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灰衣男人輕輕推開房門的時候,週末其實已經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了,不過,週末並沒有第一時間轉身,而是直直地站在黃舉剛的面前,靜靜地看着黃舉剛因爲痛苦而一點點地朝地上蹲去。
“方……”黃舉剛看到灰衣男人,痛苦的眼中閃過一絲希翼,不過,他的嘴中剛吐出一個字,整個人就徹底萎靡下去了。他背靠着牆壁,如同一灘爛肉倒在牀邊,嚇得牀上花容失色的兩女只能奮力捂着嘴巴,眼中盡是對週末的惶恐。
灰衣男人的氣場非常之大,他的出現,讓背向他的週末感覺到了一種森冷的氣場。他是一個只喜歡行動不喜歡費口舌的人,見黃舉剛倒下,他擡腳就走進客廳。
“等一下!”客廳與臥室之間,週末和灰衣男人距離將近二十步,但是,當灰衣男人擡腳進門的時候,週末卻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急忙開口制止,“能夠再和你打一架我很高興,不過,我希望先讓這兩個無辜的女人走。”
灰衣男人沒有說話,但是,他用他的行動答應週末了,當週末說完話的時候,他就定了下來。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走!”週末感覺到灰衣男人暫時沒有再釋放殺氣,隨即掃了眼牀上的兩個女人。
兩女雖然不瞭解狀況,但是,週末說她們兩個是無辜的時候,她們自然聽得懂,所以,再無二話,匆匆裹起牀單就往大廳外逃去。
不過,兩女剛跑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週末突然再度叫住她們:“站住!”
在這兩個女人的眼裡,週末無疑是凶神惡煞的人,一聽週末讓她倆站住,她倆以爲週末是反悔了,更是不顧一切朝客廳的大門衝去。
下一秒,灰衣男人突然如鬼魅一般擋在了兩女的面前。
“你……你……”看到這名身着灰色風衣、遮陽帽將大半邊臉遮擋住的男人,兩女嚇得都說不出話來,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們,這位灰衣男人要比那位穿着工作服的帥氣男服務生更加可怕。
如果實在免不了要死,兩女自然寧願死在週末的手中,而非這位看起來陰沉沉的、好似惡鬼一般的灰衣男人。
當灰衣男人朝兩女的脖子把手伸過來的時候,兩女才終於明白過來剛纔週末爲什麼會突然叫她倆站住了。
可是,都已經送到灰衣男人的嘴邊了,還有逃脫的機會嗎?
兩女甚至聽到了灰衣男人的喉嚨口發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這笑,絕對是死神纔會有的。
近了!近了!
眼睜睜看着灰衣男人那枯瘦的手一點點地接近自己的脖子,兩女就好似被關在籠子中的小白兔,明明想要躲,但是,往哪裡躲?
“兩個臭女人,還不蹲下?”
就在兩女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叫罵聲。
兩女自然知道說話的人是週末,那個比黃舉剛都要帥的服務生!
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週末罵她們是臭女人的時候,兩女的心裡竟然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踏實,彷彿如今的週末就是她們心目中的救世主一般。
電光火石之間,兩女朝地上蹲去。不過,灰衣男人那原本看起來慢騰騰的手,突然就變得飛速起來,讓兩女有一種無法躲避的感覺。
也就是在這時候,兩女都瞥見自己的耳畔邊飛出一隻非常白嫩的手。
這手太白太嫩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手模,兩女平時就挺對自己的小手滿意的,但是,在看到這樣一雙憑空出現在耳畔邊的手後,她們才知道,和這雙手比起來,她們的手完全就是掏廁所、撿破爛的那種,最讓兩女看得目瞪口呆的是,這雙手的主人,赫然就是用菸灰缸砸娛樂天王黃舉剛的帥氣服務生。
兩女呆住的同時,週末那雙從兩女身後伸出來的手已經化爲巴掌朝灰衣男人的兩隻手拍去。
一手嫩白如玉,一手枯瘦如柴,這樣的兩雙手對打,任誰也會心疼那如玉一般嫩白的手。
嘭!
兩手撞擊,發出一聲悶響。
這時候,兩個女人已經蹲在地上了,她們用手將自己的腦袋死死地抱住,生怕那對掌發出的如同滾滾雷音的聲響把她們的耳膜震破。
這一掌,無論是週末還是灰衣男人,都是用了暗勁的。
一掌轟罷,灰衣男人微微後退半步,而週末是巋然不動,非但如此,在灰衣男人後退半步的時候,他甚至還踏前一步,將兩女盡數擋在自己的身後。
“嗯?”僅僅只是一掌,灰衣男人就感覺到此時的週末和昨天的週末判若兩人,實力最起碼提升了一個檔次。
僅僅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就將自己的暗勁修爲提升一個檔次,這是如何駭人聽聞的一件事?又是如何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厲害?”灰衣男人說話了,非常驚駭的語氣。
要知道,在週末和灰衣男人接觸的三次中,第一次在車上,他用槍抵着週末的腦袋,第二次在林芷韻的別墅,他三拳兩腳打得週末身中內傷,前兩次灰衣男人一句話都沒有對週末說過,顯然是看不起週末,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會在李關芸出現的時候說話。這時候灰衣男人主動開口對週末說話了,很顯然,他是真的非常震驚於週末的變化。
“不可能?這天下間有什麼事是絕對不可能的?”週末冷冷一笑,想起昨天灰衣男人三拳兩腳將他打得倒地不起的一幕,他揮手就是一掌拍下灰衣男人的胸口,“你昨天把我的肺部差點擊碎,我今天還給你!”
