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嘉一看着眼前的法師，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不過三十歲多一點，他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胸前還帶着法師徽章，看他的氣息，雖然還不是白袍法師，但是距離突破應該也不是太遠了。
他穿着較爲正式的法袍，看樣子是專程過來的，只是嘉一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邀請過人。
“你好，嘉一法師，我叫費森登，今天冒昧過來求見，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嘉一正了一下坐姿，做出一副洗耳傾聽的樣子，接着聽到對面的法師說道：“嘉一法師，你還記得你發表電報論文的時候，最後跟了一段話，說的關於電磁通訊的事情。”
“你是說廣播？”嘉一還以爲他是過來討論能量守恆的呢，又或者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能量守恆的弱點，所以過來討論一番。
熱質說現在慢慢涼了，但也不可能立馬就涼透，嘉一在能量守恆盛起的那一點時間躲了下風頭，現在回來後大家都變得更加理智了一些，但是還是經常會有人拿着關於熱質說的問題來和嘉一討論。
有些是真的有疑問，也有些還期望着爲熱質說翻案。
“你將這個稱爲廣播嗎？”對方小聲嘀咕了一句，“是的，就是這個，我對這個十分感興趣，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只是有些地方不是特別能理解，卡住了。”
費森登說着期望的看着嘉一，不過嘉一卻有些尷尬：“啊，可是我對廣播的研究卻不多，當時只是寫了一個想法。”
他當時只是惡趣味佔個坑，並沒有準備深入研究下去，雖然他也有一些思路，不過他目前更加關注一些熱力學的研究，對電磁的應用沒有準備花費太多心思。
他給自己定的方向一直都是水與火的研究，水代表物質，火是溫度，以後就代表能量，最後，就是物質與能量的結合。
費森登說：“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你第一個提出來的，對於你說的廣播肯定有一些特殊的理解。對廣播的研究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方案，但是卻感覺很不實用，所以想要過來請教。”
“那你說一下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費森登拿出來一個小小的金屬盤，上面已經佈置了一個法陣，在金屬盤的上端是一根天線矗立着，他又拿出來一個兩個圓盤對着放開，向着嘉一介紹：“這是我製作的發報機，將原本的電報機進行了改進，使用超高頻率電流，能夠發出高頻電波，在法陣上面說話，聲音的震動會被轉化爲電磁波的震動，發射出去，另一個發報機接受到後，再將電流通過電磁感應轉化爲帶動薄膜震動，轉化爲聲音。”
說着，他還演示了起來，在一個法陣上方說話，果然帶動了另一個法陣震動，發出來聲音。
嘉一看着感覺有些不解：“你這個不是已經很成熟了嗎？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還有很大的問題。”費森登將停下法陣，“距離太短了。電報幾乎能夠穿越整個大陸信息傳遞出去，但是我的這個，廣播，連莫沙徹都無法覆蓋。”
他說着眉頭都皺了起來，指了一下法陣上的小天線，繼續說：
“我計算過了，如果要想讓廣播傳到海峽的兩邊，就雷洲和北森洲距離我們的最近的岸邊，那我的天線至少要有15呎，如果要想傳播的足夠遠，甚至需要建設一座高達數百呎的天線，根本不實用。”
嘉一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建一座幾十上百米的天線也沒什麼吧，這可是能夠傳遞聲音，比起電報要方便太多了。
“那就建個天線也沒什麼吧，以後法陣進行改進之後，功率肯定能夠降下來。就在莫沙徹建有一個廣播塔，聲音就能傳播到海峽對面去了，有什麼不好嗎？”
“可是，這樣就無法隨身攜帶了啊，難道只能固定在一處地方，這也太不實用了，我希望能夠像是電報一樣每個人都能用到，而不是隻能每個法師協會建這樣一座高塔，卻只能傳遞一些不重要的信息，這樣的信息可以使用銅晶電報，保密性還要更好一些。”
嘉一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自己想的是電臺和收音機，費森登想的卻是移動電話，以現在的技術，移動電話肯定不行，如果想要實現移動電話，肯定需要建基站纔可以，否者移動電話的功率根本無法將電磁信號傳遠。
嘉一看着費森登笑了起來，雖然沒有笑出聲：“哈，我覺得你的思路不對，你這個根本就不應該像是電報一樣作爲通訊來用，事實上，你只要建設一座大功率的廣播塔，用來發送信息就可以，而其他人就可以使用這種簡易的法陣，只接受信息，而不向外發送。”
單純的收音機可要簡單多了，相信許多人還記得物理課本里面的礦石收音機，反倒是廣播臺要複雜的多。
費森登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了：“就像是...像是...”
“像是報紙，其實更像的應該是電報的公共頻道，電報的公共頻道還需要其他人保持無線電靜默，否者會影響信息的結束，廣播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其餘人只能接收信息，而不能傳輸，而且直接就能聽到聲音，就連不識字的人也能夠使用。”
各個國家的預言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大絕部分人都是懂一點通用語的，這還多虧了最高議會，通用語是最高議會定下的法師之間的通用語言，除非太偏遠的地方，否則就算不會說，至少也能聽懂一個大概。
“多謝，多謝了。”費森登連忙站了起來向着嘉一行李，“多虧你的解惑，否則我還以爲我的研究毫無價值呢，幸好過來請教了您，否則我都要將這個放棄了。”
嘉一搖着頭不敢居功：“這個和我沒什麼關係，全部都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即使沒有我，等你論文發表被人發現之後，這個方案也很快會被提出來的。”
費森登只是因爲電報所以思路有些走偏，被嘉一顛婆之後就什麼都明白過來，立馬發現了廣播的潛力。
他興奮的都坐不下來，還是向着嘉一感謝：“這也是多虧你點醒，否者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過來呢，即使發表之後，等到被人發現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而且我的這個思路也全部都是你給的，說起來對於聲音你有關於聲波探測的研究，電磁方面也有電報，聲波和電波之間的聯繫也是你在那一篇論文裡面提到了，如果你願意，恐怕我也會像是沃克恩一樣落到你後面了。”
嘉一有些莫名其妙：“沃克恩是？”
“沃克恩是我的朋友，你的第一篇銅晶電報裡面提到了電磁電報，他看到後感覺十分興奮，想要研究出來，沒想到剛有一點思路，你就給出來了電磁電報的方案，馬格奈法師還給出來了完整的法陣出來，這雖然是一件好事，讓大家相互之間的交流變得很方便，卻也讓他的一番心血全都白費，大受打擊。”
“這，真是抱歉，你朋友還好吧？”嘉一沒想到遇到自己當時惡作劇的苦主朋友了，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仔細想想，當時的做法確實有點不妥，浪費了別人不少時間與心血。
“還好，其實敗在你和馬格奈閣下的手下，也足夠他感到自豪的了，就是受到打擊，外出散心去了。我研究廣播也是爲了給他做一個榜樣，想讓他振奮一點，不可能永遠都那麼倒黴。”
說着他笑了起來：“好在你現在轉去研究熱力學了，如果你還在研究電磁，我真怕你順手將廣播研究出來了。”
嘉一略有些不好意思，笑的有點幹：“哈哈哈，哪有這麼巧，你的研究很棒，我幫你介紹馬格奈閣下吧，他對這個一定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