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當老爺我沒見過美女?
嫣紅這一沉默,足足就沉默了小半個時辰。
胡大老爺這等着等着,眼見着嫣紅仍舊不說話,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老爺我給你機會是不錯,可你這多少有些肆無忌憚了吧?
咋地?
老爺我閒着歸閒着,可老爺我閒着就得跟你在這兒瞎耗着?
不過是偶有些許閒心,隨手幫一把而已,真當自己有多大人情在身了?
想到這兒,胡大老爺拿起一旁撥弄茶葉的玉刀,在茶壺上輕輕一敲。
叮……
玉刀、瓷碗二者相碰,便是一聲清脆而悠揚的脆響。
本來胡大老爺是要拿着這個提醒一下對面的嫣紅的,可不曾想聽得這一聲響後,胡大老爺自己來了興致了。
這聲音,好聽哎!
這一刻胡大老爺忽然就想起了上輩子看視頻的時候,看到有人拿着同樣的杯子裡頭裝着不同份量的水,然後敲出各種曲子的視頻了。
眼前這不就有現成的麼?
雖然桌上只有這幾個杯子,可一旁的匣子裡,可還有不少呢。
而且,雖然這杯子不是那種工廠機器製成的一模一樣的玻璃杯。
可這年頭匠人的手藝,在製作這等日常器具的時候,那可是能做到僅憑簡單工具和一雙手就能做到分毫不差來着。
所以,用這杯子,說不定還真能成呢?
想到這兒,胡大老爺一把從匣子裡掏出一迭杯子,一水兒的在眼前擺開。
而後,樂不可支的開始試驗起來。
倒水,敲敲,細細聽聽,再倒水,再敲敲,再細細聽聽……
胡大老爺宛若一個找到了玩具的稚子,壓根沒管對面的嫣紅了,這算是徹底玩上了。
而就在胡大老爺擱那兒玩得正起勁的時候,對面的嫣紅也被對面這叮叮噹噹的動靜給驚醒了。
她原本醒轉過來正打算說點什麼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便看到眼前胡大老爺樂不可支的一幕了。
她當即緊緊的抿住雙脣,就那麼靜靜地坐着,看着對面明明都是中年人了,卻還笑容滿面的一個個敲着茶碗並且不斷加水、倒水的胡大老爺。
她也是個聰明人,僅僅只是看上一眼,便知道胡大老爺在弄什麼。
可正因爲如此,她才覺着奇怪。
不過是發出些許聲音的茶碗嘛,這……有什麼好玩的?
按理來說,但凡胡大老爺開口,那些代代流傳的千古名琴不好說,可其他的制琴大家制作的名品,那不是唾手可得?
甚至哪怕是教坊司中最擅琴技的大家,這位胡大老爺也能一句話就給請到自家去。
到時候豈不是想怎麼聽就怎麼聽?
可……爲何胡大老爺卻拿着這些個稚子才玩的東西,玩得有滋有味呢?
嫣紅這一刻,好奇心簡直爆棚了。
她仔細看了眼對面的胡大老爺。
也正是這一眼,才讓嫣紅髮現。
嚯,胡大老爺原來比自己記憶當中的模樣還要好看啊。
一頭烏黑的頭髮在頭頂紮成了個髮髻,髮髻上叉着個帶着一塊碧綠玉石的金冠。
而那一頭烏髮,絲毫不見半點這個年歲之人該有的斑白、枯槁,反倒是有油亮、光滑得跟自己這雙十年華的姑娘有得一比。
再往下看,便是那寬闊、飽滿的額頭,同樣也是奇怪,居然不見絲毫皺紋。
一對整齊的劍眉微微斜着,似乎都要和鬢角連成一線了,讓人看上去就覺着威嚴十足。
而底下那一對略有些狹長的雙目,則猶如一潭深水,黑白分明卻又神氣四溢。
尤其是這會兒,胡大老爺正盯着眼前的茶碗各種折騰呢。
而那一雙眸子便完成了一道月牙,明晃晃的在告訴他人,主人家是何等的高興一般。
緊接着便是雙頰,胡大老爺的雙頰並不瘦削,反而微微有些飽滿。
可正是這份飽滿,讓人看上去格外的欣賞。
既沒有如常人般癡肥、滿臉橫肉,同樣也沒有如某些人一般瘦骨嶙峋。
真就是添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恰恰好!
最關鍵的是,這皮膚,未免太好了吧?
看着胡大老爺那白皙中帶着些許健康紅暈的皮膚,嫣紅陡然間冒出了個疑問。
‘這胡大老爺,都快五十了吧?’
‘瞧這模樣,怕是說三十都有人信,還得是三十當中最最風姿卓越的那一批!’
‘這精氣神、這皮膚,哪像是個年近天命之人該有的樣子啊!’
嫣紅這一刻是真看傻了。
甚至她多少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畢竟,從小在官宦人家長大,之後又落魄到了教坊司的她,見識到的可謂是這個時代最最養尊處優的一羣人了。
可就是這麼一羣人裡頭,也沒出現這麼個‘逆生長’的妖孽啊。
沒錯!
在嫣紅看來,胡大老爺這都已經不是‘保養有道’了,這是妥妥的逆生長啊。
就胡大老爺這模樣,說一聲自己年近天命,誰信?
關鍵是,胡大老爺雖然嘴脣上和下巴頦都有鬍鬚,但他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那般把鬍鬚留得長長的,反倒是找人精心修剪過。
這參照的還是上輩子好些個霸總形象的H型鬍鬚造型。
這尼瑪放在這個時代,雖然另類、雖然打理起來也挺麻煩,但論及帥氣程度,那絕對是妥妥的降維打擊啊。
這不,至少嫣紅就是越看越迷糊。
如果說最開始的她,只是因爲胡大老爺的身份、性情而理性分析之後選擇了這麼一個‘後路’的話。
那麼此時徹底把胡大老爺看清楚之後,嫣紅那就是真心覺着,自己選擇這條路可太對了。
因此,當胡大老爺還在沉迷於眼前的這套‘新式樂器’是不是能敲出什麼熟悉的小曲兒時,對面的嫣紅忽然開口了。
“王爺,奴家想了又想,真心覺着,奴家這蒲柳之姿能伺候王爺一生,便已是最大的福分,不求其他的了!”
“不知王爺,可否給奴家這個機會呢?”
胡大老爺聽到這兒,猛然間一擡頭,看嫣紅跟看傻子似的。
“你想啥好事兒呢?”
“咱家豈能隨隨便便進人?”
“真當咱沒見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