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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美輪美奐、紫翠交輝的金鑾殿前,一個個新科進士的名字當由“當今天子”堂而皇之的公佈出來,在這一剎那,他頭還是“嗡”了一下響了起來,在這一瞬間,那眼前的景物立刻變得恍惚起來。
我是狀元!
列宗列祖再上我高中狀元了!
我中狀元了!
半夢半醒之中,在那輕如遊絲的樂聲中,隨着司禮官抑揚頓挫的唱禮,八名一甲進士向皇上行禮,由贊禮官引着他和榜眼探花向皇上跪伏謝恩、迎榜。他沒有看到那皇上戴是什麼,更沒有去看周圍的人們穿着什麼?
這個時候沉浸於這太虛之境中的他,完全沉浸於高中狀元的歡喜之中。甚至於就連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的,完全任人擺佈。
在諸位大臣的相送下離開了紫禁城城之後,早就等於一旁的順天府尹又迎接上來。親自扈送三鼎甲,大開紫禁城的正門然後便招搖而出,至東長安街搭就的綵棚吃簪花酒。任憑那沿街的成千上萬的路人在那裡瞻仰着三鼎甲的風采,這便是所謂的“御街誇官”了,幾百年來的程式一成不變,雖是一成不變,可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讀書人皆嚮往着這“御街誇官”的一幕。嚮往着成爲其中的主角。
作爲“御街誇官”的主角,這一切禮儀都讓他迷迷糊糊的,似提線木偶般隨衆而行,心裡若明若暗、似喜似悲地混茫一片,不過幸好倒也沒出什麼差池。
萬一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到時候可是會貽笑大方。會讓人嘲笑一輩子不說,甚至還有可能斷送了前程。
直待到典儀完結、三鼎甲分手、看誇官的人紛紛散去時,穿着一身大紅新科狀元吉服的他卻變得有些失態了。見道旁一家店鋪門口沒有人出來“瞻仰”,他回身命禮部送他回府的衙役停下來,然後徑自下馬進了店。只見那老闆上身赤膊,下身只穿了個褲頭正在納涼。乍見這人頭插金花,穿一身簇新大紅色的進士袍服進來,先是嚇了一跳,慌得手忙腳亂,急抓衣服時卻又尋不見,就地跪下行禮。立於門外的他倒也不買東西,癡癡地盯着老闆道。
“我中了狀元。”
“小的剛從長安街回來,看到您老了。”
那掌櫃如實的回答道。
“您老是狀元,天下第一!”
又矮又胖的掌櫃笑得眼都眯起一條縫,伸出大拇指一晃。然後嘴裡頭立即跟着恭維了起來。
“將來必定要做到閣老相爺!”
“噢……”
他丟了一塊銀角子過去當成了賞銀。說好話的,總要給那麼一些賞錢。
“你已經……”
就在這時候,正在等待着這個掌櫃繼續磕頭謝賞的時候。那滿面油膩帶着討好模樣的掌櫃卻突然厲聲說道。
“誰要你這漢奸的銀子!老子要你的狗頭!”
這一聲暴喝中,只見那掌櫃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刀,朝着他便撲了過來!那刀居然直接朝着他的頭上砍了過去。
“啊!”
驚叫中,黃田雲醒了過來,從睡夢中驚醒的瞬間,他便急忙摸着腦袋,大聲喃喃道。
“腦袋還在、腦袋還在……”
然後瞧着房間並不是那店鋪,他纔鬆下口氣,而這時他才覺察到渾身已經汗透了……
做了這個噩夢之後,人自然也就睡不着了,心有餘悸的黃田雲喝了一杯茶之後,心裡頭還是有些惶恐不安。
難道說這就是徵兆?
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的黃田雲,又做了一會,然後便離開了這客棧。
雖說中秋已過,但是正午時分,驕陽當頭卻仍帶着些許夏日的悶燥,這會家家戶戶本大抵上都是在院長跌乘涼歇晌,吃瓜、喝茶,鮮少有人出來。而從睡夢中驚醒來的黃田雲卻不覺得天熱,他只是一個人在那裡沿街前行,他的腦子在想了許多,想到了那個夢,自然也想到了前幾日報考的書院。
幾天前,來到清河之後,他便與鞏成琪一同化名報考了書院,想籍此謀個出身,那考題倒也算簡單,許是能考中的。若非是如此自信,他是萬萬不可和那個夢的。
想着那個夢,黃田雲的心思就是一陣紛亂。更是心有餘悸地想到。
“難道說,這就是徵兆?”
