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倫乞力徐帶一羣人到此，先拜見尺帶珠丹和金城公主，金城公主不是王后，享受往後待遇。
以前文成公主便是如此，金城公主由於李易的緣故，壓其他人一頭，尺帶珠丹還未立後。
羊被趕來一百隻，都是養來吃肉的公羊，母羊和小羊羔捨不得。
他們以爲羊被打完，還能吃羊肉。
“我找人量，一千步。”乞力徐對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使個眼色。
說一千步，又沒有確定距離，正常應該有一百三十多到一百五十米。
他像京兆府測量土地，李易給了各種算法，還有皮尺，想作弊都作不了。
此人身高腿長，邁大步，他倒是沒采用劈叉的方式量。
咔咔咔的一步步走着，金城公主宮裡的人看不下去了都，你們幹啥呢？
兩個護士繼續吃飯，他們見到過重機槍的真正射程，劈叉過去一千步，子彈照樣能飛到那麼遠，並且打死你，就看準不準了。
一千步一下下量，需要走一會兒。
“去把樊凡喊來。”秦離心中沒底兒。
那邊還沒走完，樊凡迷迷糊糊地過來，他睡覺呢。
“什麼事兒。”樊凡神態萎靡。
“一千步遠開火，他走的步太大，你行不？”秦離絲毫不認爲自己丟人。
“啊？放心，步再大點也沒問題，東主的槍和子彈好，保證一槍打碎他，哦，最多三發子彈。”
樊凡眯眼睛看看，拍胸脯保證。
“打羊，不打人。”秦離強調。
“浪費子彈？打人吧，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賭？賭點啥的。”樊凡覺得虧了，他聲音很大。
吐蕃人一肚子氣，偏偏不敢賭。人被打死，會降士氣。
“沒人賭，我說打十發子彈，你在莊子練過沒？”秦離關心操作的事情。
“練，在莊子用了不少子彈，東主的意思是說，出來所攜帶的子彈有限，必須打得準，莊子裡他隨時兌換。
我們四個人，都練了，他們矯情，一邊哭一邊瞄，說是在打東主的命。
打歪了就使勁抽自己巴掌，攔都攔不住。”
樊凡說着脫衣服，只剩下的四角褲，跑向‘游泳池’，一撲而入，在裡面翻騰。
大家看着落到地上的假髮，才知道這個長頭髮的人也剔了。
戴個帽子不行嗎？別的羽林飛騎都是寸頭戴帽子。
“別人腦袋比較圓，他腦袋有溝，禿着不好看。”秦離幫忙解釋。
衆人不認同，跟戴帽子有衝突？
在水裡遊了片刻，樊凡清醒了，上岸也不擦，直接套衣服，溼漉漉的無所謂。
“他也是一身傷痕。”尺帶珠丹與金城公主說。
樊凡的身上跟其他羽林飛騎一樣，訓練的時候保證受傷，攀巖、穿荊棘叢、武裝泅渡、搶灘登陸、抗溺水、扛大木頭協同……
金城公主輕輕點頭，滿臉驕傲，這是大唐最強兵。
樊凡拎起重機槍，找個高點的位置，重新架好，趴下，瞄。
“沒開始呢，打羊。”吐蕃人羣中有人喊。
“知道，我喜歡瞄人。”樊凡說着看秦離。
秦離想起來今天去接人時被瞄的事情，很想打樊凡一頓。
那邊的人終於走完，旁邊還有人幫着數。
“兩千五百二十二米，這大長腿，一槍打到多過癮啊。”樊凡讀數，他不需要觀察手。
金城公主宮裡的人開始發望遠鏡，給吐蕃人用，用完還回來，不準拿走。
吐蕃高層的人用過，很想擁有，屬於羽林飛騎的標配。
他們使用過望遠鏡後，就知道自己的斥候爲什麼打不過唐兵斥候。
唐兵斥候看到一羣小點的時候開始跑，一支支的斥候聯繫起來。
自己一邊的根本見不到人，一旦見到，保證是被包圍時。
一百隻羊趕過去，未拴。
人撤離，大家舉起望遠鏡看。
樊凡趴着，呼吸逐漸放緩，透過瞄準鏡看羊羣，還有地上的草，估算風向風速。
“公主，可以開始了嗎？”秦離知道樊凡進入狙擊狀態，扭頭問金城公主。
“郎君？”金城公主給面子。
“哦！行！”尺帶珠丹拿着望遠鏡迴應。
“樊凡！”秦離喊一聲。
樊凡不應，還是那麼安靜。
時間突然流逝變慢，大家焦慮地等待。
就當有人忍不住要出聲時。‘嘭’槍響。
七秒多之後，一隻羊腳下突然草皮飛起。
羊嚇一跳，似乎在問：什麼玩意兒？
‘嘭！’又一聲槍響，七秒多後，一臉疑惑的羊腦袋突然少了一大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樊凡開始點射，找到感覺了。
這麼遠，就是感覺。
望遠鏡所看到的，有的草皮掀起，有的羊肚子出現大窟窿，有的羊脖子爆出血，有的一條腿沒了。
樊凡打出去二十發子彈，低頭深呼吸。
一千步遠的位置上，有七隻羊倒地，其他的人四散奔逃。
“公主，一千步能打到羊。”秦離沒去質問樊凡爲何多打十發，結局不錯，二十發子彈幹掉七隻羊。
“要小心，不可對着人。”金城公主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
尺帶珠丹放下望遠鏡，看旁邊的彈鏈和箱子，回想起來，好多個這樣的箱子，槍有兩個。
“奴奴，何時想回大唐，說一聲，我們準備。”
尺帶珠丹終於認可金城公主之前說的話了，想扣你，在吐蕃也能扣。
兩個這樣的槍，還有那麼多的子彈，李易不會是要把我這裡給平了吧？
樊凡關上保險：“唉！可惜嶁！要是打人該多好？”
其他吐蕃高層的人吞嚥口水，臉色難看，什麼武器？自己的勇士再不怕死，又如何承受？
想拼命，總得遇到人對不？什麼都沒看見，人已經死了。
乞力徐扭頭看嬰兒車，這哪裡還是母憑子貴？分明是母憑子威，槍能否……
“大倫吃過飯了嗎？不若一起吃？”金城公主相當滿意，你們怕了是吧？我宮中安穩嘍！
“多謝金城公主。”乞力徐答應，他不管金城公主是不是真的邀請。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吃，回去也得吃飯，此處的飯菜好。
一羣羽林飛騎衝過去，找子彈、抓羊，死的羊帶回來，晚上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