到此時還不能感覺到這位公子對自己的好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劉丹的身影,所以其他男子即便再怎麼優秀,那也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着這位戴公子她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即便戴公子在溢美之詞上有些過了,可是對於他這樣刻意拉近兩人之間距離的做法,杜茜茜甚至覺得有些甜滋滋的。
她往後退了一步,不着痕跡地掙脫了三殿下的手;隨後,很自然地問向徐上喈:“敢問大師,今日有何吩咐?”
徐上喈聽聞,也不賣關子,笑眯眯地便回答了:“戴公子有興致彈上一曲,你我可以大飽耳福了。”
這位三殿下平日裡懶得要死,要聽他彈奏一曲的話,那不知要說盡多少好話,也是不一定肯賞這個臉的。
可是這一次,卻是自己提出的這次聚會;似乎是擔心自己不答應,便主動以彈奏一曲作爲誘餌。
自己一聽,自然是心花怒放地就接下了信僮的差使,幫着他約來了杜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