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宋丞相看着面前托盤上的東西,不由得皺眉,一股股香氣襲來,類似花香,卻不是常見之物。
“宋氏也不認得此物?”楚淵不答反問,微微擡眸,看向宋珺瑤,擡了擡下巴,侍衛立即將托盤放到她面前。
“回。。。太子殿下。。。臣婦。。。不認得此物。”宋珺瑤心中惶恐,鼻端傳來的香氣馥郁,這是她親手選出來的東西,她哪裡會不認得。
楚淵點頭道,眸光一閃“既然不知,那就用此物衝一杯茶給宋氏,讓她喝了便知道了。”
“太子殿下!”宋珺瑤猛地擡頭看向居中那位子上的男人,一瞬間的慌張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不過好在宋丞相遮掩得宜,立時反駁道。
“這恐怕不妥吧,此物雖然不知是何,可貿然讓小女喝下若是有什麼意外總歸不好,太子殿下既然是從茶室搜出來的東西,自然這普濟寺內的僧人認得,不如找他們來一看便知。”
“僧人?他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茶室內何時混入了這種東西!本王覺得此物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或許能夠讓宋氏想起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有什麼毒,喝下之後又會是什麼感覺?”
楚淵依舊是淡定的模樣,只是眸子裡面多了些興味,如同是貓捉老鼠般的前奏,看着對手在自己的操縱下無路可逃,一步步的被逼至牆角的感覺十分爽利。
想當年他毫無建樹,日日平凡的做一個不起眼的皇子。不被皇上和諸位兄弟看重,哪怕是和宮飲宴都不曾想到他的存在,可是如今一躍成爲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誰能夠對他指手畫腳。
曾經他要行禮問安的楚澤,如今也無法與他相抗,楚淵覺得自己和母妃多年隱忍終於換來了成果,只是封爲太子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太大的變化,而今日。見到楚澤和宋丞相的樣子,才能明白爲何這些人都要爲了權勢而爭得你死我活,原來權力帶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宋氏雖然是有嫌疑之身。可畢竟是宋丞相的嫡女,又是齊侯的二夫人,父皇賜婚之人,不是平民百姓。太子若執意如此還是三思。”楚澤無奈。只得開口勸解,他自然要保宋珺瑤,而楚淵拿來的東西誰都知道定然是宋珺瑤留下的把柄,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服毒,若真喝了這東西,誰知道會如何。
“不過是風鈴草,三皇兄何必如此緊張,此物在寺中十分常見。是奉給諸位香客之物,用開水沖泡之後香味更盛。花瓣在水中沉浮,色澤鮮豔,很是好看,難道三皇兄不知?”
楚淵見楚澤終於開口,這才解釋一番,末了還帶着幾分諷刺的意味瞧着宋丞相“既然宋丞相說不認得此物,何必一味阻攔,倒顯得心虛。”
“太子。。。”宋丞相知道被耍弄,心裡氣更難平,但卻愈發沒底,不知道宋珺瑤此事到底在楚淵手裡還有什麼把柄,人證出了,他們沒有承認,楚淵也無法真正給她定罪,而物證也拿了,卻也不是什麼真正的毒藥。
但看楚淵那老神在在的神色,卻又不像是嚇唬他們,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來定宋珺瑤的罪?宋丞相悄悄擦了擦鬢角,心裡一一將宋珺瑤身邊的人都過了一遍,死士、貼身婢女也不會再有什麼有力的證詞了。
如此宋丞相才能將一直提着的心緩緩放下,能夠恢復平靜的神態面對楚淵。楚澤見他神色的變化,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
“太子殿下,此案實在有些複雜,難免有人渾水摸魚,買通了宋氏身邊的人來誣陷她,太子英明,可不能被這些人矇蔽了,若是應了那些人的心思,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楚澤立時開口,見楚淵神色有些鬆動,忙繼續勸說,宋珺瑤無論如何都得保住,他今日來的目的也是爲此,只是他突然意識到齊子煜的存在,雖然齊子煜一直保持沉默,並未開口攻擊或者保護,可楚澤不禁起了疑心,這神色不辨是個什麼態度?
“三皇兄說的是,此時天色已晚,不如回去休息一下,等明日再說?”楚淵這次倒是順着楚澤的話便答應下來,讓楚澤愣了一愣,不過也示意宋丞相道。
“太子說得對,這一日寺中的人也都受了驚嚇,恐怕都需要休息休息,只是委屈了太子和三皇子殿下屈尊在這樣的地方,小女身子嬌弱,臣先陪她一同離開。”
“好,宋丞相慢走。”楚淵的笑意一直沒有落下,只是浮在臉上未達眼底,而這次卻笑意抵達了眼底,宋丞相來不及多想,忙帶着宋珺瑤離開。
只是他們還未出門,便被由外進來的侍衛攔住,隨即進門稟告楚淵“太子殿下,那位姑娘不好了。”
齊子煜眉心一跳,心裡瞬間冰冷成一片,她不好?怎麼不好?腦子瞬間便亂成一團,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他的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已經按耐不住的要去她身邊,哪怕只是守着,也比在這裡枯站着看他們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強!他們誰在乎她的命,不讓她進入這個戰爭,非要任性妄爲,如今竟要成了犧牲品。
“齊侯有事?”楚淵眼睛一動,看向齊子煜,不由得問道,他一開口,屋內剩下的楚澤和宋丞相也同時看了過來,楚澤眸光陰沉一片,看不出喜怒。
而宋珺瑤則突的迸發出幾分精氣神,眸光比之前光亮不少,連帶着臉上竟顯出些許笑意,她終於能夠安心了,那張臉再也不會在她面前出現,沒有什麼人能夠擋在她和齊子煜中間,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喜悅,竟沒有留意齊子煜的異樣。
“臣還有要事。。。”齊子煜剛說了個理由,明知道這屋子裡的都是人精,誰也糊弄不過去,可是他已經等不了了,若是因爲他的耽擱而真讓顏以筠出了什麼意外,這輩子他都將永墜冰冷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