可這徵兆又是什麼?
難不成是在告訴他,如果想要高中狀元的話,到時候肯定是要丟掉性命的。
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可能中狀元啊?
有些心煩意亂的他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只見前頭一家飯莊,兩間門面前有一株大柳樹,門面東邊張了一個白布篷,篷下案上放着剛剛出鍋的滷肉。一位姑娘坐在旁邊守攤。有些心煩意亂的他便走過去,見門面櫃檯旁坐着一個人,穿一身洗得雪白的竹布大褂,一手執扇,一手在帳簿子上執筆記帳。
“來,給我切斤滷肉,再溫一壺酒!”
這個時候,或許只有借酒消愁了,
一壺酒、一斤肉,再加上一碟油炸豌豆米。
“莫非這徵兆就是說,若是科舉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黃田雲怔怔地看着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的柳絲,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也就是說,老天讓我留於此地,如此纔能有一條活路?”
但是他隨即又搖頭說道。
“不對啊,那人明明說我將來必定要做到閣老相爺啊?”
皺着眉頭,黃田雲的腦海中閃動着各種各樣的念頭,一時間心裡卻是難以平靜,最後,只得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吃酒,那眉頭更是緊鎖着。即便是把那酒喝了,他仍然沒有定下注意,隨後又叫了一壺,就這麼一邊吃肉,一邊喝酒。
“那個人嘴上說的是他要殺的是漢奸。而又說自己是閣老相爺,這可是大明朝的官,大清國哪裡有什麼閣老。莫不是這老天爺想要藉着這個夢像自己說些什麼?”
待到最後,他擡頭看着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的柳條,看着那門外的市街,看着市街的上人們,突的,他又自嘲道。
“黃粱一夢終有醒時,黃田雲啊!黃田雲!你畢竟是漢人啊!若是再執迷不悟的話,沒準兒這性命可就真沒了。”
終於,在說出這番話後,黃田雲似乎找到了答案,對於已經年近四十的他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給自己一個升官發財之外的理由,而在此之前,他所思所想的無非就是爲了升官發財,似乎對於他來說,人生除了升官發財,除了“御街誇官”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追求了。
甚至他之所以會在親人的勸阻下一意孤行南下爲官,爲的又豈是一展心的抱負,他爲的無非就是他日的飛黃騰達。
而今天,他卻找到了另一個理由,留在這裡的理由——他是漢人!
沒錯!
我本漢家好兒郎,爲何要爲那滿清做奴才?
當然,他之所以選擇留在這裡,最關鍵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認同了自己的身份,而是害怕將來有朝一日大明重得了天下之後,到時候會對像他這樣的漢奸加以清算。
“若是能在這裡爲官的話,待到將來大明重得天下的時候,沒準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想到將來自己已經是大明的官吏,那時對漢奸的清算又怎麼可能到自己的頭上時,黃田雲不禁暗暗爲自己的這個選擇叫好,然後暗自尋思着。
“現在大明初興,正是用人之際,沒準到時候,還能做到一省巡撫,甚至當朝一品也不一定,指不定老天爺就是借這個夢,告訴自己應該怎麼選擇,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選錯了邊……”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當漢奸到時候肯定要掉腦袋。可如果要是在這邊待着,沒準就能當閣老相爺!”
當黃田雲在飯館裡吃着肉喝着酒在那裡想象着將來的時候,鞏成琪卻在書院中看着書,當然看了半天的書後,他甚至還同書院裡的一些人聊着當下的局勢,雖說在報紙上可以看到一些新聞,但是在這書院之中的卻總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也正因如此,他才得知一些報紙上並沒有刊載的消息。也正是這些消息反倒是讓原本已經投考了書院的鞏成琪整個人都陷入前所未來的慌亂之中,最後他甚至坐在書院公園之中,在那裡反覆思索着他的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實在是太過莽撞了,太過莽撞了!”
坐於公園木椅上,鞏成琪自言自語道。
“想你鞏成琪當初是何等精明,怎麼現在反倒是這般莽撞,盡然爲黃田雲那鼠輩所惑,居然生出了這般背棄主子的心思,甚至還做出了降賊的事情來!”
