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背鍋俠
“王大媽，趙大娘，忙着呢？”
楊小樂提着包進了院子，對着正在院子裡的人招呼着。
只不過幾個人都是在自家門口忙活，沒有在院子，一邊聊，一邊幹活。
聽到聲音，王大媽驚訝了一下：“哎喲，小樂，你又回來啦！”
楊小樂呵呵一笑：“哦，部隊來四九城這邊有事情，我跟着一起過來，正好沒兩天就要過年了，跟部隊請了個假，過完年我再回去！”
王大媽聞言呵呵一笑：“你這孩子，別人當兵幾年都回不來，你這每年都回來啊！去年就回來了，今年又回來了。”
其他人也是認可地點了點頭：“是啊！我看建軍去插隊，那邊都不批假。”
“對啊！學武也說回不來。”
幾人在那裡唉聲嘆氣地抱怨着。
“二叔！奶奶，二叔回來了。”
小秋估計是聽到動靜，掀開簾子露出一個小腦袋。
看到是他，趕忙喊了一聲。
“哎！”
楊小樂扭頭看去，答應一聲，回過頭來笑道：“我這不是運氣好嘛！你們忙，我先回去了啊！”
“哎，好，去吧，去吧！”
王大媽笑呵呵地招呼着。
楊小樂見狀這才提着包來到了自己家門口。
將小丫頭給抱了起來：“小秋乖不乖啊！想沒想二叔。”
小丫頭扎着兩個小辮子，穿着厚厚的棉襖，跟個球一樣。
小秋笑呵呵地點點頭：“想了。小秋很乖！”
“二叔香一個！”
楊小樂聞言，笑呵呵地親了一口臉蛋。
看着剛剛掀開簾子的母親，笑着招呼了一聲：“媽！”
王秋菊穿着棉襖看着他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快進來，外面冷。”
楊小樂翻了翻白眼：“瞧您說的，敢情我回來，您不高興啊！”
一邊說，一邊跟着進來了。
他經常回來，加上從小就獨立，這回來一趟都不香了。
“二叔！”
進來以後，旁邊的兩個小傢伙自然也是嗷嗷叫着。
楊小樂都抱了一下。
王秋菊無語地說道：“渾小子，你回來我怎麼不高興啊！這不是奇怪嘛！咱們大院，今年一個都沒回來的！就你一個，而且你不是去當兵了嗎？部隊能讓你回來？”
楊小樂聞言胡扯道：“哦，我們來四九城有任務，正好趕上過年了，就跟部隊請了個假。”
隨後笑道：“都去上班了？”
一邊說，一邊將帽子掛在了洗臉架的頂上。
王秋菊嗯了一聲：“嗯，都上班還沒回來呢！天天不就我們幾個在家嘛！”
打了一點熱水：“洗洗！”
楊小樂拿出毛巾，走過去：“家裡最近還好吧！”
“家裡還好！這一家人除了你嫂子，其他人都不按時按點地回來。你大哥在派出所，經常回來很晚，有時候半夜還跑出去，你爹也是現在在汽車站，有時候還要跑夜班，你大姐和小麥經常還要下鄉匯演……”
王秋菊坐在那裡嘮嘮叨叨的。
楊小樂在那裡抽着煙，聽着對方說着家裡的情況。
現在家裡每家每戶，除了一個孩子在身邊，其他的適齡人員，全都下鄉了。
這次是真的沒有遺漏了。
個別的人甚至一個人都沒剩下。
例如對面的房老師的女兒房萌萌，史靜……
能走的基本上都走了，今年算是最冷清的一年。
不過現在本來也就不過年。
過年還不休息，沒有拜年，沒有走親戚，一切風俗禮節都不需要了。
當然了，家家戶戶還是會做點好吃，一起吃頓豐盛的晚飯。
只不過不能打着過年的名義。
楊小樂聽完以後，說道：“娘，今年過年，我把曲穎叫過來，我們一起過個年。”
也是時候給對方一個交代了。
至少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的。
這話，讓王秋菊愣了一下。
看了看外面低聲問道：“你真要和曲穎談對象啊！”
楊小樂嗯了一聲：“對啊！怎麼了？人家都26了，翻過年就27，我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王秋菊皺着眉頭，心裡一陣的糾結。
她對曲穎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要長相有長相，要學歷有學歷，只不過她對曲穎以前的經歷或多或少有些牴觸。
不過看了一眼不在意的二兒子，想想還是閉嘴了。
