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
唐瑜坐在樹下，雙手託着腮，有些發愣的看着遠處的靈山。
“所以這其實不是什麼科學家搞的新科技，而是萬萬年以前，我的靈魂肉身所化的仙人洞府吧？”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金紅色的葉子。
豆芽此時沒和她一起坐着，而是站在她身後一步遠，恭敬地回話：“是的，這也是您的主張。”
唐瑜微微側頭：“坐下吧。”
“神女殿下，我只是您的契約靈植，並不敢……”
“敢不敢的，你也陪了我這麼多年，不說前八世，就這一世，你也陪了我十多年，哪有什麼尊卑之分，坐下說話。”唐瑜打斷他。
豆芽這才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你讓我一直做善事，原來是做給那位看啊。”
豆芽垂眸：“不是做給它看，是贖罪。”
唐瑜沉默。
“屠了百萬蒼生，是事實，你無從抵賴。”豆芽的聲音很淡。
唐瑜心一抽，撇過頭看他：“聽起來，你像是在怪我。”
豆芽：“你真的不後悔嗎？哪怕看了這八世的悲慘經歷，也不後悔？”
唐瑜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枕在膝蓋上，輕聲道：“豆芽，作爲無情無慾的神女，太孤單了，太孤獨了。你碰見有個人讓你笑讓你樂，讓你的心裝得滿滿的，再失去這種感覺，真的太苦了，我害怕回到那種孤單去。”
“你問我悔不悔，能換回他的命，我怎會悔？九世輪迴之苦，不也過去了嗎？結局是悲慘了些，但終將會過去的。”
豆芽：“瘋子！”
唐瑜一笑：“不瘋，怎是你家主子？不過天道老賊還真能整啊，無子橫死，慘遭背叛，呵呵。”
“相比於百萬蒼生，那也算不了什麼了。”
唐瑜的笑斂下：“確是。”
她是挺自私，挺狠一女的。
敢情她以爲的自己善良，都是心裡有鬼作崇，特麼的，她原來是個大魔頭啊。
“豆芽，陸向陽就是我的真命天子，萬萬年以前的那個？沒換芯子的吧？”
豆芽的臉色有些冷：“是他。”
若不是因爲他，唐瑜何須歷這輪迴之苦，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女。
“那每一世守在我身邊的那些人，都是他？”
“是他！”
“天道老狗果然很狗，這是讓帝魔眼睜睜看着我綠他啊。”唐瑜哈的一聲笑。
每一世，她所嫁所愛之人，都不是正主，而是渣渣，偏偏正主就是自己的守護神，可不就是眼睜睜看着自己怎麼給他頭上整大草原？
豆芽：“……”
“這一世，我和他走在一起，算不算是額外福利？豆芽，我們會走完這一世的吧，不會悲慘結局吧？”
豆芽總算正了臉色：“這就看你了。”
唐瑜一怔：“我？”
“你怕是忘了，你原本是在做什麼，現在又是在哪？你的魂，都不在你的肉身。如果你醒不來，那麼你們這一世，就這麼完了，徹底涼了。”豆芽幸災樂禍的說。
唐瑜從地上彈了起來。
是了，她現在在自己的洞府呢，她的靈魂再不歸位，就死翹翹了。
“我在這看了八世，那麼外面，我是昏迷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