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盧劍急忙停下腳步輕輕噓了一聲,衆人隨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土墩旁有一線黯然的燈火,立馬都緊張了起來,屏息靜氣躲在了土墩的背後仔細觀察。
“你們都呆在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盧劍警覺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躡手躡腳朝着燈火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近處纔看清楚,那裡竟然孤零零矗立着一座蒙古包,周圍卻靜悄悄空蕩蕩不見一人,只有丫開着的門縫裡透射出了一束橘黃色的微弱燈光。
盧劍好生納悶,停下了腳步又是仔細察看了起來。
這無疑就是杜天應的老巢,可他們人都去哪兒了呢?難道他們另闢蹊徑護送高娃過去了嗎?或者,他們設下了陷阱不成?
躊躇琢磨了須臾,感覺周圍沒有什麼異動,盧劍便悄然又繞到了蒙古包的背後,帖耳仔細聽了起來。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僅僅隔着一層薄薄的毛氈,裡面即便是很微弱的響動也應該聽得很清楚,可聽了許久卻始終鴉雀無聲。
於是,他只好偷偷來到了門側,仔細聽了聽便朝着門縫往裡瞅。門縫很窄,只能看到茶几上放着一隻蠟燭,燭火搖曳不停忽明忽暗,卻看不見有人影的晃動。
直到此時他才斷定裡面一定沒人,遂輕輕推開門伸長脖子朝裡看去,這一看驚得他差點叫喊了起來。
只見裡邊靠牆的地方直挺挺躺着一個人,他瞪大眼睛仔細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娃。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只見她頭上纏着白紗布,臉色蒼白,死人一般一動也不動。
盧劍的腦袋嗡一聲爆炸了一般,驚呼着衝了進出,趕緊上前柔聲呼喚道:“大姐,大姐,你怎麼了?”
高娃雙目緊閉,神情憂鬱,沒有一點反應。
他輕輕推了一下又是呼喚,卻依然沒有反應。
此時的盧劍心跳如擊鼓,冷汗直冒,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下意識將手貼在了高娃的嘴上,感覺到有呼吸並散發着微微熱量,緊繃着的心方略微放鬆了些許。
他一時茫然不知所措,幾度想把她扶起來,但最終還是沒去動她一下,覺得她好像正在熟睡中,不願意輕易打擾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發起了呆。
稍稍鎮定一下,他回過神來,很快就意識到在高娃身上發生了什麼,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可恨的杜天應和江鳳英果然是在演戲搞陰謀,竟然對高娃下此毒手,真是萬惡不赦,天理不容啊!
他欲哭無淚,禁不住失聲吼叫了起來:“老天爺啊!爲什麼?爲什麼啊?”
三兄弟聽得盧劍在叫喊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顧他的叮囑急忙趕了過來。鑽進蒙古包一看,眼前的一幕把他們驚得目瞪口呆了。
釋放了情緒之後,盧劍變得異常冷靜了起來。高娃顯然是頭部受了重傷,生命危在旦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快送她去醫院,刻不容緩!於是他起身衝着三兄弟肅然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擡她趕快去醫院啊!”
三兄弟急忙回過神來,便張羅着就要把高娃扶起來。盧劍趕緊又阻止道:“她一定是有腦震盪,先不要動,我這就回去把汽車開過來!”說畢,便轉身就要出去。
巴依拉一把拉住沉吟道:“盧劍,不要慌,咱們好好合計一下!說不準杜天應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咱們應該先把她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纔是!”
盧劍尋思了一下,點頭道:“是啊!那咱們就把她先擡出去。”說着,便把高娃輕輕放在了一塊小地毯上,四個人每人抓住一角,小心翼翼擡着她出了蒙古包,一直來到東面一個比較隱蔽的大土墩下,尋得一塊平整的地方把她輕輕放了下來。
至此,盧劍方鬆了口氣,便騎上駱駝一路狂奔回到了汽車跟前。
哈斯勒他們發現盧劍獨自一個人回來了甚是訝異,沒等開口只見盧劍跳下駱駝道了聲:“快上車,高娃出事了!”
衆人禁不住一顫,慌忙上了汽車。隨着一陣轟隆聲,汽車瘋狂衝進了豁口。
衆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但看着盧劍的神色就能感覺到到一定是很嚴重。
果然,當他們看到昏迷着的高娃,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在對高娃深表同情和擔憂,並不停爲她默默祈禱的同時,無不在詛咒杜天應和江鳳的喪盡天良。
一時間汽車裡籠罩在濃濃的悲憤和憂慮的氣氛之中,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汽車一路飛馳,在衆人的精心護衛下,很快就趕到了蘇臺醫院,只是高娃依然處於昏迷狀態之中。
蘇臺醫院雖然不大,但不乏醫療技術高超的醫生,李鐸醫生就是其中之一。今晚正好他值班,在仔細查看了高娃的傷口後訝異道:“是遭人打了吧?!”
盧劍趕緊解釋:“不,是她不小心跌倒摔得!”
李鐸醫生搖頭疑惑道:“不可能!分明這是用榔頭一類的鈍物撞擊的,這是存心要她的命啊!我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你們還能瞞得過我嗎?怎麼回事啊?除非跟她有深仇大恨,否則是不會下此狠手的!”
當然對此已經過商量先不要聲張,因此衆人口徑一致,李醫生也就只好相信了。重新清理包紮了傷口後,李醫生哀聲道:“嚴重的腦震盪,說不準也有顱內出血現象。不過目前看不會有生命危險,先用點藥靜養上一兩天,實在不行就得送大醫院,弄不好還得開顱。唉!即便成不了植物人也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真是好可憐啊!我瞭解高娃,她可是個大好人啊,怎麼會遭此厄運呢?”
衆人聞言心都碎了,恨不得立馬就抓住杜天應和江鳳英,活剝了他們的皮方可解心頭之恨!
溫倩眼睛腫的像鈴鐺,一句話也不說守在高娃身邊。
雖然看着高娃很安詳的躺在病榻上打着點滴,衆人卻依舊久久不肯離去,直到深夜三點多種,除了託亞和溫倩留下來陪牀外,其他人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旅店。