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一月十二日，還差三天是上元節。
鴻臚寺中伊辛巴、伯訛等人在努力着，他們的面前有一個玻璃杯，玻璃杯放着半杯水。
李易順手給出了一道題，送來一個玻璃被和半杯水。
要求吐蕃人只能用這兩樣東西弄出來彩虹，不然就先賠錢，賠兩千五百匹馬，少一匹都不行。
吐蕃人開始嘗試，對着太陽換角度，可是就是出不來彩虹。
“往裡面滴幾滴油試試？”有吐蕃人提議。
“只能用玻璃杯和這半杯水，其他的東西不可以用。這個怎麼可能？”伊辛巴鬱悶着呢。
比試還未開始，李易那邊隨手扔個東西和題目過來，自己這羣人就沒辦法。
“攻心之策，我覺得根本不可能，他故意這樣，是要告訴我們，比試的題比這個還難，讓我們自己退縮。”
又一個吐蕃使臣猜測着說道。
“兩千五百匹馬，是上次突厥刺殺失敗的賠償，是不是說，只要有兩千五百匹馬就可以刺殺他一次，失敗了賠他馬？”
“軍馬，兩千五百匹沒閹割的軍馬。”
“上哪找去？還要求我們派二百個人過來當人質，他就是不想比。”
“半杯水究竟能不能看到彩虹？”
“還說等人到來之前，可以用錢跟他比一下，他也出錢。”
“我們的題不能隨便拿出來，不如自己想一些題，專門爲了換技術的題用出來，他僅僅是賠錢。”
吐蕃人鬧心了，說什麼的都有，半杯水看彩虹卻看不到。
關鍵是他們知道李易生氣了，開始出手，有突厥等蕃邦的人之前的操作，要馬似乎順理成章。
“問問他，看看換成其他的馬和牛等牲畜行不行，若行，我們拿出錢來在長安買。”
伊辛巴爲了整體計劃和生命着想，決定妥協一下。
他恨死那些個自作主張的人了，爲什麼不都死了？還被活捉了三十四個人。
大唐人，尤其是長安的百姓，他們在等待今年的花燈。
二十個縣參與大棚種植合作的百姓有了錢，他們在各自的縣裡組成個小隊伍，要來長安看熱鬧。
落腳的地方選擇張家村子，一輛輛車趕來，穿上新衣服的原來的窮苦人，臉上帶着喜色和一絲膽怯。
曾經沒錢的他們是不敢來長安的，別看有的縣距離長安不足百里。
一到張家村子，找好地方，他們先從行李中取出兩個牌位，一個是皇帝李隆基的，一個是李易的。
把牌位擺好，再點燃兩根草香。
看着香升起來，他們覺得做完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張家村子的人看了覺得十分親切，因爲他們每天也給李易和陛下上香。
“今年不進長安過十五，護衛們太忙。”李易在佈置莊子上過節的東西。
他不敢進長安，像去年的帶孩子過去，萬一有人鋌而走險，最後把人殺了，也沒用。
既然不能去城裡，他把之前用過一次的水幕裝置拿出來。
長安的燈景再華麗，把一個樓變成燈樓，也比不上水幕裝置。
馨研‘大家’們前兩天過來的，在莊子中彩排。
別的南曲‘大家’希望上皇城表演，她們卻知道李家莊子的演出才重要。
見安排得差不多了，李易找到二百二十個同樣在各自排練的學子。
“給你們出一個題，不準外傳，比如說科舉考試，今年考什麼呢？不考詩的話，考賦。
現在年景好，大家都高興，所以就是丹甑賦，練一練這個，別互相之間都一樣。”
李易說出來一個賦的名字。
丹甑賦中的丹甑二字是豐年的意思，以丹甑爲題作賦，韻上有要求了。
丹甑賦的韻必須是‘國有豐年’，先寫國字的韻，接着是有字的，一直到豐和年。
他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反正資料上顯示，七一六年的甲第頭名叫範崇凱。
而範崇凱在科舉考試的時候，答的題是丹甑賦。
後來等着李隆基在開元八年修建花萼相輝樓後，範崇凱還寫了一個花萼樓賦。
說是怎麼怎麼個好，如何如何厲害，天下第一賦，跟張若虛的孤篇蓋全唐一樣牛逼。
只是李易查資料沒查到，他估計也不會再有花萼相輝樓。
花萼相輝樓是李隆基爲了見識兄弟們在興慶宮角落修建的，從樓上能看到五王府。
不出意外，今年科舉是丹甑賦，時務策就不一樣。
“你們再想一想收商稅的事情、李家莊子與契丹搞的經濟、文化交流的事情、水軍發展的事情、軍事改革推動先進軍械的事情。
吐蕃那裡隨便了解一下就行，沒什麼用，去年就考了，不能年年考。”
李易又說了一番話，轉身找事情做。
學子們的眼睛亮了，來了，這就來了。
去年就是李東主給四十二個‘前輩’開的小竈，今年還有兩個月要科舉，題給了。
等着過完十五，趕緊練。
可惜李東主沒給出來需要背誦默寫的題，要是也給了該多好。
一時間，二百二十個學子神秘起來，看誰都像壞人，要偷他們的題。
皇城政事堂，姚崇也拿個玻璃杯，他管李隆基借的。
裝了半杯水，找有陽光的地方調整角度。
張說和盧懷慎在旁邊看着並出主意。
“是不是要晃動才行？我記得有時候盆裡有水，光照着，然後到棚頂，就能出現彩虹。”
張說回憶着，生活中的事情，再一想，又沒什麼印象。
姚崇聽了他的話，晃玻璃杯，沒有彩虹。
“李易說的是彩虹，玻璃杯中放個其他的玻璃進去，估計能行，不過又說只能用這兩種東西，不可以有其他的。”
盧懷慎想到了花鏡的鏡片，他也有一個，別人需要買，他的免費拿。
“拿一個大的玻璃杯，把這個放進去算不算違規？”
姚崇考慮增加外物，能放窗臺上，爲什麼不能放其他東西中？
“你能想到的事情，李易會想不到，保證不行。”張說搖頭，伸手放在玻璃杯前面。
“把玻璃杯拿起來，斜着對棱角呢，這個玻璃杯的底部後，傾斜。”盧懷慎湊上前幫忙。
回來變，水都灑了，還是沒看到彩虹。
“這麼好的問題，應該留下來當最後的手段，怎麼隨便就丟出來了。”姚崇依舊不死心。
他相信，東西給李易，李易馬上就能讓他們看到彩虹。
如此難的問題，留着呀。
“因爲他還能出更難的題，別人想一道題要想許久，他不過是順手而爲。”張說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