鞏成琪之所以會這麼自言自語,是因爲他發現,這大明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正是順應天命的時候,甚至從那些書院的書生口中,他得知這大明現在可以說是危機四伏。根本就沒有外邊看的那麼風光。
自然的,也就將先前所做的那個決定,完全歸罪於的黃田雲,在他看來若不是黃田雲的蠱惑,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背叛主子的。
“還好,還好,現在還有挽救的餘地,斷然不能再做出這樣錯事了!”
暗叫着慶幸,慶幸着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鞏成琪便起身朝着所住的客棧走去,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當奴才的,萬萬不能背叛了主子,更何況主子對他還有知遇與提攜之恩,如果在這個時候背叛了主子,那良心何在?
待他走到了客棧時,一推開門,恰好看到渾身酒味的黃田雲,這幾日兩人都住於這家客棧之內,甚至已經成爲好友,不過這會見到黃田雲的時候,鞏成琪對他卻是滿腹的不滿。畢竟她看來當初若不是眼前這人蠱惑他,他又怎麼可能差點鑄成大錯。自然的這臉色也就變得難看起來。。
“鞏兄,你這是去幹什麼了?可是去了書院?不是說兩日後纔會放榜嘛,瞧把你給急的!”
黃田雲只以爲鞏成琪是去看有沒有放榜的,便笑着說道。
“醒來之後,沒尋着你,便自己去喝了點酒,你來的正好,這家的滷菜着實不錯,來,你我兄弟喝兩杯,全當是提興慶祝了!”
“慶祝?慶祝何事?”
鞏成琪盯着黃田雲質問道,那語氣中,你有了過去的親近。
“可是慶祝降賊?真虧你姓黃的還受我大清國的恩澤,沒曾想居然這麼快便降了賊,實是可恨至極!”
驚訝的看着鞏成琪,黃田雲滿面盡是不解狀,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態度。有些詫異的的看着剛從外面回來的鞏成琪,黃田雲又繼續說道。
“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說話?”
明明上午的時候,他們兩人還要一起說着將來入書院之後,要互相照顧,他日入府爲官時,也要互相幫襯,互相提攜對方。
可誰曾想不過只是剛過去半日,鞏成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這又如何不讓黃田雲驚詫。
“你這是怎麼了?”
“哼哼!怎麼了?”
盯着似有不解的黃田雲,半晌之後,鞏成琪才問道。
“黃兄,你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降賊了?”
降賊?
上午的時候,不還說着是要重歸大明嗎?怎麼這會又變成了降賊。
“老弟,你這是怎麼回事?”
詫異的看着鞏成琪,黃田雲反問道。
“你是不是瘋了,咱們可都是商量好的,可是要重歸大明的?什麼賊不賊的?”
更何況這裡可是大明的天下。居然說大明是賊?這,這這樣的話可以亂說嗎?
不解的看着鞏成琪,黃田雲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快。
盯着黃田雲,鞏成琪陰森森說了一句。
“黃兄,如果你決心降賊的話,那麼自此之後,你我便天各一方,鞏某身爲朝廷命官,受皇恩不可不謂之浩蕩。是斷然不會背叛朝廷,投降海賊的!”
“什麼!”
詫異的看着鞏成琪,黃田雲的目中盡是不解之色。他這是什麼意思?
盯着鞏成琪,黃田雲是塗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跡象,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所能找到的只是一副認真的模樣。
“想來黃兄恐怕還不知道,那李子淵已經遞表投靠鄭成功了!”
鞏成琪出言提醒着黃田雲,如果不是因爲在書院裡得知了這個消息。恐怕他還真的會和黃田雲一樣,認爲現在大清國的氣數已盡,大明國的氣數正旺。
可是這個消息卻讓鞏成琪看到了大明國氣數背後的隱患,自身內部矛盾重重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能奪得了天下?
如果說真的要是投奔了大明,到時候可能真的會丟了性命。這可就是真的君子立於危牆之下了。
作爲聰明人的鞏成琪自然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當然,這些天和黃田雲一起共患難的經歷,讓鞏成琪不想看到他從此走上歧路,耽誤了自家性命。所以纔出言勸說道。
“你說,若是這樣的話,大名還有什麼氣數可言?”
鞏成琪的話讓黃田雲的反問道。
“這怎麼可能,他,他李子淵不是張煌言的人嗎?這絕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李子淵是張煌言麾下的悍將,他又怎麼可能投靠鄭成功,畢竟鄭成功麾下名將如林,他怎麼可能這麼做?
黃田雲的心裡盡是不解,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原本,大明這邊不還是一切都好好的嗎?
