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若大臣。
水野空的眉頭一下皺緊，劍眉似乎都要變成幹練的一字長槍。
“吸。”
而且並非錯覺，房間的溫度驟然下跌，沒有窗戶門扉開着的情況下，平地卻捲起了風聲。
甚至是窗外的天空，低壓的雲朵也被渲染上烏黑墨色，每個人都感覺有什麼莫名存在掐住了自己的脖頸，身後還有鋒利刀鋒在上下徘徊琢磨着從何處下刀。
死亡的威脅。
稍有不慎絕對會死在這裡。
饒是霜島清美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面對撲面而來的奪人氣勢還是不禁眯起眼睛，強大的心臟更是猛地一頓。
“劍……”
她覺得自己不是在面對水野空，而是在面對一把利劍。
利劍雖然大部分仍在劍鞘中，可只是露出的部分光芒就足以耀的自己睜不開眼睛。
眉心一點更是猶如實質的疼痛，利劍輕輕一揮便足以將她從中間對稱劈開。
“嗦嗦。”
水野向前踏了一步，像是在進行一場零和遊戲般，對面一行人也直截了當的向後倒退着。
爲了以示友好，他們的身上並沒有佩戴殺傷性武器。況且要真是面對超凡，在如此近的距離上任何熱武器都沒有作用。
除非身上揹着枚髒彈。
“百……百合若大臣。”
霜島朋美沒有走遠，她貼着外牆聽着房間裡的對話，當聽到百合若大臣字眼時，朋美的一雙美眸瞬間放大。
百合若大臣很熟悉，水野空也很熟悉，但是當着兩個事物合在一起時就瞬間變得陌生起來。
水野空就是百合若大臣，百合若大臣化身成了水野空？
朋美忍不住想衝進房間中問問大姐這是什麼情況，好好的小哥怎麼變成了百合若大臣，她還經常去吃小哥下面，那豈不是說神話中的大角色來親手做飯？
霜島朋美心中百味陳雜起來。
“千萬不要是，千萬不要是……”
霜島朋美求佛似的喃喃自語着，如果水野真的是傳說中的大人物，稍微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明白，這種大人物肯定和自己只見沒有未來。
這不是用錢財就能彌補的差距，是不同生命間的高度差。
虧她還以爲自己是年下戀情，結果忽然攻勢一轉變成了年上戀。
而且還是差距了千歲的超級年上戀，水野當自己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餘。
她抿着嘴巴，把耳朵趴在牆上認真聽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百合若大臣？”水野空的少年音在房間中響起，“爲什麼會這樣認爲，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您無需隱瞞，政府不會強迫您的，更不會提出什麼要求。”聽到水野肯開口說話，而不是上來就拔劍殺人，霜島清美猛鬆了一口氣，“對像您這般剷除妖魔的護國英雄，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抱有崇高敬意，我們和您站在同一陣線上。”
霜島清美每句話都用着敬語格式，聽上去拗口，而且還是對着年齡比自己小如此多的高中學生。
只要肯回話就代表能夠談判，談判就有合作的可能。
水野空的身份真的是百合若大臣？霜島清美也不敢肯定，籠罩在水野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百合若大臣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
“……”水野空不置可否，一雙眼睛棕黑色晶瑩剔透，不知是在思慮着什麼東西。
身份暴露的可能早就在他的考慮中，畢竟誰都不能算無遺策，只是暴露的如此之快還是讓水野稍稍疑惑，是怎樣暴露的？
百合若大臣這層僞裝他也只和佐田真依說起過，是從佐田真依處泄露的？
不太可能，這丫頭年齡不大，但比成年人都還要雞賊，想從她那裡套出話太難了。
不過若只是暴露出了第一層身份倒是沒什麼，百合若大臣，國民英雄，親自打入官府內部的話，雖然行爲上肯定會受到諸多限制，可反過頭來想又何嘗不是掌握了敵人的核心動向，這可比用暗示等等方法驅使下線要高效的多。
水野只有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了，要是有選擇的話他更想隱居在幕後做萬年老苟，島國戰國時代都證明了，只有苟到最後纔是真正的贏家。
“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發現了。”水野空面色嚴肅，那股屬於學生的青澀氣息立刻被不言自威的氣勢所取代。
百合若大臣，神話中的護國英雄，也多次出手解決東京及周邊的邪惡超凡，理應要帶着凌人氣勢。
“呵哈哈……”霜島清美泄氣似的笑了一聲，她是最緊張的人、緊張的無以復加，聽水野成人了自己百合若大臣的身份，她心中的萬鈞壓力剎那釋放。
但牆外偷聽的霜島朋美已經聽傻了，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老電影中的怨婦。
竟然真的是百合若大臣，竟然真的是百合若大臣。
現實又不是人妖戀的腦殘電視劇，她和水野這輩子註定無緣。
不對。霜島朋美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幾次去水野君所在的麪館都吃到了水野親手所做的麪條，而且永遠是陽光爽朗的男孩，這不就是沒有惡感的暗示？
自己多加努力的話，未必沒有機會。
一念到此，霜島朋美覺得此刻的自己與陰沉的天空般，溼潤了起來！
我孫子亮高興的在居酒屋中小飲着，他對自己的判斷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此番事情過後自己定能升官發財。
當浮三大白！
“叮鈴鈴。”
只是此時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醉眼朦朧的看着來電顯示，我孫子亮瞬間清醒了過來。
又雙叒是水野總一郎，他保證自己幾十年生涯中從未見過如總一郎這般廢物的傢伙，恐怕這傢伙可憐的老爹也是被不爭氣的兒子所氣死。
你‘兒子’都要成爲官府的座上賓了，就別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喂，水野總一郎嗎？”
我孫子亮的語氣很是不善，酒氣也稍稍干擾了他的情緒。
“我現在在保木間這裡。”
“保木間？”我孫子亮毛骨悚然起來，“你在保木間做什麼？！”
“我向學校裡打電話出示我的監護人身份，找到了那小子住的地方，打好關係還是要趁早的，所以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你，你千萬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