週末出掌的速度快得神鬼莫測,話都沒說話,巴掌已經到了灰衣男人的胸口,這樣的速度,灰衣男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即便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的速度也完全跟不上週末的節拍。
嘭!
乾淨利落的一掌拍在灰衣男人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
“噗嗤……”灰衣男人頓時嘴角溢血,整個人連連倒退三步。
“再來!”週末手掌,然後一個助跑,飛腳踢出,目標依然是灰衣男人的胸口。
這一腳像極了精武門裡的陳真飛起的那一腳,氣勢滔天!
灰衣男人雖然被週末一掌打出內傷,但是,武力值還在。見週末飛腳臨空虛渡飛來,他心知退無可退,只得咬牙,雙臂橫在胸前格擋。
咔嚓!
咔嚓!
週末的飛腳先是將灰衣男人的雙臂踢斷,然後勢不可擋地踹在回憶男人的胸膛。
嘭!
伴隨着這聲悶響,灰衣男人後背處的衣服都裂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按理說,受了這麼大的重擊,灰衣男人應該要倒飛而出太對,但詭異的是,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巋然如泰山,和之前李關芸給他的那一巴掌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只有灰衣男人自己清楚,週末這一腳已經將他的肺部都踢得洞開一個口子了,此時此刻,他雙腳踩踏的地面,四周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在《功夫》裡,火雲邪神被阿星從天而降的一記如來神掌打得趴在地上,四周地面坍塌、龜裂,就是如今週末一腳踢在灰衣男人身上那一腳的效果。
“昨天你把我打得滿地打滾如死狗的時候,是否想過今天你就會被我踩在腳下?”週末看着渾身懾懾發抖的灰衣男人,一臉的雲淡風輕。
聽了週末的話,灰衣男人用沙啞的語氣說:“殺了我!”
“殺你?爲什麼?”週末有些好奇。
“你今天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你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打敗我?”週末淡淡一笑,說,“我很是期待那一天,不過,不管你信不信,你最好都死了這條心,如果你再和我對上,我一定殺你!不管你有多厲害!”
灰衣男人擡頭,似乎是想要將遮陽帽摘下來,但是,猶豫了許久,終究那隻手沒能這麼做,咳嗽着,他轉身就出門。
“這麼輕易就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給糊弄住了?”
就在灰衣男人還沒走到客廳正大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小姑娘俏皮又天真的說話聲。
下一秒,扎着兩隻羊角辮、身穿花布衣裳的小女孩出現,擋住了灰衣男人的去路。
“東……東……”看到粉嘟嘟的小女孩,灰衣男人明顯感覺到一陣慌亂,他張口想要和小女孩打招呼,但是,他聲音哆嗦得厲害,怎麼也不能發出完整的聲音。
小女孩沒有片刻的猶豫,擡手就是一掌拍向灰衣男人。
灰衣男人感覺到危險,急急後退半步,同時擡腳反攻。
然而,詭異的是,男人擡腳,眼看就要踢中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突然消失了,消失得毫無徵兆,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站在灰衣男人身後十步開外的週末卻是看得真真切切,小女孩並非消失了,而是速度快到他都差點沒分辨出來,灰衣男人擡腳的瞬間,小女孩已經閃身到了灰衣男人的身後,小小的巴掌順勢拍下。
啪!
正中灰衣男人的後背。
咔嚓!脊骨碎裂。
“啊……”灰衣男人慘叫,整個人朝地上撲去。
一掌,小女孩僅僅只用了一掌就將灰衣男人打得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可想,她的武力值到了如何聳人聽聞的地步。
“你似乎能夠看清我的身法?”小女孩將灰衣男人放趴在地後,偏頭看向身後的週末,很歡快地衝週末笑,天真無邪的那種。
“爲什麼不能看到呢?”這時候,那兩個被週末護在身後的女人正攝手攝腳地朝臥室的方向退去,而週末就臨時充當了她們的保鏢,說這話的時候,週末饒有興趣地看向小女孩,“丫頭,你真以爲自己牛比閃閃到天下無敵唯我獨尊的地步了?就算是天神童姥不也沒有無敵?”
“嘴巴很厲害,不知道拳腳功夫如何!”小女孩說着,毫無徵兆地撲向週末,“你今天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