就自家老二的性子，她感覺對方說這個事情，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只能在那裡嘀咕着：“這事情你自己看着辦！你現在大了，管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想清楚。”
楊小樂嗯了一聲：“我肯定想清楚了啊！”
“行，我知道了，我去弄點飯菜，中午給你加個菜。”
王秋菊說完，想到了什麼：“哦對了，有個姓馮的來過家裡，給你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以後聯繫他就打那個電話。”
一邊說，一邊去了櫃子拿出了一張紙條。
楊小樂接過去看了看，上面是一組號碼！
署名是馮冠華。
他也猜到了可能是馮冠華，因爲他認識姓馮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
馮愛軍還在部隊，不可能給他留電話號碼。
將紙條收了起來，對着母親說道：“好，我知道了，喜子在西北還好吧？”
“他還好！來得有信，放那裡呢！你要看的話，去看看！”
“嗯，好！你忙你的吧！我出去一趟。”
王秋菊聞言抱怨着：“剛回來你就到處跑，家裡有澡票，拿澡票去洗個澡，後天就過年了，弄利索點。”
楊小樂笑着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隨便弄，晚上大哥他們回來再弄好菜！”
聽到這話，王秋菊嗯了一聲準備去弄點菜，想到什麼說道：“對了，你這次幾天假期啊！”
“哦，我初二早上走！”
現在過了年也不走親戚，該上班的上班，一點意思也沒有。
之所以選在初二，是因爲初二有一班飛往莫斯科的飛機。
雖然兩邊的關係不怎麼樣，但是飛機還是有定期航班，只不過是半個月一班而已。
“”
他在這也沒什麼事情，還不如去毛熊那邊溜達一圈。
王秋菊聞言也就沒說什麼。
去弄午飯了。
楊小樂見狀起身離開，和院子裡的人打了個招呼，便向着大院走去。
出來以後，找個地方，悄悄放出一輛自行車，騎着車向着附近的派出所趕去。
“劉哥，忙着呢？”
進來以後，楊小樂對着劉剛打了個招呼，正是大哥的副手，上次見到過。
對昂聞言好奇地看着他。
見楊小樂把栽絨帽拿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哦，小樂啊！你找楊所啊？他在樓上呢！”
“哎，好，那我上去了啊！來根菸。”
給對方遞給一支菸這纔去找大哥。
“劉哥，那小子是誰啊！楊所弟弟？怎麼沒見過？”
有人在那裡詢問着。
劉剛收回了目光，笑道：“哦，他下鄉去了，也就來過兩次，你別小看他了，這小子能耐得很，在樓上都能聽到我們說的是什麼，耳朵靈的不行！……”
將之前的情況給說了一下。
對方聞言一陣的驚訝：“真的假的啊！”
“當然真的啊！行了，幹活去吧！”
……
楊小樂來到大哥門口敲了敲房門：“大哥！”
楊小剛正在那裡頭疼。
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一下，見是自己弟弟，笑着收起了手上的港幣。
“你怎麼回來了？”
楊小樂過來，拿起他桌子上的煙，點着以後笑道：“我有事情回四九城，這不正好過年了，就在這過了年再走！”
大哥聞言笑着點點頭：“好，今天我早點下班，晚上陪你喝一杯！”
楊小樂嗯了一聲：“好，晚上喝一杯。”
隨後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我看你愁眉苦臉的。”
楊小剛聞言嘆了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們這邊完成任務不是很出色，其他所裡抓敵特，成果斐然。”
說是這麼說，但是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嫌棄。
楊小樂瞬間就明白了。
其實就是其他地方抓了不少的特務，比大哥這邊要多很多。
至於裡面真正的特務有幾個，那就只有這些人自己知道了。
大哥可能也是受到了他的一些影響，並沒有那麼“積極”，功績自然沒那麼高。