那姓李的,怎麼可能幹出了這種事情?而且鄭成功也不一定會要那姓李的吧?
“我剛剛得知的這個消息,整個南京那邊基本都已經傳遍了。”
見黃田雲驚訝間渾身一縮,那臉色也是爲之一遍,鞏成琪目中閃了一道神采,知道這黃田雲恐怕也是心神慌亂了,便遂冷冷說道:
“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嗎?這姓李的一投靠鄭成功,張煌言與鄭成功兩人之間勢必會成水火之勢,到時候,兩家甚至也會內訌不斷,甚至還有可能會自相殘殺,如此一來,這明賊的氣數又豈能長久——若是你今日投靠了明賊,他日明賊兵敗之時,你身爲明賊僞官,自然是首級難保,到時候,縱是鞏某也救不了你!”
話未說完,黃田雲已是面如死灰,駭然木坐,形同白癡。他的嘴脣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道。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這不可能啊!”
坐在椅上的黃田雲,神情盡是一片慌亂,他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怎麼到頭來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不對啊!
和夢裡頭夢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那個夢裡頭不是說了嗎?只要他投奔了大明這邊,不但能保住性命,將來還有可能飛黃騰達!葛老相爺更是指日可待。
怎麼現在反倒是這般模樣?
“李子淵是張煌言麾下的悍將,他又怎麼可能投靠鄭成功,畢竟鄭成功麾下名將如林,他怎麼可能這麼做?不會的,不會的……”
黃田雲眨了一下眼,眸子已經不再發直,身上彷彿顫抖了一下。
“這一定是謠言!一定是了!”
反覆這麼說着,他已經完全恢復了神智,只愣愣地望着鞏成琪,半晌才自失地一笑道:
“吃……吃酒吃得太多,醉了……鞏兄,你,你何至用如此謠言來誆我?”
肯定是這樣!
肯定是的,肯定是鞏成琪在這裡故意拿謠言來逗我開心呢。
“哎,老弟,你我兄弟之間又何須開這樣的玩笑。”
看着自欺欺人的黃田雲,鞏成琪把茶碗往他手邊一推,說道。
“我看你是迷魂湯喝多了,要我說,你以爲這樣自欺欺人便能不去面對此事?你不想想,若不是因爲大勢有變,我又豈可能一醒來就變了主意!”
不知爲什麼!
也許是曾患者難的原因,鞏成琪對黃田雲苦口婆心的說道。
“這個世道,你我都只是小人物,越是小人物,就越得謹慎從事,你知道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昨個大清的氣數看似要盡了,可得天保佑,這大清國的氣數又回來了,反倒是大明啊……我看這氣數是要盡了!”
鞏成琪看着這滿面醉意的黃田雲,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他不希望自己的這位難兄,因爲一時的錯誤,到時候丟了性命。
突然黃田雲對鞏成琪說的這些話,感覺有些生氣,他冷着臉倒也沒有說什麼。看到他這副模樣,鞏成琪知道他一時間也接受不了,便起身說道。
“這件事,你自己想想吧,現在後悔還來得急!”
聽鞏成琪這麼一說,原本心思還有些浮亂的黃田雲,這會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看着鞏成琪,想到在夢中夢到的,那突然起身要殺他的掌櫃,
也許這個夢,就是要提醒他眼前的這件事。如果心智,要是不堅定的話。肯定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到時候那掌櫃手中的刀,自然也就會落到他的頭上。
沒錯!夢裡頭肯定就是這個意思。
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黃田雲站起身來向他一拱手,語氣堅定的說道。
“鞏兄,我是漢人,這悔,是斷然不會悔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認賊做父,甘做漢奸了!”
說完這句話後,黃田雲居然理都沒有理會對方,然後便自行揚長而去。
看着離開的黃田雲,鞏成琪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看着他的背影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哎,罷了,罷了,我這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既然你想一條路走到黑。那邊是你自己的選擇了。”
我的這個選擇絕對沒有錯!
黃田雲一個人在街上走着,這個時候,他的醉意已經醒了許多。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我是漢人,我是漢人!這個選擇肯定是沒錯!將來這天下,肯定是大明的天下。”
就這麼自言自語着,不知不覺中黃田雲走到了經略使衙門前,瞧着那衙門前飄着的旗,看着上面碩大的“明”字,黃田雲緊緊地握住拳頭,又一次對自己說道。
“沒錯的,肯定沒錯的,將來,黃某人肯定能進這衙門裡,爲大明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