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韓家的女兒,哪裡是誰都能隨便欺負的?就算有人懷疑你的身份,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韓夫人輕聲一笑,對此毫不介意。
“你就不要那麼多想法了,我都替你累,快答應吧!”韓嫦曦氣得在後面敲打顏以筠,她覺得天天考慮那麼多實在痛苦,還是灑脫一些更好。
“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夫人擡愛!”顏以筠眉眼皆笑,真心實意的道謝。
“還叫夫人?可該改口了!雖然該有的儀式咱們後補,但現在改口你也不虧!”韓夫人聽了她答應,才笑着道。
“是,母親。”顏以筠覺得自己從未將蘇夫人當做自己的母親看待,每次喚出這兩個字也是敷衍,可對着一個更像母親的人,原來也不是那麼困難。
“好,真好!我這就讓人吩咐下去,準備認親的儀式,總要讓韓家的宗親都認得你才行!”韓夫人一疊聲笑道,臉上的線條柔和無比,緊緊拉着顏以筠的手,眼圈紅了又紅,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面前這個女孩更加像幼時的嫦曦,故而有種特別的親近。
她自然不知道現在的韓嫦曦和顏以筠的真實身份,不過母親的天性似乎發揮的淋漓盡致,有時候說不清楚緣由,便覺得韓嫦曦越來越大,性子卻跟之前完全不同了,那種微妙的陌生感難以訴說。
“母親別急,既然以筠答應了。自然就不會反悔的,只是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而且她現在也不適合立即出現在京中。這儀式晚一些也是可以的。”韓嫦曦知道顏以筠的心思,馬上開口勸阻。
“更重要的事情?我剛剛都說了,誰敢嫌棄我韓家的女兒?就算是齊小侯爺來了,也不行!”韓夫人立刻開啓了護犢子的模式,瞥了一眼韓嫦曦,頗爲不喜。
“母親說什麼呢!跟他有什麼關係。”顏以筠咬了咬下脣,有些赧然。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齊侯今日已經將聘禮送到了前面,只等着你點頭應下呢!”韓夫人此話一出,無異於一個驚雷劈在兩人的頭上。韓嫦曦自然是反應不過來,顏以筠看了看她的模樣是真的不知情,心裡也是疑惑。
“他.聘禮?什麼聘禮?”
“還有什麼聘禮?自然是迎娶你了!”韓夫人篤定一笑,她當初就看好這一對。只是中間出了太多事情。現在兜兜轉轉,是緣分怎麼也躲不開的“只是我也好奇,這齊侯怎麼如此有神通,竟然知道你在我府上,還知道要娶你自然要從韓府走,他還有什麼料不到的?”
顏以筠張了張嘴,自己頭一次覺得說不出話來,腦子裡有無數的想法略過。可怎麼也抓不到重點,她明明拒絕的那樣肯定。齊子煜怎麼還準備了聘禮?
難不成昨晚他就知道自己來了韓府,而且篤定可以被韓嫦曦說服,然後接受他的聘禮?這算是怎麼回事,自己糾結了半天,到最後結果絲毫沒有超出齊子煜的料想!
“那.母親可收了?”韓嫦曦先着急問道,她還怕齊子煜會對顏以筠產生什麼不滿,可誰想到人家早就將事情安排好了。
“自然是沒有,我沒有問過以筠的想法,怎麼能隨便收下,雖然是父母之命,可畢竟我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是由以筠自己決定爲好,不過,來人倒是沒有勉強,說他們家侯爺要親自登門,以表誠心。”
韓夫人這稱呼改的也快,立時便將絡錦這兩個字忘卻了,她開明的很,給了顏以筠十足的自由選擇。
“齊子煜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你這輩子就認頭吧,再如何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去!”韓嫦曦挑着眉梢笑,一副看好戲的揶揄神色。“還讓我幫忙,這哪裡需要我幫忙,他早就計劃好了的。”
“那.”顏以筠剛要開口,卻見窗外一個黑點由遠及近,她面對窗戶而立,不由得止住話頭,眯着眼睛細看,直到近了才發覺是隻信鴿,眼皮隨着一跳,轉頭看向韓嫦曦。
後者也跟着定住神色,頓了頓才伸手引着信鴿落在自己胳膊上,輕手輕腳的揭開信箋,握在手裡一時沒有打開,用餘光瞟着韓夫人。
“今日清晨就折騰了一通,打發了齊府的人,趕着來見以筠,現在我的心願達成,這好事又近了,既然是我韓家的女兒,自然不能虧待,後面還有好些事情要忙,你們姐妹好好說話吧,以筠就在這裡住下,讓曦兒在旁邊給你收拾出一間房來,方便你們來往。”
韓夫人極爲明瞭,卻也不多問她們怎麼會有信鴿來傳遞消息,消息的另一方又是誰,毫不在意的立即起身道。
顏以筠和韓嫦曦也不敢再挽留,忙一起恭送出去,目送外面候着的丫鬟扶着韓夫人的胳膊一路向前廳行去,韓嫦曦這纔將門關好,展開信箋。
“出什麼事了?是白樓?”顏以筠心裡突突的跳,彷彿有不好的預感,可她現在只能想到白樓。
“是白樓,也不是。”韓嫦曦看罷擡頭看着她猶豫道。
“什麼是也不是!你一向說話不會這樣吞吞吐吐。”顏以筠不禁蹙眉“誰給你的信?”
“慕笙哥哥,”韓嫦曦頓了頓,才道“白樓是要出事,只是他要咱們袖手旁觀,不許插手。”
“什麼意思!”
“皇上給齊子煜下了旨,說白樓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要徹底剷除以儆效尤!着齊子煜率領龍衛部衆前去剿滅白樓,現在恐怕已經在路上了,慕笙哥哥不知是什麼打算,但他怕咱們聽到消息之後趕去相助,所以才送來信阻止咱們的行動。”
韓嫦曦一點點的將信上的內容告知顏以筠,末了才毫無頭緒的反問“怎麼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慕笙早就料到有這樣一天,只是沒想到皇上剛剛登基就動手,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他能容下夜慕笙,卻容不得白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