到時候一開會，肯定被點名。
這個他是真的幫不了他，總不能讓大哥更“積極”一點吧！
楊小樂聳聳肩：“這個我沒辦法，你要是有什麼難破的案子，需要我協助的，這兩天我倒是可以幫忙！其他的就沒辦法了。”
大哥聞言笑了笑：“我知道，你就別操心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
說完，想到了什麼，對着他說道：“哎，對了，楊小龍和楊小虎兩個失蹤了。”
“失蹤了？”
楊小樂疑惑了一下。
大哥抽着煙，在那裡說着：“對啊！這是上個月的事情了，因爲這個事情我還被調查了，要不是早就斷親了，估計會很麻煩。”
楊小樂聞言在那裡琢磨着。
輕輕頷首：“估計是出國了，應該是他們那個叫富老九爺爺找人把他們弄出去的。”
現在管控可是非常嚴格，想要出去非常難。
除非有人接應。
就算是這樣，出去的代價也非常大。
收回了思緒笑道：“行了，跑了就跑了，以後會有機會見面的。”
兩個兄弟雖然離開了，但是父母還在這裡呢！
就算富老九有錢，但是這兄弟兩個可是不堪大用，上的學還沒他們那個妹妹多，小學都沒畢業。
雖然說學歷這東西對於有錢人來說無所謂。
但也是能力的一種象徵。
不過也無所謂，哪怕對方發達了，又能怎麼樣呢！
大哥也是輕輕頷首：“也是，畢竟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以前的事情過去都過去了。”
楊小樂嗯了一聲，只要對方不來找事情，那他也無所謂。
都過去十來年了，他早就不在意了。
當然了，想讓他對這些人好，那是不可能的。
隨後兩人閒聊了一會。
“哎，對了，市裡在弄石油液化氣罐試點，我準備給家裡弄一臺，媽不願意，說貴，我是說不通她，你到時候說說他去。”
思緒間，大哥對着他說了一句。
楊小樂聞言眉毛一挑，笑道：“哦，條子有嗎？有的話我去辦。”
這年頭燃料是居民生活中一個很重要組成。
其實四九城早就有人用上燃氣了，58年的時候，不過都是企業在用，民用的話，首鋼鋼鐵廠的宿舍是第一批用的，不過用的是煤氣。
而石油液化氣則是63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推廣。
最早用的正是各大他大伯所在的三大紡織廠家屬區。
那時候是氣表，一人一個月五毛錢。
現在有液化氣罐，那肯定要弄。
這玩意實在是太方便了。
其實這玩意真的算起來，價格比煤炭是要划算，主要是民用的情況下，煤球很多都是被浪費了。
而且這時候的液化氣可是實打實的，不像後世各種作假。
大哥聞言拿出了條子放在了桌子上：“條子早就有了，媽不同意，我就沒辦，省得她一天到晚嘮叨。頭疼。”
楊小樂聞言樂了，哪怕大哥現在是派出所所長，還是逃不掉母親的嘮叨。
沒辦法，這年頭的家長都這樣。
接過去看了看，笑道：“行，給我，過了年我就走了，讓她嘮叨我去。”
“嗯！那你去弄一下，你拿着東西去液化石油製品公司去辦購氣證，三十斤一罐，3塊6，竈具和閥門公司免費提供。”
楊小樂答應下來，將東西收進了口袋裡：“行，還有沒有我要背鍋的，有的話都拿出來，省得一樣一樣的。”
大哥聞言笑了出來：“行了，就這些，其他沒了，要是有我再找你！”
“好！沒事的話，那我走了啊！”
楊小樂說完，笑呵呵地站了起來。
打個招呼，便離開了派出所。
出來以後，拿着大哥給的條子，向着液化石油製品公司趕去。
來到地方，過去登記了一下，拿到了一本購氣證。
給了3塊錢押金，這押金如果不用了，可以全額退款。
楊小樂拿着東西，在手上拍了拍。
這玩意現在民間不是很認可，總感覺3塊6實在是太貴了，但是按照這年頭的使用率。
三個月能用掉一罐就不錯了。
一個月一塊多錢。
如果是買煤球和劈柴，每個月差不多要兩塊多出頭。
等到城裡人普及程度越來越高，這竈臺就不是免費了，而且還得找關係才能弄到一個罐子。
一直到改開以後，私營越來越多以後，纔開始好點。
拿着東西領了一套竈具和液化氣，這才騎着車子向着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