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大的能開花的子彈，可炸死多少人？”宋璟不會打仗，他在追求交換比例。
李易剛要回答，郭子儀搶先出聲：“不在於炸死多少敵人，真有那等炮火，或竄天猴轟炸，敵人無法結陣。”
郭子儀看問題的角度是戰爭，雙方擺出來軍陣，一塊一塊的，各種陣形，兵種也是一個羣有一羣搭配。
騎兵遇到密集步兵陣形也傻眼，一旦突擊沒有把陣形給鑿穿，失去機動性的騎兵就廢了。
騎兵從來是在雙翼壓陣，除非是野外浪戰，騎兵有弓兵。
佈陣的時候，雙方分成一塊塊的，尋找機會。
這時己方後面一片竄天猴飛過去，一炸一片，陣形不亂，就一死一片，不想死就跑。
一旦跑，陣形沒了，己方列陣衝鋒。
若竄天猴落到敵軍騎兵陣營中，己方騎兵就可以衝殺敵軍騎兵了。
郝靈荃附和：“無須炮，槍射程比弓弩遠，都不用刻意瞄準，朝着對方陣形打，對方必須衝鋒。”
他是參加過實戰的，屬於大將軍子將，他拼殺過，身上還有傷呢。
他太知道比別人在遠程上佔優勢的厲害，什麼陣形？你動不？
不動就一直用槍打你，你打不到我。
陣形動，就是陷陣，盾牌根本擋不住。
吐蕃也沒多少大盾，突厥更不用說。
桃紅在旁一直聽，此刻忍不住發表自己的見解：“雙方相距一百丈，衝鋒很累？”
周圍的人點頭表示支持，對，一百丈就打你，你得衝進三十丈，弓弩兵才能發揮作用。
跑吧，跑的速度越快，捱打的次數越少，拿着武器、穿着甲，衝刺二百米……
還要保持陣形，一旦陣形散了，當騎兵是擺設，保證衝擊你。
“居然是這等情形。”宋璟悟了，比之前的熱氣球往下扔東西更直接、更好用。
“唉！”李易嘆口氣，想起來解放前再往前一段時期拿着大刀片子去衝敵人火槍隊時候的情景。
跑慢了，會被一次次打到，跑快了，跑到地方還有多少力氣？
“火炮必須早出來，年底之前，要出個樣品。”李易下決心了。
他也想到了，火炮不用說打太遠，四里地可以不？
打到敵人騎兵，騎兵要麼分散跑，要麼衝鋒，沒有其他選擇。
打到敵人步兵，步兵如果跑，己方騎兵會衝，敵人騎兵敢集結，還打你。
步兵衝鋒，要幹掉火炮，跑四里地？
跑到地方面對的是整裝列陣的己方步兵，還用打嗎？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教老夫打兩槍。”畢構高興。
等一等，等槍多了，然後再有了炮，什麼吐蕃和突厥？要去打大食，一路推，大唐領土就變大了。
要快，別等自己進團兒再增加領土，自己想享受一下那種成就感。
郭子儀負責執導，畢構開心地開了幾槍，每有一槍上靶，哪怕靶子已經挪到了二十米的距離上。
“小易。”畢構自己沒辦法了，扭頭看李易。
“搬個桌子過來。”李易確實有辦法，畢構在玩站姿射擊，打不中正常，打中了纔是問題。
郭子儀的槍重就是十四斤，一斤六百六十克，換成李易時候的重量，十八斤半。
畢構端着這麼重的槍，要是還能上靶，除了運氣好，那就是天賦出衆了。
桌子擡來，步槍李易根本沒設計支架，找了個草墊子給墊一下。
“老畢，你……你別找凳子，不能坐，你彎腰，架起來，用那個放下的照門的中間的地方去找準星的那個點……”
李易扶着畢構，別坐下呀，坐下保證還是打不到，高度不同。
有東西墊着，畢構輕鬆許多，再開火，哎呀，打到靶子那個人的肚子上了，厲害！
“咳咳，就是煙大，一開槍，別人見到一片煙，就知道你在哪。”畢構努力地挑出個毛病。
李易點頭承認，氣密不夠好，沒辦法，就這技術。
敵人知道不知道再哪，需要在乎嗎？知道了你就衝鋒吧。
看到畢構都能打中，宋璟等人排上隊，商量好，一人打十槍，過過癮。
也不僅僅是爲了過癮，等回去了，陛下或者是誰問，自己能說出來，槍是什麼樣的，開火的時候啥感受。
再把剛剛大家說的用途和李易提供的數據拿過來當成自己的，顯得有學問、懂得多。
然後說好的十發子彈一個人，打起來就停不住了，太好玩兒了。
“再來，這回我要打它右肩膀，藥呢？給我，我自己裝，我會。”宋璟已經開了二十五槍了。
他還要玩兒，槍膛中殘留的東西被清理過一次。
“肩膀疼，晚上你給我揉揉。”畢構不玩兒了，槍有後坐力。
能打三百米遠的槍，沒後坐力，需要增加其他輔助設備。
尤其是畢構打興奮了，槍托沒有緊緊貼在肩膀上，中間留了縫隙。
一槍開出去，縫隙消失，撞到肩膀上了，現在按着肩膀那裡被頂的位置，有種痠疼感。
就像腿磕碰後青了的地方，一按就疼，然後還想按，很刺激，這等疼，其實上癮。
畢構用左手揉，感覺整個右邊身子不聽使喚了。
“晚上泡澡，你這是撞擊淤傷，我拿藥酒給你揉，若是傷了筋，肩膀上鼓包了，我用小米給你揉。”
李易沒去看畢構肩膀的具體情況，畢構能擡胳膊，說明骨頭沒事兒。
碰到筋了鼓包，李易認爲畢構該請假。
用小米按着揉，那個感覺……
第一天揉完，保證腫得更厲害，隨後會變小，然後恢復。
相當於用玻璃求給布帛找平一樣，小米起的是同樣的作用。
怎麼形容那個疼呢？肌肉注射打針，打屁股針。
就這個感覺的，可爽了，以前李易從高處往下跳，腳崴了，就這麼揉的，記憶猶新啊。
或者是牙出問題了，要抽神經，不打麻藥的情況下抽。
說好了是抽，實際上是用針挑，叫拔髓，與‘抽’這個字沒有任何關係，過程很長，每一針下去挑都是一哆嗦。
這事李易也經歷過，他不想打麻藥，大牙抽神經，他挺過來了。
晚上看畢構吧，看情況給予治療方式，有慢的，也有快的，有點淤血不用抽，推拿和熱敷就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