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李瀛的身邊,靜靜的看着他。
感情似乎就是一個輪迴的過程,
曾幾何時,李瀛也像我一樣躺在對面看着我,而我卻裝着睡着不理他。
你接受了他對你的好,總有一天,你會將這些全部還回去。
就像現在,李瀛連洗個臉都需要我親力親爲。
收拾好一切後,我將用過的水端出去準備倒掉,他卻突然躺在了地上,捂着頭大喊大叫着。
我以爲他又是在與我胡鬧。
“我只是出去倒個水,又沒有不理你。”我安慰着他,可他依然在地上瘋狂的打滾。
我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我將盆扔在了地上,裡面的水灑落出來,就像李瀛的鼻血一樣止不住。
“疼……好疼……”李瀛抱着頭,身體蜷縮着,痛苦的讓我不知所措。
我摟着他,一邊輕輕的拍打着他,一邊安慰他沒事的。
過了好久,李瀛才逐漸的緩了下來,平靜的躺在我的懷裡。
我用袖子將他臉上的血擦了乾淨,但他全身幾乎已被汗水浸透,想來他應該很痛。上次在溪邊,雖然他沒有面對我,但是感覺是一樣的。那次他就應該很痛,只是憋着不說而已。
如今的他像個孩子,這樣也好,至少我知道了他的內心。
天佑進來時,看到我們倒在地上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他慌忙的跑到我的面前將我扶了起來。“籬妹妹,你怎麼了?”
“佑哥哥,白大夫回來了嗎?”我用紅腫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而他果然沒讓我失望。
在天佑的幫助下,我們將李瀛扶上了牀。
白大夫雖年事已高,留着白白長長的鬍鬚,身材略微有着瘦小,但體格還很健壯。
他替李瀛把了把脈,翻了翻眼睛,看了看舌頭。然後問道:“姑娘,你說你們是從崖上掉下來的?”
“恩,她一直護着我,所以我纔沒有受太多的傷。”我回答道。
“想來姑娘與這位公子也是福澤深厚之人,纔會大難不死。”白大夫先是誇獎一番後,又嘆了口氣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我看着白大夫,心裡開始不安。他從看完李瀛後,眉頭就一直緊鎖着。
“姑娘,你可愛他?”白大夫的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愛與不愛與他的病又有何干
。
“白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蕊兒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慮。
“姑娘若是喜愛這位公子,那可好好珍惜剩下地這些美好時光了,因爲時間不多了。若是不愛,姑娘還年輕,還勸姑娘早些爲自己做打算。另覓良人,共度一生。”
“什……什麼意思?”我不敢相信,百大夫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位公子可是頭痛,流鼻血?”
我點了點頭。
“這是因爲他腦子裡長了個東西,壓迫了神經,這可以算是絕症了。”
白大夫的話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劈在我的頭上。
我以爲他變傻了就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卻沒想到,他的腦子真的有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甚至是治不好的絕症。
老天,是與我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